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 价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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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静寂。

    “你喝醉了吗?”金缪问。

    雷勒修身上带着酒味,在舞会上,他喝了不少酒,都是金缪递给他让他品尝的酒。

    雷勒修脑袋里热腾腾的,像在蒸锅里似的,他想说他没有。

    “明天醒来,会忘掉吗?”金缪摁着他的唇问。

    雷勒修:“……”

    当初自己说过的话打了一个回旋镖砸在了他脑袋上。

    “或许我该让你记住。”金缪说,“避免你明天赖账。”

    雷勒修:“……我不会的。”

    金缪:“醉鬼说的话可不算数。”

    他轻啄了下雷勒修的嘴唇,雷勒修一动不动,如雕塑般定格。

    夜色沉沉,月亮攀升夜空,高高悬挂,地上树影婆挲。

    等金缪和雷勒修从休息室里出去,舞会还在照常进行着,金缪衣服多了点皱褶,大体不乱,固定的发丝从额角散落两缕,斯文又透着点痞气。

    血族都是一群嗅觉敏锐的家伙,金缪没朝人多的地方去,不想还是碰见了一对在草丛幽会的野鸳鸯,西瑞尔搂着人出来的时候正好和他们撞上。

    “嘿,你们要走了?”西瑞尔没有被撞破的尴尬,视线还在两人间徘徊了一会儿,和雷勒修那凛冽蓝眸碰撞上,心里无端跳了下。

    金缪和他聊了两句,他都心不在焉的。

    雷勒修恹恹地看着西瑞尔,心里不知在想什么,面上没透出半分,只是那眼神叫西瑞尔心里有点发毛。

    和西瑞尔道了别,金缪回过头,见雷勒修盯着西瑞尔背影看,他勾过他的腰,“修,别盯着别人看,这可不是礼貌的行为。”

    雷勒修:“哦。”

    “但盯着我看没关系。”金缪又慢腾腾道,“我允许你看我。”

    雷勒修:“……”

    -

    “先生,舞会参加得怎么样?”

    老管家在车旁打开了车门,金缪从里面出来,“还不错。”

    老管家伸手去接金缪手中外套,金缪避开了他的手:“柏德里,帮我准备洗澡水。”

    “好的。”他道。

    金缪:“现在。”

    老管家手上停了下,也应下了。

    金缪每次出门,他们预算着他回来的时间,都会为他准备好泡澡水,金缪特意这么吩咐一句,显然话里真正的意思不是准备洗澡水这么简单,这是在支开他。

    柏德里向来是一个识时务的管家。

    金缪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弯下腰,黑漆漆的车内后座,雷勒修睡着了,他把人抱了出来,柏德里事儿办的很到位,金缪一路进门,都没再碰见任何一个人。

    他不怕被别人看见,只是等雷勒修醒来只怕那张脸要红上好几天。

    被一个男人抱到房间,这件事在雷勒修看来也许是一件羞耻的事儿,雷勒修身上衣服扣得乱糟糟的,金缪拿自己外套盖在了上面,

    一路到了房间,他把人放在床上,瞥见他颤了两下的睫毛。

    他伸手去解开他衣服扣子,大片的红痕出现在那健硕的胸肌上,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说喜欢他的时候,那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跟一匹狼似的,这会那双眼睛又闭得严严实实的,金缪直接把人抱去了浴室。

    在外匆匆忙忙,没处清理。

    雷勒修是个能忍的人,硬是在浴缸里泡了十来分钟,才睁开了眼,他面无表情,金缪笑得胸膛震颤,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酒醒了吗?”

    金缪问他还记不记得对他说过什么,雷勒修说他记得,金缪让他复述,他又说不出来。

    “撒谎。”金缪道,“看来你喝醉了真的会断片。”

    “不如让我来帮你回想一下?”

