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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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太子去,历延年遭了一回,性子是冷了些,但现在看还是好孩子,梦里的历延年,他现在回想都觉得可怕。

    能让年年牵挂变故的,黎南珠能想来的就是元和帝一个,再有那就是年年父亲了……

    “都查一下,看看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保护一下安全。”

    梦里历延年说父亲因他而死。

    “你多留意些,小心一下自杀寻死。”

    信四面容严肃,当即应是,就要推门而去,然后就被黎南珠给叫了回来,说:“还有件事,等着,十分钟。”

    黎南珠说完去了侧屋书房,叫信四来研墨。

    信四脚下跟过去,只是有种不好感预感。

    只见小郡王将那把耍酷用的玉扇拿出来——最近天是回暖了一些,但三月的天再暖也不到扇扇子的时候,小郡王自打买了这把扇子回来,走哪随身携带,装的潇洒倜傥。

    “打开。”黎南珠笑眯眯说道。

    信四硬着头皮将小郡王装工具的木盒子打开,黎南珠从里头选了一把小刻刀,“帕子打湿拧半干给我。”

    “……”信四去干活。

    主子杀他还要他自己干活。

    太惨了。

    半湿的帕子略略捂在玉扇背面玉骨上,再用小刻刀慢慢沿着缝,整个扇面就揭下来了。

    黎南珠确实是欣赏不来这位南翁仙君画的扇面,不过也不是糟践东西的人,他欣赏不来揭下来放起来就是。

    “浆糊。”

    信四害怕,磨磨唧唧的,想说这十分钟也太久了,但还是出门要浆糊。擒娇一听,想到前几日主子回来说要换扇面,机灵说:“主子可算是想起来了,我去厨房要。”

    “好你的,还落井下石。”信四说。

    祝灵帮擒娇,说:“主子难得有雅兴作画,你就委屈委屈吧。”

    信四唉了声,你们当然高兴了,委屈的可是我。

    祝灵信四进了侧屋书房,只见郡王提着毛笔专心致志作画。信四是早晚都是一刀,伸着脖子看过去,知道郡王作画打小水平就不一般,但没想到今天更是鬼斧神工。

    “主子,您这画的什么啊?”信四尊称都用上了。

    黎南珠高兴了,笑眯眯亲切说:“傻瓜,当然是你本人了。”

    信四望着画面上,脑袋大大、眼睛大大、嘴巴大大的‘他’,扭头就看祝灵,打唇语问:这是我?

    祝灵:那不然是我?

    信四看着丑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自己’,咋还配个小身体。

    三两笔画好了,黎南珠望着画面上的信四,十分欣赏自己画技,扭头问:“好不好看?你们别看这个,要看神,我抓信四神韵抓的特别好。”

    “你看这眼神,看出什么来没?”

    祝灵仔细看,作答:“眼里有星星。”

    Q版大头漫画,眼底确实画了星星。黎南珠瞥了眼信四,说:“这就是信四的精神体了。”

    信四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他精神是天上的星星吗?

    “是个八卦精。”黎南珠道。

    信四:……

    “给你写上。”黎南珠将墨宝放一边,重拿了张纸写上:八卦信四。

    小郡王搞定收工,交代祝灵,“自己糊不好,还是明天拿了让人糊起来装扇面,这扇子信四玩,扇在人在——”

    “扇子不在呢?”信四巴巴问。

    黎南珠哼了哼,“扣你嫁妆!玉扇骨五千多两,翻倍。”背着手快快乐乐去睡觉了,现在他平和了。

    擒娇拿了浆糊碗急忙忙赶来,祝灵说:“用不上,这玉扇价值不菲,咱们外行不好自己糊,明日找师傅装起来,好让信四用的趁手。”

    “那我白拿了。”擒娇说了句也没放心里,主子有话白跑几趟那都是值得,只好奇说:“画的什么?我看看,我看看。”

    信四了无生趣的拿了浆糊碗自己吃起来。

    “诶你怎么吃了。”

    不过浆糊是李厨子用面粉和起来的,吃就吃吧。擒娇不再说,转头往桌上一看,顿时捂着嘴笑。

    信四面对两人打趣,面不改色,道:“五千两的玉扇呢。”这么一想,也是他赚了。

    郡王发的话做扇子,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擒娇找了侍卫就进城去办了。信四当天夜里就溜了,临走前先只给祝灵留了句:我的扇子你们宝贝着别瞎玩,我回头用。

    然后想了想,悄不声息的进了灶屋,没一会拎着一壶茶进了郡王寝室。黎南珠抱着被子卷在床上睡不着,脸红扑扑的,恨不得打套军体拳发发精力。

    “主子,降火去燥的茶。”信四给主子倒了一碗。

    黎南珠接过慢慢喝着,有点后悔刚把信四画的夸张了些,也不该说信四是八卦精的——

    “主子,那膏你擦哪里了?”

    “噗!”

    黎南珠喷了一嘴,信四闪的快,还老实巴交说:“主子,我不是看你热闹,知道擦哪里了才好对症下药,万一万一那处了——”

    放屁,你就是来看我热闹笑话的。

    就是个八卦精!

    “擦的胳膊。”

    信四没藏住失望,唉了声。黎南珠就知道,“你还怪失望的?滚滚滚。”

    “主子那我走了。”赶紧翻窗溜之大吉。

    气得小郡王捶床,然后抱着茶壶咕嘟喝茶,一边喝一边想他大哥,纯纯一个借茶浇愁……

    昭州黎王府。

    黎王爷也睡不着,从床上起来,穿戴整齐衣裳。邹氏醒来,黎王爷说:“吵着你了?”

    “年纪大了,觉浅。”邹氏说完干脆也起来,“王爷是想南珠了?”

    黎王爷给老妻拿衣裳,天冷别冻着,一边说:“南珠走了有四个月零九天了,也不知道在京里习不习惯,我刚梦到阿娘了。”

    “那就是阿娘也想南珠了。”邹氏穿好了衣裳,想必王爷想去祠堂看看,“我陪王爷一起。”

    嗯。

    黎王爷打着灯笼,邹氏搀着丈夫胳膊,两人一道去了府里祠堂。

    祠堂打扫的干净,也没阴冷气,盖因府里人经常过来,给祖宗先人上香,黎王爷有时候愁弟弟姻缘事,也会来这儿坐在蒲团上跟他爹和娘聊聊。

    牌位中间是黎安河之位,左侧为尊是妻黎黄氏之位,右侧是继妻小黎黄氏。

    黎王爷燃了香,先给爹娘阿娘上了香。

    香烛气袅袅上空,说着过去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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