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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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圆觉得这个写得可对?”

    苏衍之方才情绪激昂地说到一半,便被无情地打断,一抬眸,便见季渊正抱着狸奴,将桌上的奏章一本本翻给它看,丝毫没有在听他说话。

    更离谱的是,他还抓过狸奴的爪子,在红色的龙泉印泥上一按,转而落在了奏章上。

    干净的纸面,顿时“啪嗒”一下留下了一个血红的猫爪印。

    季渊似乎该还嫌不够,又抓着那狸奴连续在十几本奏章上如法炮制。

    末了,还竖起本子,呈给苏衍之看,“苏大人,朕的圆圆盖的章可好看?”

    苏衍之强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陛下……”

    “苏大人是想说立后的事吧?”季渊抬眸问道,“怎么,难不成苏大人是有想成为国丈的想法?”

    苏衍之面色一白,忙否认,“陛下,微臣并非这个意思,微臣只是……”

    “既是没这个想法,苏大人便退下吧。”季渊的声儿霎时冷下来,“立后的事,朕自有决断!”

    听这语气,苏衍之明白季渊此时已是极其不悦,他不再多言,识相地道了声“是”,躬身退下。

    临退到殿门口,他不经意抬头一瞧,便见季渊正低眸逗弄怀中狸奴,那狸奴被弄脏了爪子显得极不高兴,而他正浅笑着继续拿着印泥往它爪子上抹。

    看到季渊那发自内心的笑,苏衍之不由得怔愣了一下,疑惑地拧了拧眉,方才提步离开了御书房。

    快出宫门时,他却骤然被喊住。

    回首一瞧,便见一个婢女疾步朝他走来。

    原是淑妃身边伺候的如兰。

    她在苏衍之跟前停下,提声道:“大人,娘娘听说您去了御书房,让奴婢将她亲手做好的鞋送来给您,她说天凉了,您务必要多穿些,莫要着了风寒。”

    “替我谢谢娘娘。”苏衍之伸手去接如兰递过来的包袱,一垂首,却是压低声问道,“最近宫里可有什么异样?”

    “倒是没什么大事……”如兰顿了顿道,“只是娘娘先前说的一件事,让奴婢有几分在意。”

    她偷偷往四下看了一眼,见无人注意,才继续道:“娘娘前几日晚去御书房给陛下送汤,说是……说是听见御书房里有女子的声音……”

    女子的声音!

    苏衍之闻言双眸微张,但很快便掩下惊讶,神色如常道:“你回去告诉娘娘,家中一切都好,让她莫要担心。在宫中,定要安分守己,好好侍候陛下!”

    “是,奴婢知道了!”如兰福了福身,目送苏衍之远去。

    苏衍之提着包袱,出了宫门,想起如兰方才的话,却是双眉紧蹙。

    御书房中有女子?

    他双眸暗暗转了转,倏然想起在温泉行宫时,也曾亲耳听见到女子的声儿。

    难不成……这位看似不好女色的君主实则在宫中偷偷藏了个女人?

    苏衍之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他之所以与如今在静心寺礼佛的那位太皇太后有联系,一来是想博得这位太皇太后的信任,二来便是希望往后诚王继位能得到这位的首肯,更加名正言顺些。

    他今日去御书房,哪里是真的想劝那暴君立后,不过是想顺着太皇太后的吩咐巩固自己忠臣的形象,为将来扶持新君做准备。

    不过,若那暴君真在宫里藏了女人……

    他的计划怕是得变一变了!

    *

    此时,京城聚贤楼。

    柳拓甫一接到信儿,便匆匆招来马车往这处赶。

    离季渊说的一月之期只差没几日了,他还以为他这颗脑袋铁定要落地了,不曾想那位毒娘子的徒弟忽然托人给他来了信儿,说他已到了京城聚贤楼。

    甫一到了这京城最大的酒楼,柳拓便直奔那梅字号雅间而去。

    推门一瞧,便见一个年轻男子正端坐在那里饮茶吃点心。

    “方昼?”柳拓站在屋门口,打量了这人半晌,有些不确定道。

    那人抬眸笑了笑,道:“柳大哥,许久未见。”

    的确是许久未见,柳拓上一回见到方昼,两人都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柳大哥坐。”

    方昼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待柳拓坐下后,才缓缓道:“我接到你的信后便赶来了,着实没想到你如今竟成了宫中的太医。”

    “唉。”柳拓长叹了一声,“说来话长。”

    而且如今他也没心思说这些,索性直截了当道:“对了,你是三师叔唯一的弟子,关于两相欢的解药她可曾告诉过你?”

    方昼蹙了蹙眉,沉默少顷,反问道:“我倒是也很好奇,究竟是何人中了两相欢,以至于你如此着急?”

    “我……”柳拓自然不能泄露季渊的事,只得道,“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而且这药必须得解!”

    方昼见柳拓神色急切,想了想道:“两相欢的确能解……”

    听闻此言,柳拓心下一喜,忽觉这颗脑袋抱住了,赶忙追问道:“真的吗?太好了!那要如何解?”

    方昼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你也知道,我师父当年研制这药是为了什么,她对那人如此执着,所以绝不可能让他轻易就能将此药解开……”

    “哎呀。”柳拓急不可耐道,“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不管这药方里的药多么难寻都无所谓,你只要将解药告诉我便是!”

    此事事关当今陛下,这药材再难寻,以他的本事想来总能有办法。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得到药方。

    “此毒能解,但没有药方。”方昼看着柳拓,面露无奈道,“当年我也曾问过我师父两相欢的解药是什么,我师父只笑了笑说……解药其实一直就在他摆在他眼前,可荒谬是他永远无法解开,因为……”

    “谜底即是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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