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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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爬上了床的里面,小心翼把自己的手脚都藏进了被子里,只露上半张脸在外面。

    卫骞看他把自己裹成个蛹,也觉得好笑,把窗户关牢用重物顶住坏掉的木栓后,也长腿一迈,跨上了床来:“睡罢,舅舅一直在这里。渴了我给你倒水,还能帮你打鬼。”

    被子里还有之前卫骞暖热的余温,床上、被子上、整个屋里,最关键是自己身边,都是卫骞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药膏起了作用, 元深雪睡在这里后, 心口静了下来, 也不会砰砰乱跳了, 胸口的痒意也减轻了很多,他闭上眼,呼吸慢慢加深。

    卫骞不怕冷,这个天气他甚至可以光着膀子睡觉,所以哪怕被子都被亓深雪裹去了也不在意。

    睡得昏昏沉沉时,卫骞突然感觉到脖颈间压上了一股重量,武人的本能令他瞬间警醒,正要一把扭住出现在身边的刺客,恍尔才想起来,这不是别人,而是他怕黑怕鬼的小外甥。

    没人看到,此时卫骞眼神中的很戾锋锐慢慢褪-去,渐渐多出一股温柔,他把亓深雪的手臂从喉颈间拿下来,塞回他自己的被子里。

    但过不了多久,睡不老实的亓深雪就又凑过来了,还把小腿也压-在了自己身上。

    拉扯几次后,卫骞实在拗不过他,最主要的是怕把他弄醒了他又要生闷气,只好自暴自弃地躺平了,任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最后,卫骞把他的手臂从颈间往下扯了扯,挪到了胸口抱着,两人才勉强达成了平衡。

    卫骞的耳边,全是这道小小轻轻的潮湿呼吸,还有不经意间擦到自己脸颊的微凉鼻尖。

    真的很像某种温软黏人又可爱的小动物。

    示深雪就这样抱着他睡了一-夜,也没有再做噩梦或者惊醒。

    但实在是有些没有分寸,天边泛起微光的时候,卫骞就睡不下去了———————元深雪越凑越近,几乎是与他搂抱在一起。被一副软软的身体蹭着,让他多少有点心猿意马,明知不该这样,但身体的躁动却像是失去了控制。

    他年纪正好,身体又没有毛病,早上有这种变化也是应当的,但是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好像熊熊欲烈非要烧个透彻似的。

    他用膝盖顶开亓深雪的腿,避开重要的部位,颇有些尴尬地深吸了一口气,只好四处找点别的东西看,让自己不要去想。一般冷静下来后,自然也就消了。

    屋中简陋空荡,什么都没有,唯一值得看的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个。

    卫骞不经意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亓深雪的左耳垂上有个小洞,他好奇地轻轻揉了一下,发现并没有长死,这确实是个耳洞,说明他前不久还戴过耳饰。

    大宁朝只有女子会打耳洞,男子带耳饰常被认为是不合规矩。

    只有周边那些蛮国戎狄的男人,才会在耳朵上缀满闪亮的金银环,大宁朝人向来对此不齿。

    小外甥在他看来,虽然有时候爱生气耍小性子,但总的来说一直是乖乖巧巧的,好读书也知礼仪,爱漂亮但从不穿的过于花枝招展。打耳洞这件事,对他来说显得格外出奇,而且还只打了一边。

    不过这些卫骞也并不在乎, 亓深雪生得漂亮皮肤也白, 戴耳饰也同样好看。

    就是不知道他喜欢戴什么样的,上次说要打金簪做见面礼的钱,卫骞到现在都还没攒下来,现在又多了一副耳饰……耳饰都有了,是不是项链也要配一条,红玛瑙的最好,衬他的肤色。

    还有他衣服上的金线,应该也很贵吧…

    卫骞川顶着手臂,摸到他的手指上,白白软软的像面团儿。

    这样下去,不知道以后要多少钱才能养得起。

    唉,早知道小外甥这样吃钱,以前皇帝说要给他那些布帛珠宝做赏赐的时候,就不推辞了。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别的土匪可以抓,他可以连夜多赶几场,到时候多要点赏赐,他好换钱给小外甥打首饰。

    卫骞揉着他的指尖出神,胡思乱想了一通,忽然窗外笃笃被人敲了两声。

    “将军,我们在地窖里发现个东西,您要不出来看一眼……”

    卫骞皱了皱眉头,只好轻轻将元深雪的手和脚挪开,起身悄无声息地下床后,握着那只被自己揉得通红的指尖吹了两下,掖回了被子里。

    钟贞等在外面,他们朔北将士向来起得早,所以天不亮就起来干活了,继续清查搜检赃物。钟贞巡查到受伤人质暂往的房间里时,遇上盛岗来给伤者换药,听她说起昨夜小小爷因为胸口过敏,去了

    药,听她说起印夜小少节因为胸口过敏,去了

    迪鱼到交优人员自住的方向主动,适上盖风不给你卫将军房里的事。

    胸口?哪里?怎么个过敏法?将军又不会治过敏,找将军有什么用。

    钟贞正扒着窗缝往里看,忽的木门被人轻轻拉开,又轻轻带上。

    卫骞出来了,森凉地瞪着他:“啧。”

    钟贞:“……”

    这一时间,钟贞觉得,若不是军有军法,他现在脖子应该已经凉了。

    卫骞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回来。

    元深雪开始睡得又不安稳了,一会儿是床缝里有红色青色紫色的血手,一会儿是有很多小虫子在身上爬,光怪陆离地梦了一会,他挣扎想喊卫骞来救他,却被魔住了,怎么也喊不出来。

    他本能向旁边抓去,试图叫醒睡在外侧的卫骞。

    结果他的手指抓到的却不是温热结实的身躯,而是一团潮湿纠纷缠的发丝!——头!是一颗头!

    亓深雪吓死了,嘭的一下冲破噩梦坐起来,手下意识用力地往回扯,同时一脚踢出去了。

    “嗷嗷嗷嗷嗷————疼疼疼好疼!秃了不要拽了!”

    元深雪惊魂未定,眼睛眯开一条缝隙看过去,看清趴在床边的人是谁后,长松了一口气,这才把他的头发松开,困惑道:“周才瑾?”

    “好狠啊……你好很啊!”因为要处理伤口,他后脑勺已经被盛大夫剃去了一小块头发了,现在还凉飕飕的,现在前脑瓜还被亓深雪薅掉了一把,周才瑾呜呜地捂着脑袋,趴在床沿数他被薅掉的头发丝,“我听说你来了,专门跑过来看你,你却薅我仅剩不多的头发……”

    元深雪问:“你怎么在这?”

    “为什么这么问啊?我不是被土匪绑来这的吗?”周才瑾一怔,“你难道不是来救我的?”

    元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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