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107章(2/2)
业,是市长和商会主席亲自颁的奖,说不定明年组织就能被警视厅送锦旗,未来可期啊。”
宫野艾莲娜:“……”
宫野厚司:“…………”
两人嘴唇翕合,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北条夏树向来我行我素,也不需要他们肯定,自顾自地满意点头。
“叮咚——”
门铃再度响起,他走过去开门。
是另一位助理研究员到了。
对方吓得瞪大眼睛,尖叫卡在喉咙里,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您、您您是……?”
“Boss!”降谷零眼疾手快地救场,“石田君,你来了?”
石田阿巴阿巴了半秒,慢吞吞地说:“Boss好。”
……
这顿饭持续了半小时左右,(北条夏树视角)宾主尽欢,十分愉快。
黑泽阵在外面向来给Boss面子,哪怕不爽到极致,无理的要求也会照做,全程保持着沉默,时不时用杀人的眼神扫向降谷零,除此之外,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Top Killer面对任何事都是那副风轻云淡的从容态度,包括LV蛙头套、GUCCI蛙头套、愤怒蛙头套……
有他和降谷零做对比,北条夏树满心认为大家已经习惯了他的头套,并不知道一个悲伤蛙张开血盆大口吃饭,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多么严重的精神伤害,另外一位研究员全程神情恍惚,如果抬进医院检查,高低得鉴定出个三级伤残(视网膜版)。
他回到车上,摘掉头套,随手丢到后座,理直气壮地说:“你看,我跟波本完全不熟吧。”
黑泽不理他。
“早知道不把第三次机会用掉了。”北条夏树翻下挡光板,“浪费在一顿饭上,可惜了。”
没错。
对方会答应陪他去宫野夫妇家做客,是因为黑泽一年前与他约定过的“三个条件”,第三个要求以一种耍赖的方式保留下来,压着没用。
北条夏树正思索着该如何再合情合理地生气一次讨要好处,却听黑泽冷冷开口,语气颇有些质问的意思:“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啊。”他没能理解对方的言下之意,理所当然地回了句,“怎么了?”
黑泽阵衔着烟,抽出金属点烟器,贴近烟头处,深深吸了一口。
星点火光,在他指间亮起。
“原先的生意、渠道……全都不要。并且放任老鼠。”他陈述道,“你说呢?”
北条夏树轻快地答:“不要就不要嘛,我们已经足够富有了,光是枡山汽车,每年的净利润都相当可观。至于老鼠……努力工作的老鼠就是青蛙啊。”
黑泽阵:“哦。”
夏树问:“怎么,你舍不得吗?”
黑泽淡淡地答:“这是你的组织。”
言下之意,与他无关。
北条夏树弯了弯眼睛:“什么组织?没有啊,根本没听说过。”
他侧过身,将手塞到黑泽阵的外套口袋里,往外抻了抻,如同隔空做了一个拉衣角的动作,微笑道,“这个认识,这是我的Gin。”
黑泽阵不说话了。
眉眼间的一点戾色,随着他的小动作烟消云散。
“你不用担心。”北条夏树恢复正色,含糊地说,“我有异能力,能从某种程度上看见未来。为防止一些我决不允许的恶性事件发生,组织不能继续涉.黑了,虽然这块利润空间很大,能挣钱也得有命花,稳妥一点。”
“什么事情。”
北条夏树顿了顿,转移话题:“我们那边,世界融合的前兆越发明显了,NASA卫星甚至拍摄到了……”
银发男人盯着他若无其事的表情,出声打断:“关于我?”
正在发表长篇大论的北条夏树,顿时噤了声。
良久,他不情不愿地答:“嗯。”
“
表情那么难看。”黑泽踩下离合,语调散漫,“我会死,还是怎么样?”
北条夏树移开目光:“……差不多。”
对方扯着唇角,发出一声冷淡的嗤笑,姿态恣肆到极致:“哦。”
黑泽:“哦。”
北条夏树皱眉:“我不喜欢你这副态度,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命吗?”
黑泽漫不经心地反问:“不然呢?”
北条夏树语气沉下来:“就这么无所谓?”
黑泽阵没说话,神态倒是将答案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不在乎。
他像是理解食物链那样理解生死,将每个人的生死视作人世因果链条上再寻常不过的一环,就像母亲离开他,就像他亲手剥夺的那些生命。Gin不想死,也会采取行动,竭力避免这件事;与此同时,他并不恐惧死亡。
“你不在意,是吗?”
北条夏树非常不高兴,却又对此无可奈何,就像他改变不了黑泽阵这个人、也没办法动摇对方根深蒂固的观念。
不出意外的,对方很轻地点了下头,手搭上方向盘。
于是,在这场注定占下风的争论中,北条夏树找不到任何有力的反击,只能仍由火气上涌,徒劳地说些气话纾解郁闷,“好吧,你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无所谓。我不缺钱,也比你年轻几岁,如果你死了,我就去找个长得像你的——”
毫无预兆的,保时捷突然停了。
突如其来的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声。
北条夏树身体前倾,堪堪被安全带勒住,第一反应是看向前方,以为有突发情况,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然而停车场十分安静,光线昏暗,那一声刹车仿佛在空荡的场地中无限回响。
他颇为疑惑地转头,对上黑泽阵的目光。
对方迎着他的视线,反方向转动钥匙。车灯熄灭,窗户上行闭合,车内彻底陷入昏暗。
光线昏昧,那双矜冷的绿眸,仿佛封在冰层下的一丛冻火。
黑泽阵扯了下唇角,浑身上下笼着森然寒意,他甚至若无其事地笑了下,重复道:“找个像我的,你也是敢想。”
北条夏树:“…………”
“我开玩笑的。”他讪讪地说。
对方又问:“盼着我死,好去找别人?”
“说气话呢。”北条夏树意识到不妙,收起气焰,咩咩地指责,“你总不惜命,我不高兴才正常吧。怎么总把气话当真啊,说好不这样的。”
“哦。”他答了一声。
令人不安的宁静,忽然降临在这一小片空间内,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半晌,黑泽问:“你紧张什么?”
北条夏树佯装淡定:“……没有啊。”
黑泽阵沉默着,视线一瞬不瞬地凝在他脸上,嘴角那玩味的笑容,随着时间流逝,显得愈发危险。
北条夏树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在黑泽抬手解开第一颗纽扣的时候,他瞄准时机,以一种条件反射般的极速除掉安全带、解锁、打开门——
然后被他单手拽住后领,摁回到座位上。
“砰。”
保时捷车门,应声关闭。
那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北条夏树的后颈棘突,又沿着脊骨,一路向下,他指腹淌过的地方,神经末梢炸得噼里啪啦,过电般酥麻。
对方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吐字却狎昵。
“——让你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