第29章 第29章(1/2)
季羡阳在脑海里再次闪过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
他和盛向不光喝了同一碗姜汤,连位置都是完全吻合的。
季羡阳倒抽了一口气:
那不就是接吻?!
他瞳孔微震:还是和男的?!
季羡阳莫地能感受到盛向的唇齿舔过碗侧的柔软触感,就像是有人碰上了自己的下唇。
他将想象的画面手动抹掉,眼神有些飘忽地望着地板,将手背放在牙缝间紧咬,忍着心脏从胸口处跳出的强烈搏动。
盛向看他耳垂发着烧,脖颈一侧凸显出几条青色与血红交替的清晰经脉,便将手放在了他腰后的沙发垫上,碰到了他的背脊最底部的衣料,歪侧着头:“你怎么了?”
淡淡的薄荷香气像是被放大了好几倍,随着盛向从唇里发出的热气一同敏触着季羡阳每一根神经。
他往后一缩,却撞上了盛向放在自己腰后的手臂,刺痒感从背脊处穿透皮肤,让他又往前一挺,对那位即将完全退烧的病患粗吼着:“你别靠这么近,离老子远点!”
“你得说你怎么了。”盛向没去管季羡阳有些微颤的吼声,只是蹙眉注视着他。
他看着季羡阳死咬着下唇,眼底并无豆滴但红成一片,根本不敢直视着自己:“……”
盛向敏锐地捕捉到季羡阳在茶几上一扫而过的瞬间,顿时转头过去,眼眸转动了好几次,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他刚才喝过的姜汤。
他眯起了眼。
季羡阳说他自己喝过。
“……”盛向拿着自己不敢一下确定的答案慢慢向季羡阳开口:“那碗姜汤怎么了?”
季羡阳只是发出了闷声,但没动唇。
盛向尝试着伸手去抓季羡阳那还有些指甲印迹的手腕,却被那人挣脱掉,还垂着眼,说话有些急:“你别碰!”
他抬起了自己的下巴,看样子有些隐忍:“我病着抓不牢,你再乱抓,我可能会没力气。”
盛向轻微地抓住季羡阳的手腕,将它从季羡阳的脸庞移开,强行摁在了沙发上。
季羡阳有些吃惊这人发着烧力气也能这么大,自己根本拗不过,只能死盯着他,完全不相信他会没力气。
盛向微蹙着额,但声音却像湖面波纹一样轻:“到底怎么了,这么大反应?”
季羡阳仍像只犬一样咬着后槽牙,不开口一个字。
盛向对他这顽强抵抗的精神有些无奈,他看着季羡阳发红的唇和鼻尖,失笑道:“你不会真给我下毒了吧?”
果然,被冤枉的季羡阳忍受不了污蔑,开始证明自己的清白:“放屁!我他妈是这样的人吗?!”
盛向单眉微扬,拿出不太明显的相信态度,示意他继续洗清。
季羡阳顶了半天内腔牙的凹槽,才将微弱的声音从紧实的牙缝中憋了出去:“我……我他妈喝过……”
盛向颔首道:“我知道啊,你说了的。”
“啧。”季羡阳说的话被盛向打断,怒气一下将肺所占据,面子暂且被他抛出了自己的底线范围内。
可季羡阳还是侧过了头。
也许是不愿看到盛向的脸,又或许是有些羞恼盛向看到自己的反应,季羡阳将双眼紧紧合上。
“我说的是……”季羡阳紧抓着过掌心的衣袖,上下齿像是被强力胶体黏住一般,发出的声音有些不太清晰,语速快得像风,“你碰的地方是我喝过的。”
盛向:“……”
季羡阳的话如清凉的蓝色海浪冲击着盛向原本就有些上下跳动的红色滩石。
他微张着唇,眼瞳轻微放大,滚动着喉结,转头看了一眼被他喝光的姜汤,随后再回头打量着他面前这位脸红耳热的傲气少年。
盛向低咳了一声,眉角带着含蓄的笑意,但内心却使劲儿地弯曲着自己也有些因交感神经活跃而发汗的手掌:“没事的。”
季羡阳有些惊,转头望着他似乎只是因为发烧而红着的脸:“没事?”
盛向不太明显地将身体向后倾了倾,反问道:“为什么有事?”
季羡阳脸部扯了一下,像个凝固的冰块。
他好像找不到可以拿来支撑「有事」这两个字的理由。
季羡阳看着重新恢复血色的盛向一脸并不在意这琐碎小事的表情,有些说不出话,反倒开始刨问有些清醒的自己。
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又不是和女生发生这种意外,他凭什么会感觉自己洁白的初吻被夺的荒谬结论。
可是季羡阳脑内已经上演了一场盛向的唇碰到碗侧的电影情节。
季贵人忘事暂且忘不了这个。
“……”季羡阳编造了一个完美的理由,“我洁身自好,不行吗?”
他一边解释着一边快速起身将茶几上的青瓷碗端走。
盛向看着他带着还残留在耳垂上的墨粉羞赧地走进了厨房,便将头重新放在沙发靠背上,翻过手臂抵在了自己的额前,彻底呼出气。
——
冷觉的水温从季羡阳指尖和有些牙印的手背处流至头顶,将发热的脸部和器官渐渐降温,恢复至往常的运转。
不就是同喝一个碗吗?
男的和男的怎么了?
等同于父亲替儿子尝药不就行了吗?
季羡阳摸了摸自己的唇,又发现并没有刚才怪异的感觉,便嫌弃着自己的过度反应太过矫情。
他将水龙头开头换掉,将碗放回原位,甩了几下脸,准备去问盛向早饭吃什么时,却听见了门口识别指纹锁的动静。
季羡阳以为是盛向在门口,便快步走出厨房的滑门,歪身探脑地问道:“你干嘛?”
门口那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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