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2/2)
FV狡猾谨慎,做秘密交易从来不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且他手里资金充足,手底下各式各样的人才都有,政界对他头疼不已。
这次的计划三个月前就制定了,到FV那方不停更改交货地点,直到三天前才最后确定在靠近淮序的一片湖泊附近交货。
这次的量很大,贺兴邦不敢掉以轻心,不止派了江肆,还把他的心腹杜云舍一起派了出来。
“老板很重视这笔交易,一会儿大家小心一点。”
室内光线阴暗,木头做的老屋水汽很重,上楼的时候还有人险些踩滑。
杜云舍一边踩着点,一边摸着腰间的枪。
“这地方几天前就被兄弟彻底检查过了,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等这比交易做完了,老板自不会亏待大家。”
江肆穿着一双黑靴,黑色的长裤包裹着他劲瘦的大腿,他双手岔开,捏着腰间皮带,走路比起几人多了分随意。
眼神却在木屋周围不动声色地扫视。
许多不为人知的地方早已卧上军方狙击手,浅浅的呼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回头。
身后有人回应:“云叔放心,有事我们掩护您走。”
楼上传来笑声,杜云舍神色一凛,越过江肆率先上楼。
他们只带了很少的人,周遭几乎全是FV的兄弟伙。
FV本人就坐在老屋二楼,四周都敞开,除了四根支撑屋顶的柱子之外没有任何的遮挡物。
FV戴着面具,右手懒散地靠在木椅上,身子侧倾,说话时声音沙哑得像几百年没喝过水一样。
他问:“东西带来了?”
杜云舍使了个眼神,身后立刻有人把货物交上,黑色皮箱打开,里面摆满了他们要的东西。
“很好。”FV满意地笑了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贺兴邦倒是放心,就派你们几个来,他是真不怕我不让你们走了?”
江肆面无表情,淡淡道:“我们的人没进来,但把守了所有关口,三个小时内若我们没出去,这货,你带不走。”
FV低笑,满意地拍手叫好。
“这点钱,倒不至于。”
他一挥手,身后立刻有人把相应的货款拎了上来,没等杜云舍接住皮箱。
屋外立刻传来一道叫声。
FV蹙眉:“谁。”
他咬牙,声音阴冷得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你们带人来了?”
周围FV组织的所有人立刻拔枪对准他们。
“没有。”杜云舍立刻举手投降,表示清白:“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请您相信我们。”
FV犹豫着,缓缓举手,让他们放下。
这时,贺霓杉带着人从最外层赶来,声音张扬跋扈:“江肆,你以为你躲这里我就不知道了?出来。”
“原来是她。”FV组织把枪头对准贺霓杉。
杜云舍皱眉,赶忙阻止FV手底下人:“这是我们小姐,自己人。”
话应刚落,身边忽然有人倒地,额心一点红色血迹逐渐弥漫,身下鲜红一片。
FV全体人脸色大变,立刻掩护领袖退到安全区域。
“怎么回事?有警察。”
枪击不断,似有人早就埋伏在暗处,每一枪都有一人倒地。
但枪支装着□□,短时间每很难判定出是哪个方向开的枪。
迎面而来一粒子弹射向杜云舍,他猝不及防,浑身僵硬,瞪着前方。
好在有江肆及时把他拉开,子弹击在杜云舍的手臂上。
他被江肆拉着,踉跄着步子,左手捂着受伤的胳膊,咬牙道:“走。”
所有人立刻撤退。
杜云舍不忘冲到前方,一把拽着贺霓杉躲到屋后。
他手里捏着枪,找准时机就往身后开枪。
“杜叔,你怎么在这儿。”
“小姐,别问了,快走。”
贺霓杉只有初时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她从小,贺兴邦便给她佩了真枪,射击课也从不落下。
贺霓杉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一边回击,一边掩护杜云舍离开。
警方乘胜追击,来时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
江肆扶着杜云舍,飞快爬上车,车身被身后的弹火打出无数个空。
他踩住油门,飞快地往小路上走。
“够了,穷寇莫追。”
为首穿着一身迷彩服的人看着黑色轿车逐渐驶远,回过身,吩咐道:“清点货物。”
警方这次来得又快又狠,两三下便打得他们溃不成军。
不止百乐门,就连FV组织也损失惨重。
回到红楼,杜云舍的脸早已惨白一片,跟着出去的兄弟没一个回来。
报信的人刚上楼,就见贺兴邦从楼上气冲冲地下来。
“怎么回事?”他看着杜云舍的伤,把视线落在江肆身上:“你说。”
江肆身上也沾了不少泥土,拧着眉,静默两分钟,然后才说:“军方的人不知道怎么摸了过来。”
“军方?”贺兴邦追问:“这次的交易地点改了好几次,除了你和杜云舍,没人知道,军方怎么可能摸过去?”
他死死盯着江肆,不放过他眼里一丝的破绽。
贺霓杉脸色惨白,带着哭腔:“爸爸,是我……”
她终于意识到了,是她把人引过去的。
前些天江肆忽然被叫到红楼,她偷听的时候知道了这个地方,她不知道江肆是去办事的。
杜云舍沉默了一会儿,也犹豫着开口:“老板,确实是突然袭击,如果不是江肆,我今天也回不来了。”
见贺兴邦明显还在怀疑江肆,贺霓杉终于哭出声:“爸爸,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阿肆。”
“死了那么多人……”贺兴邦低吼:“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贺霓杉倏然跪下,双手揪着贺兴邦的衣服。
“爸爸,我真的知错了。”
贺兴邦看着杜云舍,语气还算温和:“你先去包扎。”
说着,看向江肆的眼神依旧带着怀疑,声音也冷了几分,他道:“你也先回去,这件事我还要再查查。”
江肆点头,转身离开。
贺霓杉哭着看了他一眼,想叫住他,却又不敢。
“把大小姐关起来,没我的允许,不准踏出红楼一步。”
—
江肆走出红楼前庭,在门口的鱼池旁停下。
他掏出裤兜里的打火机,“嚓”地一声,打火机冒出火苗,他低头,点燃一根烟。
烟雾从他的喉间吞进又吐出,他抽着烟,眼神冷漠又无畏。
抽过之后,他把烟头和打火机一并扔进鱼池里,离开。
折腾了一天,离开红楼的时候天热近晚,月亮散发着清冷光辉,触之不及。
施月打了好几通电话,江肆看了消息。
今天是除夕夜,她问他要不要吃饺子。
距离消息发送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点开手机,回复:【今天有点累了,改天再吃。】
施月没有回复,江肆想,这个点她应该已经睡了。
他径自驱车回家。
电梯在十七楼停下,江肆走出电梯,抬头的时候突然愣住。
眼前,施月正端着饺子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