    雷勒修握住他的手,说:“我说了很多话,你说哪一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听什么。”

    金缪眯了眯眼,在他耳边轻哼了声。

    他没再捉弄雷勒修,从他身后抱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头,轻轻阖上眼,浴室里细微的水声被无限放大。

    金缪道:“你知道吗,很多人都说过爱我,我的父亲说爱我,可他义无反顾的追着我母亲的脚步离开了,我的兄弟也说过爱我,但是他联合我的保姆,想杀了我……他们都爱我,可是他们都有更爱的人,更爱的东西。”

    这是金缪第一次和雷勒修提起他的事,雷勒修不知怎么回答,有些话光说是好听的,但那就像空中阁楼,海市蜃楼。

    金缪也不用他回答,兴致而至罢了,他从来没对谁提起过他的过往,水下,雷勒修握住了他的手,他眼帘掀了下,轻哂道:“我对这些并不感到难过。”

    只是因为雷勒修对他说——“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儿。”

    春天到了。

    庄园里的花开了满园子,庄园请了园丁来修剪枝桠,金缪和雷勒修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关系肉眼可见的亲密,两人像两团融合在一起的水,不分你我。

    一些生意上的事,金缪也没避讳过雷勒修,金缪身边有了人,这让柏德里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感到有些许不妥,金缪对雷勒修的纵容太多,而上一个塔约德告诉他,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纵容到了一个程度,人的贪欲也会随之渐长。

    金缪喜爱雷勒修,这不算太坏,但过度纵容一人,总归不太好。

    老管家认为他该和金缪提一两句。

    那天下午,他端着下午茶到了院子,院子里一棵大树被风吹得晃动,园丁拿着锯子在树上锯着病变的枝干,“嗡嗡嗡”的噪音不止,树下,金缪和雷勒修说着什么,雷勒修垂眸听着。

    管家远远便见着了他们,端着下午茶朝他们走过去,还没走近,看到树上一根树枝直直的朝金缪砸了过去,“先生!”

    距离太短,风太大,那处太聒噪,金缪注意力也不在那上面,一时反应慢了几拍,只来得及抬手挡住脑袋,而在他手臂之上,另一条手臂同时横在了

    上面。

    “嘭”!

    由于惯性,雷勒修半边身体都挡在了金缪身前,他闷哼了声,金缪只觉得树枝上的树叶扫过了他的脸颊,随后被一身温热体温包裹。

    “先生,雷勒修先生。”老管家走到了他们身旁,“你们没事吧。”

    雷勒修:“没事。”

    金缪把他手腕拉出来,上面很快的出现了一道红肿的痕迹,雷勒修又说了一遍没事。

    树上的园丁也发现自己闯祸了,一时间旁人都围着他们,金缪掌心覆盖在了雷勒修手臂红肿处,他掌心凉凉的,盖在上面,雷勒修指尖颤动了一下。

    柏德里这下午茶没人喝了,嘴里那些话一时也给咽进了肚子,两人这番状态,赫然是正处热恋的模样,那些话说出来,不合适。

    “柏德里,拿点冰来。”金缪把雷勒修拉进了屋子,红肿的皮肤上还有擦伤。

    柏德里很快拿来了冰块:“我来吧,金缪先生。”

    “不用。”金缪伸手道,“给我,你去拿点药来。”

    柏德里就又被打发出去了,关上门,他叹息了声。

    先生已经被雷勒修迷住了,他想。

    但事实恰恰相反。

    雷勒修目不转睛看着金缪,金缪道:“你不用替我挡,一根树枝而已。”

    那可不单单是一根小树枝。

    雷勒修说顺手,“我不希望你受伤——不痛,我已经习惯了。”

    “我受伤了很快就能好,但是你受伤了很麻烦。”金缪说。

    雷勒修:“抱歉。”

    金缪:“抱歉什么?”

    雷勒修:“……让你担心了。”

    明明他受了伤,到头来还要道歉,好欺负得似没脾气一样,金缪捏着他下巴:“你应该说,‘我救了你,你该和我道谢’,而不是抱歉,懂了吗?”

    雷勒修眸子里流露出几分无措,抿抿唇,轻“嗯”一声,“那……你担心了吗?”

    金缪抬起眼,雷勒修望着他,似想要个答案,野心都写眼睛里了,赤.裸直白。

    “我担没担心,你不知道?”金缪低沉嗓音缱绻。

    雷勒修似想说什么,嘴唇翕动,又没说出来,只看着他,金缪也没挪开眼。

    “咚咚咚”,门口敲门声响,金缪松了雷勒修的手,去开了门,柏德里拿了药过来了,金缪接了药,关上了门,他很少有用药的地方,但柏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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