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06章(1/2)
正好撞上百年校庆的盛事,校领导直接把礼台搬到了室外。
江北大学作为一所综合性大学, 桃李满天下, 不论是商界政界还是娱乐圈, 都有拿得出手的代表人物, 我们的沈教授自然在受邀名单之列。
不仅如此,她还作为沈氏集团的代表,座位被安排在了第一排, 与校领导平起平坐。
青春永远是校园的代名词, 每张笑容洋溢的脸上都充满着对未来的期待, 与这灿烂炙热的阳光相得益彰。
在这种氛围的感染下,连不苟言笑的秦牧教授眼角都堆满了皱纹。
“老李, 这事儿你做的可不厚道。”秦牧瞪着眼睛,不轻不重地锤了李校长一拳。
路过的学生连忙低头跑开, 李校长爽朗地笑了笑, 红光满面, “我这不是赶忙通知你, 下个月五号记得来喝我孙女的满月酒。”
秦牧轻哼了声, 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呐。
“老师,李校长。”沈清川从中央绿道步行过来, 她捏了捏眉心, 疲惫地叹了口气。
是她对自己的人气判断失误,不到五百米的石子路硬生生地拉扯成走红毯, 她来者不拒, 记不清签了多少个名字, 拍了多少张照片。
秦牧盯着她眼前一亮, 拉着她给李校长介绍,“来来来,老李头,这是我唯一的弟子沈清川,还需要我多说吗?”
他挺起胸膛,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与骄傲。
沈清川失笑,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她刚回国的时候经历过一模一样的场面。
李校长挑了挑眉,在收徒这块自己确实甘拜下风,“哈哈哈,知道知道,我们学校大名鼎鼎的沈教授嘛。”
大名鼎鼎一点也不夸张,《旅行的意义》每站都被剪辑成上中下播放,也不知道谁蹭谁的热度,北岛之旅的收官赶在昨晚放出了正片。
第二站原定在月底拍摄,但是正好撞上江泠的毕业典礼,于是大家一商量,干脆将普吉岛之旅提前到了六月中旬,拍摄花絮也已经开始预热。
经过一夜的发酵,素人都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一炮而红,各种CP党也层出不穷。
江泠的毕业设计《影》莫名其妙上了热搜,再加上片头领衔主演路林深这几个大字,□□党是磕得不亦乐乎。
虽说互联网没有记忆,但是它会帮你记录。
楚然和沈清川这对分手情侣的青涩合照被翻了出来,沾上三金影后,各路营销号像是见血的蚊子蜂拥而上,截止凌晨六点,虚假编撰的各种版本甚嚣尘上,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连正主看了都要啧啧称奇。
为此,昨晚沈清川解释得口干舌燥,并且安慰了醋坛子江泠很久,久到今天都还腰酸背痛。
这边正聊得热闹,入场处突然人头攒动,尖叫声此起彼伏。
灯光闪烁,门口蹲守的娱记闻风而动。
最近受了爱情滋润的路林深满面春风,前一秒还在和粉丝言笑晏晏,后一秒就看见被簇拥着的楚然,她悄悄在墨镜后翻了个白眼,笑得像只小狐狸,“呀,楚老师早上好。”
贴身保护路林深的纪瑶默默扶额,又来了。
楚然卷了一头大波浪,红唇炽热,神情倨傲,“不早了路老师,中午了。”
路林深唇角一僵,扶了扶墨镜框,“据我所知,楚老师的母校可不是江北吧。”
空气中呲呲呲的冒着火花,不知怎的,娱记突然感觉脖颈一凉,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
路花旦斜睨了楚然一眼:自作多情。
楚然眼神不甘示弱地回击:关你屁事。
“算半个吧。”楚然回答模棱两可,就在粉丝还在琢磨这半个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又听见她说:“据我所知,路老师的母校也不是江北。”
问题像踢皮球一样,转了一圈又绕回去。
不要脸,路林深一下就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当年和沈清川谈恋爱的时候两头跑吗,怎么就成你半个母校了。
她眯了眯眼,笑道:“作为江导的女主角,我好歹也要来捧捧场不是。”
“那可真巧,我也是来给老板捧场的。”楚然面无表情道。
□□党很满足,安详地躺在棺材板里,完全忘记磕cp切忌真情实感。
这是一场镁光灯的盛宴,路林深不服气,还想反唇相讥,纪瑶瞥见娱记眼里的精光,已经感觉到火烧眉毛。
“差不多得了。”她贴着路林深的耳边提醒道。
“哼。”路林深脸颊微红,轻轻踩了她一脚。
楚然淡淡一哂,和睦友爱的“姐妹俩”有说有笑地进了会场。
“沈美人!”路林深见了沈清川,开心地像只蹦蹦跳跳的兔子。
沈清川面露惊恐,太阳穴突突地跳,“你怎么来了?”
