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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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苍年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心头收紧, 他咬着牙道:“怎么,你要帮他?”

    任析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而看向谢臻, 勉强笑了下道:“抱歉, 他是因我……”

    “你不必跟我说抱歉, ”谢臻打断他, “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抱歉。”他说完这句话,对任析笑了下。

    梁丘穆的目光因此,从付苍年身上转移到谢臻身上, 不知道在打量什么, 许久后才移开。

    任析踏入殿内,他轻声说:“苍年, 我先前就告诉你, 我不是为他来的。”

    他说:“我是为了这世间回来的,或者说是为了我自己。我放不下,所以无法飞升, 选择回来, 不是他,是任何人,或者根本没有天生魔物,而是另一种灾祸, 我还是会回来, 你明白吗?”

    付苍年握紧了手中的剑, 忍不住想要说什么, 任析又轻声说:“让你们忧心, 实在是抱歉,但今后不会了。”

    任析缓缓弯起眉眼, 他那双凤眼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格外和善柔软:“我放弃了飞升的机会,便是再也不会飞升了。就像你说的,天道无情,它从不偏袒任何人。我已经放弃这个机会,所以再也不会飞升。”

    他想了想,对付苍年说:“你好好修炼,然后,代我去看看上界的风光吧。”

    付苍年握紧剑柄的手缓缓松开,他想问任温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看着任温期的笑眼,问不出口。

    他看见任温期从他手腕的软环中取出一个卷轴。

    他递给了他:“这是……千里舆图。你拿去吧,不是一直想要吗?拿回去,带他们回苍岭,让他们在修真界,兴许能比在魔界长的更快些。”

    付苍年的确是追着任温期,要了千里舆图很久很久。

    苍岭毁于一旦,那时候的任温期还没有救世的本领,后来任温期救了那么多人,却唯独没能救苍岭,付苍年对于这事耿耿于怀,而任温期总是说:“抱歉。”

    后来他想到了办法,连苍岭也能救回来。

    那副卷轴伸到了自己眼前,付苍年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任温期为什么要对他说抱歉呢?

    只有别人欠他的,他不欠任何人。

    任析弯着眼睛,将千里舆图塞进他怀中,轻声笑着说:“回去吧。再不回去,青诀也许会担心你。”

    他说完,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走出了大殿。

    梁丘穆也在看了付苍年两眼后,转身离开,却不是跟着任析一起离开。

    跟上去的只有谢臻一个人。

    谢臻有无数的话想说,他亦步亦趋的跟在任析背后,脑中翻江倒海,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发紧,心脏像是豁了个大口,在汩汩冒血。

    走出了域主殿,走到了热闹的街上,身边全是各种人声,将他们淹没在其中。

    任析在这时停下来,谢臻撞到了他,后退半步的同时扶住了任析的肩头。

    任析转过身,问:“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是,谢臻有话要跟任析说,无数的话,一时半会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过,他想起来,任析问的话,是他醒来时自己说过的。

    谢臻所有纷乱的思绪瞬息缩回去,心口汩汩冒血的伤口也似乎止住。

    他要说什么?

    这里人太多了,他们说什么,都有可能被身边走过的人听见。

    做什么也会被身边的人看见。

    谢臻其实想亲一亲任析,就像是他走的时候那样。但不是亲他的额头,是亲他的眼睛,或者唇瓣。

    谢臻看见任析微微抬着头,用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自己,凤眸眼尾旖旎拖长,让人想要抚摸。

    付苍年先前跟他说的那些话,瞬息被他抛到了脑后,任析刚刚说的话也被他扔在一旁,他紧紧盯着任析的双眼,想露出一个轻松懒散的笑容,像是过去他跟任析相处那样。

    可他笑不出来。

    他说:“我……”

    任析:“嗯?”

    谢臻想,他之前是亲过任析的,现在任析没有排斥,反而让他说出后面的话,是不是表示任析其实跟他有一样的心思?

    想到这个可能,谢臻的心脏又开始难受,但是那种快乐的难受,因为跳的太快,在胸腔里简直撞得发疼。

    他说:“小破草,怎么办,我想跟你结为道侣。”谢臻说出这句话,后面的话也顺畅起来,甚至于恢复了那种懒散的语调,脸上带着笑容,“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救了我不止一次,我估计还不完你的恩情。所以,我能够用以身相许来报恩吗,恩人?”

    任析看着他,忽然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前,飞快的跑过街道,进入一个没有什么人会注意的小小巷道,然后转身亲上了谢臻的唇。

    温热柔软,带着零星的湿意,与之前那一闪即逝的触感相同。

    不同的是这次不是一闪即逝。

    谢臻用力搂住了任析的腰,力气大的好像稍微松一些,任析就能原地消失一般。

    任析的声音响起来:“可以啊。”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任析说完这句后,轻声道:“你可听清了我对付苍年说的话?”

    谢臻紧紧抱着他的腰:“听清了。”

    任析微微笑起来:“我不是为了你来的。”他怕谢臻会信付苍年那些话,会因为付苍年的话内疚。

    那些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他的的确确,如他所说,是放不下这个世间。

    谢臻却说:“你是因我而来的。”他面上带着欣喜的微笑,没有内疚,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高兴。

    这世上,唯有任析一个人是因他而来的。

    即便他说,他只是放不下这世间,可是他对窥生镜中那个跌跌撞撞的孩子产生了一丝怜悯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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