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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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的郑永昌,刚才是真的被喂了颗特效救心丸。郑晴寒十分惊叹地旁观,看到负责抢救的护士很有技巧性地在他的胸腔猛地一按,郑永昌立刻被按得坐起,猛地咳了起来。

    郑晴寒都有点同情他了,她都能看出刚才那一下按得有多重……

    “抢救回来就好。”谈时墨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送郑董去医院检查一下。”

    郑永昌的脸色比刚才进行栽倒表演时还要难看。但好歹目的已经达到,方茹揭他家丑的行为被他的摔倒打断,这件事今天已经进行不下去。

    虽然没有达到把郑晴寒赶出郑氏的目的,但计划不如变化快,现在能给郑庆和留下一点颜面已经是万幸,只能先结束这里的闹剧,然后重金公关,慢慢写通稿澄清。郑永昌将后续应对在脑中过了一遍,没挣扎,任由自己被抬着向前,只目光怨毒地看了谈时墨和郑晴寒的方向一眼,满是恶意。

    郑晴寒和谈时墨都看见了。郑晴寒好整以暇地朝他露出个悲伤的表情,看得郑永昌觉得自己的血压都在升高。而谈时墨目光清淡,在他阴冷的注视中,淡定自若地转向了眼神开始闪动的郑庆和。

    “我不想和生病的长辈太过计较,这点容人的雅量都还是有的。”他淡淡地道。

    你有容忍的雅量个屁!!郑庆和险些破口大骂。然而下一刻,谈时墨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一瞬间,将他猛地打落深渊。

    “但是对你这样有人生没人养,不读书只作恶的人,我觉得不管是作为你的堂姐夫,还是一个有良知的外人,都应该好好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出来混总是要还,做坏事就有代价。”谈时墨慢条斯理地说,看着他,唇角清淡地一勾。

    “这段时间过得挺得意是吗?觉得自己多长了二两肉,就高高在上,理应得到一切?”他温和地问,语气完全没有攻击性,却让郑庆和像是见鬼一般,猛地打了个哆嗦。

    “对不起,刚才说得可能有误。”谈时墨突然道了个歉,视线往下扫了一眼,平静地道,“也不一定就有二两,而且就算有,没有生育能力,可能也只能打个对折用。”

    郑庆和愣了一下,没有生育能力这六个字太陌生,一时让他有种没太听懂的茫然。

    但这个词在脑海中过了一圈,他慢慢地听明白了,却完全不敢相信。那一瞬间,从脚底板蔓延出的寒气,将他整个人都冻在原地,冻住他的腿脚,冻住他的身体,冻得他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郑永昌在见到谈时墨开始针对郑庆和之后,就已经猛地坐起身来,挣扎着要下担架。但医生都是谈时墨安排的人,哪里会让他轻易如愿。没抬担架的两个医生都靠过来,将他按回担架上,面上一派担心之色,一连声说:“病人,病人!别乱动,对身体不好。”

    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什么身体!郑永昌一边挣扎,一边风度全无地高声怒骂,就要挣脱束缚冲下来。然而郑庆和没有生育能力这几个字传出来时,他却像是突然被重锤打了一下,身体突然猛地一晃,整个人突然在担架上凝固住。

    ……这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郑永昌的脸色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煞白下来。这一次不带有任何表演的成分,他肉眼可见地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整个人一下子萎靡不振。

    骗人的吧?!这是骗人的吧?!

    郑永昌想要开口厉声喝止,想让谈时墨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继续说话。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在今天过后,郑庆和都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完全抬不起头来。

    可是如果郑庆和真的没有生育能力……

    那他又为什么要为了郑庆和,和他能生孩子的孙女过不去呢?

    郑永昌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靠着经过大风大浪的沉稳,完成了基本的盘算。他的神情依然苍白震惊,但已经已经不再试图挣扎,只颓然坐着,看着接下来的事态反应。

    和渐渐冷静下来的他相比,郑庆和就已经完全疯了。他目眦欲裂,猛地上前一步,抬手就要去拽谈时墨的衣领。

    直到他的手探至身前,谈时墨都没有动作。但就在他要抓住衣领时,手被一旁的安保人员猛然拉开。郑庆和面色狰狞,徒劳地奋力挣扎,谈时墨却突然抬眸,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怜悯,看得郑庆和如坠冰窖,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他宁愿看到谈时墨对他露出得意甚至恶意的眼神,也不想看到他目露怜悯。

    这岂不是说明……谈时墨说的……可能是真的?

