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1/2)
他抿了抿唇,敲响了沈韵家的大门。
沈韵今天穿了身丝绒的红睡衣,浓密黑润的卷发披散在肩头, 打开门的一瞬间, 灯光撒在她脸上, 漂亮的不像话。
楚川看到她脸上带着的自在的笑意有一瞬间的恍惚。
沈韵过去的余威比他想象的要大。
哪怕是现在他似乎都能透过精致又肆意的女人看到过去的岁月里坐在阳台上面无表情的等待日落的小姑娘, 然后心口迅速的泛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来。
察觉到他的奇怪,沈韵夹着烟的手一顿, 挑了挑眉:“你怎么了?”
楚川闻言迅速压下自己的那么点情绪,恢复平常的模样,他倚靠在门框边, 声音懒散:“今晚吃饭了吗?”
“没有。”沈韵摇头,没有管依旧站在门边的楚川,转了个身坐回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缩着腿,半截细白的小腿藏在哑光又富有垂感的裙摆下,托着腮靠在沙发扶手上,默默看楚川。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楚川大摇大摆的坐到她对面, 轻声笑了笑:“沈小姐今晚想吃什么?”
“你今晚看上去很累的样子。”沈韵难得好心的说:“刚刚我点了一点外卖,你可以留下一起吃。”
“外卖?”
楚川还是第一次在沈韵嘴里听到这个词。
沈韵在他对面舔了舔唇,目光悠悠:“对啊, 我不可以点外卖吗?”
楚川低声笑起来, 他点头, “可以,我只是很庆幸自己回来的不早不晚,可以蹭上你的外卖。”
沈韵没说话, 递了根烟给楚川,楚川接过,按下打火机点燃,妖蓝的焰火余影投射在他脸侧,衬的男人面庞比平日还要立体深刻几分,沈韵多看了几眼,觉得赏心悦目。
“不问问我今晚为什么回来晚了吗?”楚川突然问。
沈韵掀起眼皮,眉眼弯弯:“没必要。”
她的话音落下,门口的铃声传来。
私密性小区,非户主不能用电梯,楼下的外卖员正在等待。
沈韵起身走过去给门口的表盘按指纹。
噪杂的铃声这才停下。
楚川闲闲的望向她,却突然目光微凝,连忙起身走过去。
他半蹲在沈韵脚边,扶住她的小腿,低声问:“这是怎么了?”
沈韵白皙细腻的小腿上有一道细长的划痕,并不算太明显,可仔细看看却像是昆仑玉上的一块瑕疵,刚刚在她走动的过程中还渗出来一点血迹。
沈韵低头看了一眼,不太在意的坐回沙发上,淡声说:“今天画画的时候不小心被削笔刀划了一下。”
画画的时候偶尔受点小伤并不是什么大事,沈韵喜欢用小刀削铅笔,过去也时常不小心刺到手指,这一回也只是个意外,她用水擦了一下就算完事。
楚川站起身抿了抿唇,恰好大门被敲响,他接过沈韵的外卖冲门外道了句谢后放去沈韵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却去厕所洗干净手,拿了急救药箱来。
他蹲到沈韵面前,小心的拢住她的脚踝,替她上药。
沈韵手里握着烧烤,眉心微蹙。
碘伏擦在伤口上有一丝细微的疼痛,令那一块冰冰凉凉,偏偏楚川温热的呼吸又洒在她皮肤上,带起一股细细密密的痒意。
他一边膝盖略低,让沈韵的脚踩住,平日里在外头雷厉风行的男人似乎自始至终在她面前都没有什么架子。
沈韵这么看着他突然笑了。
她慢悠悠的说:“这个姿势我们昨天用过。”
楚川被她说的动作一顿,瞬间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心底原本还有的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咬了咬后槽牙,轻轻拍在她脚背上,骂:“你能别一天到晚就想那点事吗?”