“她来凑热闹。”楚然越过她,幽幽道。
会场安保很严格,除了特邀的新闻媒体,娱记粉丝都被拦在场外,路林深说话更加肆无忌惮。
她挽着沈清川的手腕,挑衅道:“凑热闹怎么了,总比你自作多情好。”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沈清川两侧,叽叽喳喳个不停。
“路丫头!越来越漂亮了!”秦牧打趣道。
被长辈夸奖的路林深有些羞涩,她扭扭捏捏地问了声好。
秦牧又看向默不作声的楚然,显然有点印象,“楚丫头也越来越漂亮了。”
楚然曾经去秦牧的工作室找过沈清川几次,没想到繁忙的秦牧还记得自己,她抿了抿唇,羽睫微颤,“秦叔叔好。”
沈清川舒了口气,世界终于安静了。
“欢迎社会各界人士参加我校2020届毕业典礼暨百年校庆,首先我们有请校长致辞。”主持人请的是业界名嘴,足见江北大学的排场有多足。
李校长讲得妙趣横生,下面掌声雷动,但沈清川已无暇顾及其他,眼神定在台下候场的江泠身上。
穿着学士服的江泠气质清冷,她眉心微蹙,唇瓣翕动,应该是在默背稿子。
沈清川眸光温润,撑着下巴盯着她发呆,心里萦绕着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姐姐的小孩儿,永远都是最优秀的存在。
一年前,发现史迪仔日记本的那天晚上。
蝉鸣四起,床头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空调开得再低也挡不住那丝燥热。
这一整天都在床上浑浑噩噩的度过,隔着房门都能听见屋内传来的啜泣声。
薄被遮住乍现的春光,修长如玉的双腿相互交缠暴露在空气中。
莫名的,沈清川就是想哭。
江泠额头抵在沈清川的小腹上,唇边黏着晶莹,最先感受那股湿意的时候,她有点惊慌失措。
“姐姐别哭,我不动了...”她从被子里钻出来,手忙脚乱地拭去女人眼角的泪水,却适得其反。
轻吻如雨点般落下,沈清川两鬓湿润,攥紧床单的指节泛白,垫在腰下的枕头晕染开一大片深色。
已经是凌晨三点,沈清川连指责她没有节制的力气都使不出,索性把被子拉过头顶,一言不发。
江泠神情餍足,其实心里没有一点悔意,手臂穿过缝隙,牢牢地把沈清川圈在怀里,絮絮叨叨道:“要不惩罚我三天不见你。”
三天不见,这到底是惩罚谁呢?
沈清川呲了呲牙,拉过她的手,本来想狠狠地咬一口,结果最后还是不忍心,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殊不知,牙尖轻轻碾磨带来的痒意让江泠更加浮想联翩。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灼热从肌肤相贴的地方蔓延,沈清川忍不住轻轻战栗。
“别...”她轻哼,嗓音沙哑,像是一台音质棉柔暗哑的留声机。
江泠吐出一口浊气,小腹猛地紧绷,人鱼线若隐若现。
初时大弦嘈嘈如急雨,狂风呼啸,水声淅沥,而后小弦切切如私语,雨声渐歇,鸟啼低鸣。
在最顶点,沈清川白皙的玉颈向后仰出弧度,左手无名指覆上一股凉意。
缓了一会儿回神,沈清川抬手看了看,一枚素色的戒指稳稳地套在手指上。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她迷茫地眨眨眼,怕又像白天在书房一样会错意。
江泠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害羞的情绪,她支支吾吾道:“...是...”
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与兴奋,心口酸软,对着朦胧的灯光,沈清川又仔细端详这枚素圈。
说实话不好看,甚至有点丑。
看她久久不答话,以为是不愿意,江泠急得脸红脖子粗,“姐姐是不是嫌弃它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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