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陈记怪噜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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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救了出来,不然我们这些人搞不好就都凉在小天山上面了!”

    自己创业干跑腿帮、在全城都有业务的范海:“……哈?”

    叶天薇欣喜地道:“一个叫季思情的跑腿小姐姐,可帅了,我之前都不知道她有那么厉害的,穿得像特种兵一样,一点儿也不怕吃人的妖怪,和魏叔叔找进庙里把我们都救了出来,还一路护送我们到山下。”

    “噗”地一声,俞峰把刚含进嘴里的别人的茶喷了出来。

    让季思情给她烤过小瓜串串、举过反光板的周程程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大声咳嗽。

    另一边,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别人吹彩虹屁的季思情,正屁颠颠地跟在许科长后头在新义市老城区的街道上穿梭。

    时间来到下午五点,做夜市生意的人家大多都在家门口做起了出摊准备,老城区的街巷里时不时就能看见在洗菜、穿串儿、准备锅勺碗盏的勤劳市民。

    新义市是人口流出地,青壮年大多在外务工,本地也没什么企业,市政府财政很紧,没法儿像一些资金充足的大城市那样大手一挥满城拆;为了跟上城市建设的步伐,市政府只能绕过最花钱的拆迁工程,在老城区外另拓荒地盖新城区。

    然后吧……因为本地实在没啥人口的关系,新城区盖起来了也没啥人气,大部分人口还是集中在老城区。

    许科长在几年前响应政府号召把家搬到了新城区,但想吃宵夜还得往老城区走;两天前的晚上,害他拉肚子拉到脱水进医院、还被秦浩浩嘲笑的那顿怪噜饭就是在老城区的小街上吃的。

    老街上的小摊大多都有固定摆摊地点,许科长找到那家炒饭摊子出摊的路口,没看见摊子,就领着被他抓了壮丁的季思情在周围打听。

    住在老城区的市民大多健谈,问到附近一家卖甜酒粑的小店,许科长娴熟地发了根烟,店主就跟两人聊上了:“你说路口那家怪噜饭啊?那是老陈家的摊子,他家以前卖了十几年的怪噜饭,用料足,舍得用当年的好腊肉,豆豉也是自家做的,口味、口碑都好得很,很多搬去新城区的人开车都要过来买他家的饭。”

    “以前?他家现在不摆了?”许原良一听就听出不对,连忙追问。

    “是有一阵子不摆了,好像是屋里头出事了。”甜酒粑店主道。

    许原良深吸口气……

    好吧,就说那天晚上他开车路过附近,明明闻到挺带劲的怪噜饭香气(其实就是豆豉气味)那家摊子上却没啥客人。季思情见许科长气得说不出话,主动接过话头:“老叔,你晓得陈记怪噜饭咋个就不摆了嘞?他屋里是出了哪样事嘛?”

    贵安市的方言跟新义市的方言大差不离,甜酒粑店的店主就没听出季思情的口音区别来,很是随意地道:“具体么我也不晓得,老陈家没住这附近。听到讲,好像是他家儿子出事吧?”

    季思情看了许原良一眼,见许科长没啥表示,就跟店主打听了下老陈家的名字和大概住址。

    顺着老街去找老陈家,路上季思情就忍不住问:“许科长,你那天晚上没戴手环?”

    不是所有外勤都出现人身异化,对于没异化的外勤来说,金属手环上的高能预警功能就很好用。

    许原良沉默了下,挽起袖子让季思情看他的胳膊。

    季思情:“……”

    好吧……健身狂人许科长的手腕,比正常男性要大上一圈儿,已经超出了内勤能帮忙改尺寸的规格……

    科研所统一下发的黑科技装备都是标准尺码,部分装备,比如防护服、头盔、手持型电磁脉冲设备啥的,能在内勤调校下尽可能符合使用者尺寸,但是全金属材质、一体成型的金属手环,就确实有点儿为难内勤了。

    “前头去总办那边参加例会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戴不上了,科研所那边答应会给我特别定制,不过要等到下个月才能配发。”许原良幽幽地道。

    季思情只能尴尬赔笑……谁知道把身体锻炼得倍儿强壮还会有这种副作用呢!

    尴尬间,两人来到老陈家居住的水井巷。

    这条巷子很有些年头了,两边的房子全是老建筑,一楼用石头砖块、二楼用木板搭建的上世纪中叶产物,房檐下拉着其它地方都看不到的密密麻麻的老电线,连铺地的石砖都称得上是文物——季思情甚至在地面石砖中看到了民国时的墓碑,上面刻的文字都快被路人踩平滑了。

    “这条街本来是想打造成古城的,但市政府没钱,搁置了十几年,本地人等拆迁等得眼珠子都绿了。”许原良注意到季思情惊诧的眼神,叹气道,“现在么是继续住么环境实在差,搬走么又舍不得,只能熬着。”

    季思情听得心里都挺沉重的……G省整体上经济都不太行,像是这种不改造的话确实不适合继续居住,想改造又没钱的老旧街道,全省还不知道有多少。

    水井巷居住的人家已经不多了,连续敲了几扇门,才终于找到还有人住的人家。

    开门的是个系着围腰布、两手上都是水,似乎在准备晚饭的家庭妇女,扫了眼两个陌生人,奇怪地道:“找谁?”

    “大姐,我们来找老陈家,就是在图书路路口那边摆摊子卖怪噜饭的那家,请问他家是住哪点?”许原良客气地道。

    “哦,老陈家啊。”妇女道,“他家倒是不偏,就我家过去点,那边那扇铁门里面进去就是。不过你们这哈来找不到人哦,他家去乡下办白事了。”

    “白事?他家死了人哦,是哪个走了?”许原良道。

    “诶,老陈也到年纪了嘛,都七十多了。”妇女叹了口气,自然地捞起围腰布擦手,“人是上个礼拜走的,死在家里都没人晓得,还是街道办的人上门慰问才发现的,屋里都臭了。他儿子在外面朗多(好多)年都没回来,是姑娘办的白事,前两天就把人烧了,去乡下摆酒办白事了。”

    许原良心头一动,又打听道:“老陈家那个儿子,是啥子情况嘞?”

    妇女似乎有些顾虑,不愿意对陌生人说这些,摇头道:“这个我咋会晓得哦,不清楚。”

    许原良也没勉强,谢过这位大姐,领着季思情找到老陈家门前。

    老陈家是座带着小院的老房子,门口锁着个大铁门,从铁门外能看见堆着不少杂物的小院子,院内房檐还停着辆三轮车,车上堆着篷布、桌椅板凳、炉子等出摊用的物件儿。

    “是这没错了。”许原良回头打量了下巷子,见没啥人路过,便低头准备从箱子里取检测仪器。

    季思情伸手过来摁住箱子,道:“呃……不用了,许科长,陈老爷子就在里面。”

    许原良:“啊?”

    季思情抬手朝铁门内一指:“陈老爷子在里面,拿了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正盯着我们这边看。”

    许原良连忙抬头看向院内。

    隔着生锈的老式铁门,他眼里看到的仍然是空无一人的小院。

    虽然他啥也没看见,但脑子里一回味季思情刚说过的话,脖子后面的寒毛便竖了起来……

    季思情没意识到许原良这位胳臂上能跑马的汉子其实也会怕,还自顾自地道:“咦,这个老爷爷好像还会对外界有反应诶,他站起来了,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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