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2/2)
楚凝浑身僵硬,少年似乎是在思考,他在替女郎斟酌。
“不会又还是香囊?我的生辰还有些日子才会到。”
楚凝久久缄默不言,不配合他演戏。
少年善解人意道,“要不要我给你一些时辰,让你仔细想想,该找什么样的借口能够让我信服。”
楚凝瞪着他,绵软的胸脯不断起伏。
少年失望轻吁,带着显而易见的束手无措,“你从来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过。”
什么叫不放在心上,放在心上的两句,而今回味起来,足足要把她给吓死了。
楚凝心里同样负气,她发了疯地挣扎怜煜的桎梏。
少年又不肯松手。
女郎手腕缚得发红,少年也跟看着疼,心里何尝不疼,还是强忍着没有怜惜。
反而更用了狠劲,爆发出他隐忍了一路的邪火。
两人较上了劲头,倒跟孩童争执一般,谁都不让谁。
争执几番,怜煜退一步,抄抱着楚凝走过长廊停在正宅,一脚踹开了门。
还好置身于绵软当中,楚凝还抛落当中没有醒神,怜煜已经逼之眼前,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少年的目光紧随着她的动向,逼迫她不准逃避自己的视线,也不容准女郎的退却。
“你说话啊!”
“以为装聋作哑就没事了吗?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你告诉我!”
气氛几度寂然。
里头剑拔弩张的凝滞仿佛要将人的骨髓都烧得干净。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折磨谁,所有招数都给用上了,回声作响之下,楚凝很快不可控的决堤徜徉。
总之已过三月,他也忍了很久,她不想要孩子,恐怕不会顾忌。
妄图通过这样玉石俱焚的方式,渐渐占据她的心,让自己能够拥有一席之地。
这才是真正的久违重逢,太久没有,但因为前不久少年下过的功夫很足,要给楚凝吃点苦头。
所以雨水来得特别快,在风雨中饱受激荡的小舟,摇摇欲坠几乎要破碎。
少年就是要弄出动静,让她不看也能听见,不给她一点回避的机会。
绵密的酥酥麻麻之感笼罩着人。
侵透在风雨中摇曳的小舟,风卷出极动人的轻声慢歌,婉转波动。
“阿姐,你看着我。”
楚凝雨泪遍布,发丝黏腻在她的脸上,水汪的眸子漂亮惊人。
她的脸就是不看,少年脸黑半截,额上青筋蹦起,女郎的倔强将他气得脸都红了。
看来不够,风卷狂雨来,想要逼迫女郎妥协。
小舟发出破碎的声乐,纵比之刚才更甚。
他就是故意的。
楚凝不堪示弱,手搂搭在少年的肩处,也没空着,掐他,互相折磨的痛苦,相等的狼狈。
少年完全感受不到掐疼,丧心病狂给楚凝提议。
“再往下挪两寸,就是跳动的脉搏处,阿姐,我是不会收手的,承受不住想要结束的话,不如你就掐死我。”
楚凝真是被他气得,她用的力气大,眼神又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落在何处,经过怜煜的提醒,手指往后挪了挪。
也害怕自己真的把怜煜给掐死,她的手下意识离少年所说的地方远了一些。
怜煜感觉到她的动作,卖力又笑,“阿姐是找不到,还是心软舍不得我?”
楚凝一言不发让他自己唱独角戏。
怜煜在这场角逐里,磨出了很久。
第一场戏落幕,他没有翻身下来,撑着手臂,仿佛被大雨淋透冲刷,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
局势没有缓和,只是略微停下。
少年咬牙切齿,没有再叫她阿姐,他绷了一路的平和,被楚凝一而再再而三逃离的态度逼到一瞬间瓦解,开始动作的同时,又不停地逼问她。
“让你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就这么难?”
“有了孩子都拴不住你。”
言罢,第二波雨浪上岸。
小舟经受着雨浪的冲击,在雨中一波波起了兴。
其中除了怒火之外,叫人无法忽视的随波逐流的节奏,同样实打实的温舒,茫然的舟桨在颠簸当中坠落。
少年面色狰狞,楚凝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失控的样子,从他所用的力道,几乎要拉着她和孩子一同赴死,可想而知,这次他是真的动大怒了。
怜煜由于的确是动怒了,他不仅在生楚凝的气,同时也在生自己的气。
须臾片刻,并没有出来,停留着。
究竟还要做到何种程度,面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完全拿不出办法的女人,才能够真正的接纳他。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跑?”
