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1/2)
黎南珠热情拉小孩的手,他可以冲天发誓真没有别的乱七八糟想法。尽管来时他哥跟他透露过,元和帝想撮合他和历延年成婚,在忠君和家人选择上,那他哥确实像个反派。
“圣上真要立皇太孙,也不必委屈你的婚事,咱们黎家忠心不二,圣上知道的。”
“你就放心好了,去了后只管开心。”
走时黎王爷郑重跟弟弟交了心,就怕弟弟想什么大义做了糊涂决定。
黎南珠:……哥你可真看得起咸鱼的我啊。
“我就是去看看热闹,瞧瞧小年,老做梦梦见也不是事,绝不可能和男的结婚的,哥你就放心吧,你弟弟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不结婚的。”
黎南珠信誓旦旦爽快保证。
黎王爷一时不知道该忧愁什么了。
兄弟二人彼此暂且放了心,当这趟是长途旅行,早晚要回昭州。
黎南珠倒不是嘴硬,就是之前提到过的他的‘哥儿’身份,他母胎穿过来自带记忆,长到五岁后才晴天霹雳知道‘哥儿’这一性别不同。
哥儿是能生孩子的。
黎南珠幼崽身体当场震住。
就跟三岁不想早起启蒙下定决心吃祖上软饭做纨绔一样,五岁的黎南珠只用了半碗牛乳时间就想通了,他,要打一辈子光棍,成为无性恋,抱定主意后,人境界也超脱了。
红尘感情莫要沾他边。
所以他哥提元和帝有意拉他和延年结婚,包括大侄儿黎暮泽跟他开玩笑说什么嘉郡王十二岁小儿子,黎南珠没有半点身为‘未出阁哥儿’的矜持娇羞,只有哈哈哈哈哈我才不干。
还想让他不好意思害羞?
哈哈没可能的。
所以今日永双殿中。
黎南珠行大礼见过元和帝,话音刚落,元和帝声音透着慈爱和蔼,说:“快起来好孩子,一路上累着了。”
刘禄宝躬身去扶。
“南珠坐的离朕近一些。”元和帝坐在塌上说。
宫里规矩是不能直视圣颜,不过黎南珠好奇——他都坐的那么近了,一会说话聊天不也得看,所以就自然的看了过去。
元和帝是个样貌不错的慈爱老头。
“就坐在延年那儿。”元和帝指着位置,声音亲切,仔细听隐约带着长辈的促狭。
像极了他哥和大侄子打趣做媒婆时的样子。
黎南珠内心呵呵呵呵呵,目光随着元和帝指着的方向,看到了小少年时的历延年。
那是怎么样一个样貌。
可惜黎南珠是个纨绔,词语不丰富,只能夸漂亮帅气,在元和帝笑呵呵打趣等他露出一星半点害臊中,黎南珠两步上前,坐在软塌旁,直接上手,去拉小孩的手。
“诶呦,小年是吧?可多少年没见了,还记不记得阿叔我?以前你来我家时,阿叔带你爬树掏鸟窝,还有下河摸鱼来着。”
黎南珠像极了过年时,自来熟逮着小孩问东问西,讨人厌的边角料亲戚。
元和帝本来笑呵呵表情都愣了下,旁边伺候的刘禄宝也没见过这场面,眼睛瞪得大大的,也不敢说什么做什么,只悄悄留心圣上意思。
心下却想,这可糟了,圣上有意黎小郡王,可也疼爱皇孙,皇孙性子冷了些,最不喜人呱噪话多自来熟了,这黎小郡王一上来便这样,两方无意的话,哪能强扭瓜啊,唉。
“你这手有些冷,还没开春,冬衣先别换下来,都说春捂秋冻,别换太早了。”黎南珠语重心长说。
那时候他妈找秋裤给他出来也是这么说的。
语气拿捏到位。
黎南珠看着对面的小少年,历延年面容稚嫩青涩,皮肤很白,苍白那种,端坐着有种寒梅萧瑟的清冷,望着他时,眼睛大眼窝也有几分深邃,透着乖巧恬静来。
小年年有点像混血儿。
又想到那个梦,跟梦里骨瘦如柴病体沉珂的锋利戾气相比,此时历延年还算‘健康’的清冷——
唉。
黎南珠心里叹气,手上拍了拍小孩的手,似是安慰。
“延年记得南珠阿叔。”历延年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下,起身,宽大的衣袍扫过坐榻,身形宛如仙鹤一般,向闲散坐着的黎南珠行了个作揖礼。
“谢谢南珠阿叔记挂,延年知晓了。”
少年人处于变声期,说话声也不难听,只是和面容不符。
黎南珠咧嘴一笑,扭头就和元和帝说:“小年这孩子养的真好啊。”
元和帝:……
这还怎么结亲?
南珠待延年就实打实的当晚辈疼爱了。
“快坐着吧,咱们叔侄俩还客气什么。”黎南珠大大咧咧跟小年说完,后知后觉才问元和帝,“圣上,是不是我冒犯了?”
元和帝爽快笑声,说:“好孩子,你待延年亲厚,没什么冒犯的,在朕这儿,没那么大规矩。”
黎南珠这会才不好意思起来,说:“谢谢圣上,我在昭州野惯了,好多年没见小年,乍一见亲切刚说话随意了些。”
“随意了好,别拘着。”元和帝笑说,似是想起往事,说:“当初父皇亲征,朕跟着随军,那次鹿蒙山之战,朕差点没了性命,还是安河大哥背着朕从死人堆里走了出来。”
黎安河是黎南珠父亲。
“那会父皇说安河救了你,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元和帝目光慈爱看南珠,“孩子啊,叫朕伯伯也使得。”
黎南珠今天以前从未见过圣上,只是听他大哥语气,皇家一向厚待黎家,不会做卸磨杀驴的事,他之前觉得不信,史书上桩桩件件血泪呢,可今日看着元和帝,不像是表演的。
“那南珠不客气了,皇伯伯。”
“好。”元和帝笑容更大,指着一旁历延年说:“那朕这个孙儿,就先劳烦南珠带着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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