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 口是心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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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修脸红脖子粗,气得不轻,一双眸子阴鸷。

    雷勒修力气很大,金缪不仅费了些功夫,还费了些心思,才把他给制服住。

    失去战斗能力,这对他而言太冒险。

    他不是将自己生命安全放在别人手中的人。

    金缪才不会管自己这行为

    道不道德,他只会给自己创造有利的条件。

    雷勒修咬着牙。

    “急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东西。”

    金缪闻了闻。

    他想起了这味道,某一些血族会通过一些黑市购买这些东西,专程用在一些难以制服的硬骨头身上。

    很多药物都对血族无效,这针管里的东西是专程针对他们的,猎人在追捕血族的过程中也会用到这种东西。

    价格应该不低。

    身下一阵强力掀开了他,雷勒修翻身压在了他身上,从他手中将那针管夺了回去,扣住了他手腕,这回没松懈一点儿。

    “别挑战我的底线。”

    雷勒修沉声道。

    “好吧,好吧。”金缪摊手,“你来吧,别生气。”

    做吸血鬼偶尔也需要做一些妥协。

    识时务者为俊杰,金缪很识时务。

    尖锐的针眼抵在了苍白的皮肤上,金缪很老实,任由那根针穿透了他的皮肤,针管里的液体一点点的推进他的身体。

    这点痛和身上其他地方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针抽了出去,针眼冒出了点血,雷勒修微微拧眉,喉结轻滚了一下。

    白色的棉球堵住了往外冒的血珠。

    “自己摁着。”

    雷勒修把针放回托盘,打完了针,没多在这里面待,拿着托盘出去了。

    这药见效很快,左右不过一个钟头,金缪身上涌上了乏力感。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一具尸体,但他一直没睡,他在想着那个预知梦,想着塔约德。

    正面较量,输了也就输了,只是塔约德用了些不太入流的手段,他在他的食物里加了点料。

    血族在某方面维持着野性的本能,以强为尊。输了,让他活下来,下回他就一定会给回报回去。

    塔约德在对他下手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这个觉悟。

    斩草要除根。

    那个预知梦里,“他”的确死了。

    金缪间接性的也想了一下雷勒修,原来他还有个人类弟弟。

    再次听到门口的声音,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觉得门口那投进来的光比上一次暗了些,雷勒修手上照旧拿着托盘。

    金缪眯着眼,朝门口看过去,托盘上不是针了,是一碗暗红的血,金缪已经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了。

    雷勒修把托盘放下,转身准备离开。

    金缪:“修,你是打算饿死我吗?”

    雷勒修:“……”

    金缪:“我身上没力气。”

    他被扎了针,雷勒修亲手扎的。

    雷勒修看着躺在床上样貌英俊的白皮吸血鬼,一时陷入深思。

    “先扶我起来吧。”金缪抬起手。

    雷勒修没去想,他都能抬手,为什么不能自己坐起来,他没被打过这种针,并不知道注射了它之后是什么感觉。

    金缪靠在床头,一头彰显着贵气的金发和这环

    境格格不入。

    血居然是熟的。

    金缪挑眉,朝雷勒修看了过去,雷勒修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了他唇边。

    有些腥味儿,不太好闻,吃下去的口感也不怎么样,似乎是禽类的鲜血。

    猪血吗?还是鸭血?

    “你一直都吃这个?”金缪问。

    雷勒修:“不是。”

    金缪:“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雷勒修:“你关心的问题太多了。”

    金缪:“我想这只是闲谈,不要太紧张了,修。”

    “没有血族喜欢喝熟血。”

    “我不是血族。”雷勒修神色淡淡放下碗,“我是捕杀血族的猎人,希望你认清这一点。”

    金缪:“可你救了我。”

    雷勒修:“……”

    吃了大半碗的熟血,雷勒修头也不回地端着托盘出去了。

    这间房子小小的,窄窄的,光线也很暗,金缪不知道外面是哪儿,他听力好,在雷勒修端着托盘出去后,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音,好像是他在和人说话。

    这里不是只有雷勒修——这或许是雷勒修的家。

    喉中有股腥味,煮熟的血味道没有生的那么大。

    但还是很难吃。

    从早到晚,这间房里进出的只有雷勒修,每次他端进来的血都是熟的,人类好像都喜欢吃熟的东西。

    这两天金缪都很安分,第三天的傍晚,雷勒修进来,这回不是送吃的,是给他换药。

    金缪盘腿坐在床边,背对着雷勒修,缠绕在身上的纱布揭下,有些纱粘在了肉上,撕开时金缪背脊紧绷了起来,这是生理上的反应。

    背上大片的伤,贯穿到了腹部,还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对于血族的愈合能力来说,明显是不正常的。

    鲜红的伤在白皮上醒目得可怖,换做寻常人,疼都得疼得嗷嗷叫。

    伤口渗出了血。

    雷勒修拧了眉,问:“你这里,被什么伤的?”

    金缪一顿,侧过了半边侧脸,扬起唇角:“修,你对我是不是有点太关心了。”

    雷勒修:“……”

    前两天从雷勒修嘴里说出来的话,今天被金缪给利用了一遍。

    很难不叫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圣水。”金缪说。

    雷勒修:“什么?”

    “是圣水。”金缪修长指尖轻触肩头。

    他们受伤一般都会愈合得很快,他这伤不一样,是被掺了圣水的物件儿弄伤的,圣水对血族来说,无异于毒药,被圣水所伤,无时无刻都将遭受灼伤撕裂般的疼痛,很难愈合。

    塔约德弄这些东西,恐怕废了颇大的一番功夫。

    “真可惜,让你失望了,我这伤或许不会好得很快。”金缪道。

    雷勒修语调并无起伏:“我没有盼着你好。”

    “哦。”金缪道,“原来你想让我在这儿多住会儿吗。”

    雷勒修拿着棉球抵在金缪的伤口上:“你最好赶快回你的庄园去。”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叫金缪挺直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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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眉间动了两下,道,“想我赶紧回去,还故意弄疼我,修,你还真是——口是心非呢。”

    雷勒修:“……”伶牙俐齿。

    雷勒修只想赶紧上完药,还了他人情,等他伤好,他们两清。

    那白色纱布又一圈一圈的缠绕到了金缪身上,他缠成那样,上衣都不用穿了。

    金缪:“有热水吗?我想擦擦脸。”

    雷勒修:“你当我这是旅馆吗?”

    金缪从指尖摘下一枚戒指:“算做报酬,够吗?”

    戒指上面镶嵌着昂贵的宝石。

    雷勒修瞥了眼,蓝宝石似的眸中没有半点波澜,没接他的戒指,一言不发的从屋子里出去了,金缪轻叹了口气,躺回了床上。

    这屋子真暗,他想。

    屋外,屋子在小镇偏僻处,推门出去,别家和他们这屋子都隔着好一段距离,雷勒修拿着染血的纱布从里面出来,恰好碰见了他弟弟,伊尔诺。

    “哥哥。”他看着他手上的纱布,睁圆了眼,“你哪里受伤了吗?”

    “没事。”雷勒修不着痕迹避开了他的手,“一些小伤。”

    他不打算让伊尔诺知道金缪得存在。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纱布,拿着去厨房,打算烧掉它。

    伊尔诺咬咬唇,站在原地,哥哥不想多说,他也不敢多问。

    这两天哥哥每天清晨都会去菜市场购买鲜血回来,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愿意和他说吗。

    他朝他来的方向看了眼。

    而且每天他煮熟了鲜血,哥哥都是端着去独自用餐,很奇怪。

    他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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