沈韵想抽回脚,却被楚川握紧,他另一只手拿起医药箱里的纱布,用牙轻轻叼着一边撕开,然后往她小腿上裹缠。
沈韵的手抵在他肩膀上,抓得他西装发皱,可她却是笑意盈盈,坦荡的抬手抚摸上楚川的眉心。
“楚川,我喜欢你和平时一样意气风发的懒散模样。”她缓缓说:“刚刚强行掩盖消沉的模样不适合你。”
楚川抬起头,眸光闪动,他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
他能看出沈韵的情绪,而以沈韵的敏锐感知到他的情绪,太正常不过了。
他只是没想到,沈韵居然还会安慰他。
这样直白的说出喜欢更是令他有一瞬间,心口发麻。
他抿了抿唇,突然扣住近在咫尺的女人的后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然后才放下她的腿,低声说:“行,我知道了。沈小姐,吃饭吧。”
沈韵又把脚缩回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并且好整以暇的把自己盘子里的烧烤分了一半给他。
哦,给出来的大半是她不喜欢吃的。
楚川这时候才发现外卖商标很眼熟,是上次他和沈韵去吃的那一家。
是沈韵能做出来的事,她不喜欢尝试新事物,除非有人强行带她去体会过。
等到觉得不错又会执着于此,好像开辟了一块新地图后一直循环往复的在新的地点打卡。
楚川擦干净手后半垂着眸子一边吃一边在心底乱想,下次得多带沈韵去附近别的地方吃东西,不然说不定她能点这家的烧烤点一年。
-
窗外树影婆娑,今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透过云层隐隐绰绰的星星挂在上头。
沈韵的房间里点了一盏琥珀色的小灯,墙上映出两人交缠的影子,像是副影调分明的印制画片。
楚川今晚比平日里凶了许多。
沈韵觉得自己像条被激流卷起来的小舟,只能攀挂在楚川肩膀上,看过雨打芭蕉。
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发出声音,一口咬在楚川肩膀上。
楚川却珍惜的摸了摸她被汗沾湿的睫毛,忍着那点像被猫咬到的痛意,在她耳边轻声说:“沈韵,还有一个星期你就生日了。”
好像只有在床上,他们才会互相喊对方的名字。
一声声沈韵叫得格外熟捻,还夹带着绮丽。
沈韵撇他一眼,湿润又泛着春色的眼睛像是在问:“所以呢?”
楚川吻在她的耳垂上,低声笑,沈韵看不到他深邃的目光,只能在欲丨望沉沦中听到他一字一句的说:“希望你平安健康顺遂快乐。”
动作停下来,沈韵不满的蹙眉,讥讽道:“这种时候你不知道说什么不用强行提前一个星期祝我生日快乐。”
楚川闻言哈哈大笑,抱着她滚进了被窝。
喘息中,楚川有一瞬间目光红得像匹狼。
不是不知道说什么。
是很多情绪在心底席卷而过后变成了这八个字。
上一回他少说了一个快乐,仿佛不说出口就不灵验了似的,所以迫不及待的找拙劣的理由补上。
楚川从来不是一个共情能力强的人,甚至大多数时候他对外界都冷漠至极,毫不在意。
这一路上同情心太好的话他早就被豺狼虎豹撕碎了。
可面对沈韵。
楚川希望她能快乐。
无论何时。
-
十二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沈韵再次接到了沈明的电话。
他在那头声泪俱下的和她道歉,求她回去和文家见一面。
沈韵难得有点心思的听他哭完,然后默默挂了电话。
生活无聊的时候听沈明假哭沈韵觉得很有意思。
沈明为了攀上文家很努力。
文家给他的要求是只要沈韵答应了这门婚事,那他们肯定会配合并且帮沈家度过难关,算是报答周嫣对文悦铭的恩情。
为此,沈明多的时候能够打二三十个电话给沈韵,从一开始的言语逼迫来硬的被她拉黑挂断,到后来的声泪俱下来软的,发现沈韵态度有了点软化只花了两天,自那之后便常常来哭一哭,从自我忏悔自己多不是个东西到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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