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1/2)
林穆两个人呆呆看着那残存的禁制,直到视野里出现一袭白色云纹锦衣,他们才木讷地仰起头。洛清辞已经缓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她只是看着他们,一句话没说,然后平静地移开目光,仿佛他们不存在一样。
虽然一字未说,但是洛清辞这一举动却胜过千言万语,把两个人素日里的骄傲放肆撕得粉碎。
洛清辞转身走了几步,不紧不慢瞥了眼自己双双呆立的徒弟,平静道:“还不回去?”
她表现得波澜不惊,心里却暗自爽翻了,啧,难怪有些人喜欢扮猪吃老虎,还喜欢装逼,这滋味莫名舒爽。这要不是为了给自己两个徒弟撑腰,顺便给小龙崽子树立一个好形象,她也不会这么高调。
毕竟蛰伏越深,打起脸就越爽。
现在嘛,装完了赶紧带着徒弟跑路,今天已经有点越界了,不能再放肆了。
苏钰可不知道洛清辞在想什么,听到她让自己回去,有些不明所以。
而阮璃听了,转身指着林穆,一字一句道:“他还得道歉。”
洛清辞心里有些惊讶,她眉宇微拧,目光毫不掩饰地看着阮璃,带着丝询问。
林穆也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满脸诚恳道:“阮师姐,你要我如何道歉?”
阮璃咬了下唇,避开洛清辞的眼神,低声道:“撞一下本就是小事,道不道歉无所谓。但是,你得向我师尊道歉。”
她起初声音低,到最后一句话却说得十分坚定。
她没看洛清辞,也没看林穆,兀自一个人微低着头,就像是犯了倔脾气的小孩。
恍惚间洛清辞又想起十六年前,那条爱黏着自己有些小固执的小龙崽子。
但是这恍惚也只是一时,因为她想起来,在小龙崽子眼里自己并不是池青。她的小固执,大概率并不是因为真的在意自己,而是她的一点小心机。
洛清辞不至于因为这么点算计难过,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阮璃的理由。这小丫头,原来也没有看起来这么纯良啊,只是装也能装得这么自然吗?
蓦然起了点坏心思,洛清辞故作不知道:“为何道歉?”
阮璃抿紧了唇,抬眸看着洛清辞,墨眸里有些委屈但更多是倔强,偏偏也不吭声。
洛清辞明知道这做戏成分多,却还是忍不住觉得她可爱。暗自反省,即使是身负血海深仇,这小龙崽子也还是崽子,还是不欺负她了。
林穆骑虎难下,看了眼洛清辞那张冰块脸,顿时胆战心惊。他今日是有错,但是他不甘心。
在背后议论洛清辞,说洛清辞坏话的从来不是他一个人,这么多年洛清辞从不管,偏偏这次因为这个新收的徒弟,她居然插手了。
可他又不得不服,随即朝着洛清辞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弟子出言不逊,妄自非议淮竹君,还和两位师姐起冲突,罪不可恕。但请淮竹君宽宏大量,宽宥弟子,日后定不敢再犯。”
洛清辞嗯了一声,“既错,就罚。绝情峰,面壁半年。”
谢晁在一边连忙打圆场,“淮竹君,既然林穆已经意识到错了,也诚恳道歉了。你身为长辈,实在没必要真下此重手,回去关禁闭就罢了,也给离院一个面子,你看可以吗?”
“道歉有用,要警……执法长老作何?”
洛清辞差点脱口而出要警察干什么,幸好为了气势说话慢,及时转过来了,也不大明显。只是阮璃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看了几眼洛清辞,总感觉这句话有些奇怪。
谢晁没想到她一点账都不买,一时间无话可说,本来抱着丝希望的林穆脸色苍白,颓然道:“弟子领罚。”
绝情峰,是天衍宗历来惩罚犯戒弟子的地方,苦寒孤寂,是除了幽潭秘境外最冷的地方。风雪肆虐,条件十分艰苦,而且一个活物都没有。
半年时间,一个筑基之境,不死也得脱成皮,的确罚得不轻。
洛清辞这一出手着实震慑到了这群人。往日里她什么都不管,苏钰作为她的徒弟,连自己的本命武器都没有。她被人冒犯欺负了,洛清辞也没有出头。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对苏钰并不怎么尊敬。
可今天洛清辞虽然直接说,可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在维护自己的徒弟。顿时平日里和苏钰有过冲突的,心里都在发虚,完全不敢吱声。
“你二人,回去。”
苏钰看了眼谢晁,小声道:“可是师尊,还有课未听完。”
“没桌案,听什么课。”说罢她背过手径直朝道场外走去。
阮璃没有犹豫,抬脚跟着洛清辞离开了。
苏钰见状也跟着走了。
负责安排晨课的管事脸上直冒汗,连忙追过去解释。一叠声说着桌案立刻就会备好,洛清辞充耳不闻。
回到寒露院,洛清辞示意二人一同进来,她坐在院子里沉默着喝茶,一句话也没说。
阮璃原本敛眉垂首站着,片刻后偷偷看了眼洛清辞,又侧眸看苏钰。
苏钰朝着她使眼色眨眼睛,表情也是一脸愁苦。她隐约是知道师尊是怎么了,可是心里又有点不确定。
这些年她经常听到别人说自己在泽院当入室弟子很惨,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洛清辞对她其实很好。
师尊自己得到的东西,从不吝啬给她。在修行上,虽然不像其他师尊这么紧逼,但关键时候她都会指点。怎么说呢,师尊冷,但从没那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她其实很喜欢。
可是洛清辞修得是无情道,又最不喜欢宗门杂事,所以她一直觉得她不会愿意管自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从来不说。
今天的事完全出乎她预料,所以眼下师尊应该是生气了。
就这么沉默了片刻,洛清辞向苏钰,只问了一句,“一直如此?”
苏钰正和阮璃眨眼睛,听到这么一句,有些诧异,顿了半晌明白指什么,赶紧站直身体道:“其实都是些小事,小打小闹的,也没真把我怎么样。”
一边的阮璃神色复杂,眉头皱了下,心里暗自觉得讽刺。
苏钰成为她的徒弟也不是第一天,这么多年难道真不知道自己徒弟遇到了什么事吗?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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