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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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才惹得圆主子不高兴。”

    “师父,徒儿真没有……”

    李禄企图辩解,却被孟德豫冷冷打断,“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选中你。你心气儿这般高,指不定哪一日就爬到我头上来了,明日你便不用来御书房了,我这儿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听得这话,李禄一时慌了手脚,他之所以敢在宫中肆意妄为,都是仗着孟德豫徒弟的身份,一旦被人知道他被孟德豫赶出御书房,往后在宫中的日子还怎么过!

    他跪倒在地,拽住孟德豫的裤脚不住地哀求,“师父,徒儿错了,徒儿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师父……”

    孟德豫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往后不许叫我师父,我孟德豫没你这个徒弟!”

    说罢,抱着狸奴头也不回地径直进殿去。

    燕沅直起上半身,趴在孟德豫肩上,看着后头被小黄门们拦住,哭得涕泗横流的李禄,暗骂了句“活该”。

    这等龌龊之人,也不知有多少宫婢遭过他的毒手!

    这个下场,还算是轻的!

    回御书房后,吃完李福呈到她面前的猫食,舔了舔毛,燕沅便兴高采烈地跑到外头去玩。

    在御花园的草丛里打了会儿滚,她忽地耳尖一动,仿若听见一声猫叫。

    燕沅登时精神一振!

    她进宫这么久,还真没在宫中看到过旁的狸奴,甚至连狗都没有,许是暴君不喜欢,宫中谁都不敢养。

    此时听到猫叫声,她不免觉得新鲜,她着实好奇得很,她如今以这副狸奴的模样,不知能不能跟旁的狸奴同人一般交谈呢。

    她回首看了李福一眼,冲他“喵呜”了一声,李福便知她又要跑了。

    虽习以为常,李福还是道:“圆主子,您别跑太远了,一会儿奴才寻您不见可如何是好。”

    燕沅又以一声“喵呜”作答,旋即往声音的源头窜去。

    她穿过一片山茶,就见那腊梅底下正坐着一只狸奴。

    乍一看到那狸奴,燕沅瞬间愣在那里。

    通身雪白柔顺的毛发,还有蓝黄异瞳,生得简直和自己附身的这只一模一样。

    就同在照镜子一般。

    燕沅看着眼前这只狸奴,不知为何,已没了方才的欣喜,心下总隐隐有些不安。

    她缓缓后退,然还未彻底退入山茶花丛中,忽得有一帕子从天而降捂住了她的口鼻,燕沅来不及挣扎,一瞬间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炷香后,在原地等了狸奴许久的李福到底是耐不住了,他循着狸奴离开的方向边寻边唤,寻了好一会儿,便见那片茶花后传来狸奴的叫声。

    “圆主子,圆主子!”

    他又唤了两声,少顷,就见花丛中钻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来。

    “圆主子,您怎的在这儿呢。”

    李福小心翼翼地将狸奴抱起来,却见那狸奴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陌生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怯怯。

    他疑惑地蹙了蹙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细细再看,这模样分明就是他的圆主子不错。

    “是不是因为太累了……”

    李福暗自嘟囔了一句,抱着狸奴折身回去。

    季渊自司辰殿换了便服赶到御书房时,已近午时。

    孟德豫进殿给季渊奉了茶,见他往东面瞥了一眼,像是随口问道:“李福呢?”

    李禄一走,他手上原先的活儿便没人干了,孟德豫就只能派给李福去做。

    可这些污糟事儿,孟德豫不好同季渊讲,只能道:“奴才派李福出去办事儿了!”

    见季渊频频将视线投向东面,孟德豫便知他家陛下在意的并不是什么李福。

    他索性转过身,将榻上躺着的狸奴抱起来,走到季渊跟前道:“陛下,您瞧瞧,圆主子今日得格外精神呢,散步回来,又吃了一大碗。”

    季渊抬首淡淡瞥过去一眼,本欲收回视线,却是骤然愣在那里。

    他剑眉蹙起,看向孟德豫,沉声质问道:“圆圆呢!”

    孟德豫被季渊这阴沉冰冷的脸色吓得不轻,不知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少顷,才颤颤巍巍道:“陛,陛下,圆主子不就在这儿吗?”

    季渊蹙眉沉思片刻,面上忽得闪过一丝不显的慌乱。

    下一刻,孟德豫不知他家陛下在桌子底下做了什么,却听东面的白墙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一道暗门缓缓移开。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密道,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回过神,季渊已然阔步入了密道。

    孟德豫并不知御书房有密道,亦不知这密道通往何处,他站在原地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跟了进去。

    季渊步子太快,他全然跟不上,待他走进去,甚至连季渊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一人在漆黑的密道中摸索着一路往前,好一会儿,孟德豫才隐隐看到前头的光亮。

    然还未从另一头出去,他倏然听见一声痛呼。

    听到这熟悉的女声儿,孟德豫不由得愣了愣,弯腰出了密道,环顾了一圈眼前的摆设,心道果然是露华宫。

    他家陛下这几日都在御书房闭门理政到深夜,他原还心疼得紧,谁能想到殿内居然还有这条密道供他私会美人。

    孟德豫来不及想太多,他快步往内殿的方向而去,便见季渊面色凝重坐在榻沿,怀中抱着一人。

    他凑近细细一看,却被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铺在床榻上的被褥已然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再看那燕贵人伏在他家陛下的怀中,痛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如纸,她的背脊之上不知为何,出现了几道极深的伤痕,看模样像是鞭伤,鲜血还在不住地从伤口处潺潺流下。

    她用一双柔荑紧紧攥着季渊的衣袍,气若游丝,只能哽咽着艰难道:“陛下……我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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