“连温之俨你都给他留信了,所以只是为了避讳我一个人是吗?”
“你之前分明就说过我对你而言是重要的,为什么又要轻而易举的将我抛弃丢下,一次,两次,三次,还不够吗?”
“是不是还有第四次,第五次,无数次。”
”阿姐,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少年的手掌到女郎的心口上方,只触碰到叫人神魂飘荡的彭起绵.软。
阿姐的唇吻起来,香甜软糯,勾得人无尽沉沦,说出来的话却只是裹着蜜糖的□□。
就是这样的女人,角斗场里的女人都没有她心狠。
“楚凝。”
怜煜叫她的名字,“我就这么差。”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怀上我的孩子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你逃到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神不知道鬼不觉偷偷弄掉他?”
“你能不能问问我?”
一个孩子就把她吓跑了,先前她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为什么心愿得偿还要偷偷出逃?
是不是因为她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他究竟是不想要这个孩子,还是不想要他,不想怀他的孩子,还想要怀谁的孩子。
怜煜一想到楚凝慌不择路出逃是为了打掉他的孩子,斩断与他的瓜葛。
心里就急得跟火烧一样,那火气蹭蹭直上,怎么都降不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
自从他跟楚凝后,对于楚凝视如珍宝,事事以她为先,在深宅里时更是当牛做马,千娇万宠不为过。
压着脾气哄她,不可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永远跟在她的身后。
就算是千年寒冰,不说化成水,也该冒点热乎气了吧。
为什么她这样冷漠无情,永远将他隔绝在外。
闻言,楚宁简直被他气笑了,到底是谁狠心,她又为什么一定要跑?不都是他逼的吗?
楚凝终于给里第一句回应,嗓子嘶哑反问他,“错都在我身上?”
女郎咄咄逼人不肯退步,简直逼疯了他。
少年的眼尾猩红得吓人,凝聚了水光,仿佛下一瞬就能够滚落,可他依然阴沉着脸,悬着泪语气恶狠狠的威胁楚凝。
“你想要打掉我的孩子,逃离我的身边,绝无可能,我明明白白告诉过你了。”
“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就绝了这条心思。”
跟处在暴怒当中的人谈话,无异于对牛弹琴,是起不了什么用的。
楚凝负气,重重地撇开眼,不再看眼前这张令她说不上来是爱是恨的年轻面孔。
“退出去。”
怜煜学她装聋作哑,不仅不出去,反而往里进。
压得楚凝又是一声哼咛。
她的脸偏得恨不得就用个后脑勺对着怜煜,也不怕了她自己。
连看他一眼都不情愿了?说两句就烦?
一路追过来的气散了没多久,又全都堵到一起,拱得怜煜气急攻心。
他低下头拱在楚凝的劲窝处,锁骨处,像疯犬四处朝着人乱啃乱咬。
不管不顾,力道又重又大。
想用这种卑微的方式,在楚凝的身上打下属于他专属的痕迹,发泄着心中的火,叫她撇开眼睛,也撇不开与他的干系。
同时,也在宣告自己对于楚凝的所有权。
楚凝抗拒和他的亲近,她不断推拒着少年的小狗脑袋。
挣扎之间,往后滑了一点,她趁机脱身,两人之间惨不忍睹,简直没有眼看。
怜煜动不动以死相逼的口吻,实在也将她惹急了。
推拒不成,反换成了打,捏紧拳头,同样以发泄愤恨打到怜煜的身上。
两人都在对方的身上不停以自己的方式发泄着怒火。
不知打了多久,楚凝的衣襟散乱,没有一块能看的。
怜煜跟她比起来也没有好到哪去。
甚至比她更惨烈,他的脸上手腕上耳朵上都是楚凝指甲的抓痕,就连那一张俊美的脸,也无可幸免挂上来彩,衣衫也破了许多。
谁都不肯服输似地瞪着对方。
少年的眼尾红,长长的睫毛粘着水,似乎在刚刚打斗的角逐里,他的眼泪被打掉,又或者偷哭过了。
别看他比楚凝惨,放出来的狠话却是变也没有变的语气,仿佛他刚刚赢了。
凶巴巴的呵问。
“你还敢不敢再动歪心思,企图逃离我的身边?”
“温之俨究竟比我好在哪?他比我年轻?他有我会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