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1/2)
快到眨眼之间,倪漾就清楚了所有她该知道的,亦或是她不该知道的。
一通陌生电话,一则陌生邮件。
倪漾仅仅站在距离陆司敬所站的那条长道不到两百米的位置,看完信件的她接通电话,嗓音有违寻常的低哑:“你好。”
“看来你并不意外我会打这通电话,倪小姐。”电话那头精神盎然里不见一丝苍老的声音,未曾熟悉,却偏偏熟悉至极。
“好久没见了,现在过得还好么?”
虚伪又可笑的问话,倪漾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有些抖,但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说:“抱歉,我想你打错电话了。”
刚要挂断,那头就笑了:“打错?是不是就差我指名道姓了,倪漾小姐?”
陆司敬那通电话在继续,他欲要转身,倪漾却先一步地折转了方向,往视线盲区的廊柱后躲,她拿着护理包的手劲一点点加重。
是现在陆震泓的私人律师,当年接手倪漾母亲倪韵命案的律师,刘鸣显。
一时之间,倪漾面无表情的神色绷紧,闭眼时,呼吸都快变得不畅。
“我们是没有,但我想你和陆先生,会有话聊。”刘鸣显的声音很刺耳,倪漾每听一句,就好像想起很多年之前,他信誓旦旦说要替倪韵意外死亡翻案,却因收了钱而胡乱了案,将一个律师该有的职业素养全部丢弃。
倪韵那场死于片场的命案,多少人牵涉其中都逃脱不了?关盛鸣尤其主犯。
可就是那时的倪漾比现在更孤立无援,没有话语权,任由这种有背景的人胡作非为,多年,证据全无,关盛鸣就算进去也只因为他受贿行为,和这场命案毫无关系。
他该被判更久的。
......
倪漾现在听着刘鸣显的声音就反胃,她硬撑着:“陆先生?”
她深呼吸镇定下来,眼底一点点浮现出冷意,“如果只是你们单方面的要求,我完全有理由拒绝。”
刘鸣显却哂笑,显然是笑她太过天真:“你难道不好奇,你所谓爱情的支持,会拥有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不再给她更多迟疑,刘鸣显直接冷漠告知:“下周三下午两点,城西公馆。”
“最好这是你一个人知晓的行程。”
-
今晚注定各有心事。
从温泉到电影,再到酒过三巡。
倪漾依旧努力做到如常地,无一遗漏陆司敬是否真的愉悦与否的实况,感情要讲,事业也要讲。
陆司敬那通电话结束的要比倪漾迟。
或许是她没有听全,也或许是她理解有误,倪漾宁愿相信宋初淮从头到尾的不对劲行为只是他的一腔情绪导致。
无关喜欢,无关利用。
直到回房之后,她看到秘书发送到陆司敬电脑上的那份资料。
——宋初淮,原名,沈颂逸。
——身份,沈家老二。
沈颂逸。沈舒窈。
什么都始料未及,让人猝不及防。
倪漾今晚故意喝了很多酒,是因为她清楚,喝酒能让她保持微醺的醉态,没有难过,没有愉悦,就是贫乏的温和,最不会出错。
可看着电脑上的文件,她还是逃不过心头一阵冰凉,就像被钉子扎在原地那样,动弹不得,只僵硬盯着宋初淮背后的名头,生生到手脚都冰冷。
沈舒窈,她知道,这次《雾凇》的海外投资方。
只是,走到这一步,就真的什么都像一个局了,一环套一环,义无反顾早不是应对局中水深的最好办法。
而陆司敬是有意给她看的,不为别的,仅仅提醒。
他不知道倪漾那通电话,只知道,接下来什么发展都不确定了,他有事业,倪漾同样也有,他做不到事事万全,就必须让她知道,做什么,都要先保护好自己。
倪漾背对浴室站时,陆司敬正好披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迷醉,他醉意却不浓,到她身后,他拥住她,感受她的馨香,落下亲吻,暧昧的烛影在墙间摇曳。
倪漾想看,陆司敬就亲手帮她调试页面,呼吸灼热在她耳边:“你没看错,宋初淮和沈舒窈就是有关系,但并不是所谓一个姓氏就能牵连的简单关系。”
倪漾被他带得坐在他腿上,手里还有没放下的酒杯,酒液晃荡着,散发着,满室香浓,却被这份文件搅乱了风云。
“什么意思?”她问。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陆司敬说。
倪漾皱了眉。
陆司敬似料到她这个反应,他含笑轻抚开她的眉头,淡道:“如果不是这个姓氏,沈舒窈和沈家没有关系。”
那就很明确地把另一个答案也表明了。
倪漾意外陆司敬会这么坦然和她说有关沈舒窈的事情,她多少从黎笙那边听到过陆司敬和沈舒窈的关系。
是比温嘉茗还要水火不容的两厢对峙。
占有欲、掌控欲、强势感,两人是更为激烈的针尖对麦芒。
只要他们对话,无疑就是从商论据。
陆司敬在外肆传风月情-事,沈舒窈可未必比他少,甚至在海外那个圈子,有过之无不及的混乱,一虚一实,坏名声可不相上下。
但这样应该放心的关系,不知怎的,酒精发酵,血液发烫,倪漾被醉意支配的心,略微慌乱,说不出的麻痹感觉。
下意识地,她放下酒杯,抬手就抱住他,埋头进他颈窝间。
足够亲昵,挥去惧意。
就像是与生俱来会有的敌手惧意,即便,她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敌手。
陆司敬感受到了她的不对劲,搂紧她,轻抚着她,“怎么了?”
倪漾只摇头,她的嗓音沉陷在他起伏的声息间,变弱了:“陆司敬,喜欢可以很多,但爱是不是不行?”
什么都像是前兆,什么都让人惧怕,陆司敬搂她的动作突然就收紧了,光影照不亮他的瞳孔,皱缩又扩散,“漾漾......”
倪漾却能忍住眼底快要溢出的氤氲,牵起他一只手,她小小的手掌完全被他包裹,十指交扣,她蜷缩在他怀里,轻笑了一下,她小声说:“陆司敬,我和你说个秘密吧。”
户内,光线温暖;户外,风声寂静。
“其实,我不信佛的。”
她的目色漂亮,笑里却有抵御不住的难过,“只是那时候信念破碎,心如死灰了,感觉好像这是个救命绳索,想最后挣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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