    郑庆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几乎站不住。

    “以后做体检是还是做得全面点吧。”谈时墨平静地说,“一家之言你也未必会信,不如自己去看看医生,说不定还有治疗的可能呢,别放弃希望。”

    郑庆和嘶声开口,惊恐地高声怒骂:“你撒谎!你怎么会知道?!你这是诬陷!是在报复我对郑晴寒暗地里使绊子!对,你肯定是恶意报复我。你污蔑我的名誉,我要告你……”

    说到后来,他已经有些神经质,将你撒谎和要告你反反复复地重复,模样极其狼狈。谈时墨站在他对面,对面前陷入癫狂的人视若无睹,脸上现出一种近乎冷酷的漠然。

    “你这是承认了对你姐姐的种种栽赃了?”他清淡地说,“也好,我其实已经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现在都已经发了出去,现在有你的这番亲口承认,应该再无人质疑了。”

    郑庆和现在已经顾不上泼脏水被人反将一军的事情。他神情恍惚,还在重复着要告谈时墨的话,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别的。郑晴寒冷眼旁观到现在,知道已经到了该自己出场的时候。

    她缓缓地上前一步。

    郑庆和没有注意到她,郑永昌却将她的动作看到眼里。见到她上前,郑永昌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脸上骤然重新露出了几分希望。他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难得和蔼地唤她:“晴寒……”

    郑晴寒没有理他。

    她脸上是一副心酸中带着黯然的表情,仿佛真的已经被伤透了心,很轻很慢地叹了口气。

    “庆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轻声问,面上带着难过,以及夹杂着失望的灰心,“郑家的家业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值得你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己的姐姐?我说自己对家业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是帮爷爷打理几年,尽一下孝而已,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郑庆和像是被家业这个词刺激了精神,突然恢复了几许清醒,转过头来看她。

    郑永昌在微愣之后,却是神情陡变。他来不及阻止,听见郑晴寒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尽管她今天全程都有很浓的表演成分,但唯独这一声叹息,确然是真心实意。

    她轻声说:“我其实已经决定了要脱离郑家,自己创业。今天借着家族成立的时机,本来想和大家正式公布的。我志不在郑氏,一直都想靠自己的力量创办一家公司,没有和你争家业的意思。没想到会让大家看到这样一出闹剧,实在是有点唏嘘。”

    当然了,也就是现在事情的发展超出她的预计变成了这样,她才把这番话说得这么柔软施施然。在她的原计划里,应该是随着郑永昌对她的刁难出口,她即刻好整以暇地宣布自立门户,而后带走郑氏最有能力的一批班底团队,将这个昔日的庞然大物从中间撕裂,只给郑家剩一个辉煌的空壳。

    这对爷孙当她这几年真的就一直是在郑氏当狗的吗?跟着被设计好的路线受到各方掣肘,牵一发而动全身,什么都做不了?

    郑晴寒觉得他们这种天真的想法异常可笑。他们总想着她只不过是个女人,却都选择性遗忘了是她力挽狂澜,把曾经已露颓势的郑氏重新带上正轨,她能够做的,远比这对祖孙想象得更多。

    当然,随着谈时墨的介入,她连这番激烈决绝的决裂都不用表演了。虽然这些事她依然会一件不少地做,郑氏她不会再留,但现在她竟然还奇异地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一边赢下事实上的胜利,一边还能赢得所有人的赞叹和掌声。

    就算没有她自己的盘算,这人也已经把退路帮她完全铺好了,连她挨几声骂都要找回场子,真是……

    郑晴寒想到他,忍不住就想弯唇角,考虑到现在的场合不合适,自行忍住了。

    不过现在一片狼藉的残局她也没必要继续留下去了。郑晴寒又轻叹一声,挽着谈时墨的胳膊,对他说:“我们走吧。”

    嗯。谈时墨早就想走了,此刻当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他们并肩离去,郑永昌终于从担架上踉跄地奔下来,语气仓皇地叫她的名字,郑晴寒没有理会,头也不回地一路向前。

    将昔日种种,一身轻松地远远甩在后面。

    两人乘电梯下楼的时候,四下无人,郑晴寒问:“郑庆和真的生育能力有问题?”

    “真的。”谈时墨说,“发现的时候我也很意外,可能确实一切自有天意吧。”

    说到这个……郑晴寒疑惑地看看他:“你是怎么发现的,他自己都好像不知情?”

    谈时墨眼眸稍敛,眉宇间一片云淡风轻。

    “可惜了,我本来给他设计的一系列事情都还没来得及用。”

    郑晴寒:“……”

    郑晴寒大致猜得到是什么,带坏一个人的方法可太多了,让人失去生育能力的办法甚至都完全不会犯法,只需要一个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蠢货自投罗网,郑庆和完美符合这个人选条件。

    她轻嘶一声,中肯地道:“我发现了,你这个人道德底线还蛮低的。”

    谈时墨看她一眼:“我再重申一遍,你现在才发现的话,已经晚了。”

    郑晴寒笑笑,转眸看他。

    “就是觉得好像该从今天开始正式认识一下你。”她说,“初次见面,我叫郑晴寒,幸会?”

    谈时墨看了她一会儿。

    “幸会。”他说,“我叫谈时墨,慕名已久了,郑大小姐。”

    郑晴寒提醒他:“谈先生,你的消息要稍微更新一下了。我这个昔日的大小姐今天刚和郑家划清界限,现在已经是落毛凤凰不如鸡,可怜得要命。你要是冲着郑家的家业来结交的话,还是赶快去更换目标得好。刚才那儿就有个郑家的直系子孙,”

    那不是正好。谈时墨稍稍抬眉,从善如流地配合着说:“我家比郑家有钱,对你的家业没想法。我们家主要是缺一个女主人领导我,不知道郑小姐有没有兴趣?”

    考察一下看看吧。郑晴寒装模作样地说,唇角无声地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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