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携酒上青天2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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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说不出来了,”昌盛帝凌厉的眼睛看着他,“说不出来就别说了。”

    “东郭义!朕念及你乃先太后娘家人,且对缙朝忠心耿耿,一直对你们吏部多有忍让,”昌盛帝这次直接不客气了,“朕这次要罢免你官位,你们东郭家可有话说?”

    “臣,——无话可说。”东郭义向昌盛帝叩拜,主动解下官帽,他千算万算,本以为把许怀谦这个老显得他们吏部无用的人才给挪开,他们吏部能松懈一会儿了,没想到,居然栽在了霁西官员这件事上。

    这人的际遇有时候真是说不清楚。

    解决完了吏部,昌盛帝冷冷地看了看户部、工部:“希望朝廷其他各部也要以儆效尤,别以为自己身后有撑腰的就可以在朝堂之上胡作非为,没本事不可怕,没本事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还整日想着捞钱的官员才可怕。”

    说罢,也不管这两部官员如何胆战心惊,直接向朝堂任命道:“调吏部左侍郎沈延绍暂代吏部尚书一职,协同三法司办理霁西拐卖一案,所有涉事官员,一律抄没家产,凌迟处死!”

    “凌迟三个月!”

    昌盛帝跟许怀谦的想法一样,觉得一刀砍了太便宜这些霁西官员了,一万多女孩、哥儿的命让他们享了十五年富,死之前还没有遭受什么痛苦,这岂不是帮他们解脱了。

    凌迟得一刀一刀刮,刮他们三个月的时间,慢慢地折磨死,那些因他们而凌虐至死自残,失去了家人,只能靠在青楼为生的女孩才能心理上舒服些。

    也能让失去女儿,痛苦不已的百姓们才会觉得解气!解恨!

    朝堂上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很快京都所有官署都知道了,连孟方荀也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他是很想报道在邸报上,让天下百姓看看的。

    可他刚写一篇能让天下百姓赞美缙朝的荀报,这版就要揭露缙朝丑陋的嘴角,他不知道可不可以。

    便向韶雪风呈递了折子,让他向昌盛帝问问要不要报道。

    昌盛帝二话没说便道:“报!如何不报!不能只让百姓看到好的一面,也要让百姓看到坏的一面!”

    当皇帝的如何不清楚,任何事都有两面性,要一直报道缙朝的好,时间一长,百姓自己都觉得假。

    只有这个邸报一直真实,百姓们才会相信邸报,相信缙朝,相信他这个皇帝。

    有了昌盛帝这番话,孟方荀可算是放心了,亲自去了三法司了解清楚此次案件的真实情况,拿到资料后,回家写了一篇绝对能激起全国民怨的邸报。

    他的文字本就有很强的感染力,加上这这件事中血淋淋的事实,这份旬报,一发出去,全国上下,顿时骂声四起。

    “杀千刀的官员哦,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畜牲!”

    “骂他畜牲都是抬举他了,人家当官的都是抓拍花子的,这群官员倒好,直接当起了拍花子的,家里的畜牲听了都觉得晦气!”

    “以后看到那种地方还是绕道走吧,以前只知道里面的姑娘不干不净,不是什么好人,现在知道她们也是苦命人,就更不要去那种地方了,只要那里头没了买卖,就天底下就没有拍花子的人了!”

    “那种地方我们这些老百姓本就进不去,都是那些当官的去了,以后看到进入这种地方的官员,不用说,一准是贪官污吏!”

    “说起来还真是晦气,先进因为盛北的事,我还觉得这当官的的都是好人呢,没想到都是蛇鼠一窝,没准那被皇帝罢免的官员头头,就是一条又大又臭的老鼠!”

    可怜前任吏部尚书东郭义先前还因为盛北救灾一事,安置百姓安置到位被天下百姓称赞,后脚就因为霁西官员的事,被一同打上了贪官污吏的帽子。

    说起此时来,东郭义就气得不行,先前他和户、工两部一块将许怀谦给给撵到盛北去救灾。

    本以为他先前为盛北做的事不会被邸报大肆宣扬了,毕竟先头,许怀谦说了,只要做的好,邸报就也会将他们官员的事迹报道出来。

    身为吏部尚书,他平日里是有点看不惯许怀谦,毕竟,谁能看得惯,一个在秀才时期就让他被停职了半年,罚俸一年的人。

    尤其是,他进入朝堂之后,更得昌盛帝喜欢,每每他们吏部都还没想出什么好举措的时候,他张口就来。

    就很显得他们吏部无能啊。

    所以东郭义觉得,他把他赶去盛北让他去救灾没什么错,反正他那么能,救个灾,对他来说不难吧?

    难的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的功绩一块给抹了。

    没想到,许怀谦说到做到真君子,还真让邸报报道了他们吏部的事迹,让他这个老被昌盛帝骂的吏部尚书,破天荒地还在朝堂之上获得了昌盛帝的夸。

    正想在奋发一番,让底下官员好好做事,争取再给昌盛帝留个好印象,过个好年。

    谁知道出了霁西一事,不仅让他把官帽丢了,名声也跟着一扫而光。

    东郭义心态直接气自闭了,他是典型的小人,他不好过,别人也不好过。

    他回去琢磨了琢磨,昌盛帝光查朝廷官员还不够,也该把霁西上上下下的世家查一遍,最好连商户都跟着一块查查。

    东郭义让他安插在吏部的官员把这个提议一出,不提霁西如何又一次的震动,远在淮河的许怀谦病了。

    他身体本就不好,这次更是一连劳累了一个多月,路上又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的,十二月初的雪一下,他便直接一病不起,发起高烧来。

    “——咳咳咳咳,”许怀谦一张脸烧得通红,还不忘事儿,“写信回去问问婉婉,京都的灾民安置得如何了。”

    他可是记得,钦天监的监正给他说过今年很有可能会有雪灾的,京城有昌盛帝在,京都的百姓他不担心,他就担心京郊那些什么都没有的灾民。

    “她们会安排好的,”陈烈酒给许怀谦喂药,“你就别操心这些了,今天你生辰,就当过生辰,歇息一天,好不好。”

    陈烈酒对许怀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咸鱼起来的时候,真是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但是管起来也真是什么都管,面面俱到到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了。

    “既然接手了,就要负责到底嘛。”许怀谦很有自己的原则的,上头没有交给他的事,他肯定不会去插手,一旦上头把事情交给他了,他就要什么都做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咳咳咳咳——”

    “——这药怎么苦?”许怀谦刚说两句话,陈烈酒听不得他唠叨,赶紧给他喂了一口药,结果苦得许怀谦直接呛了出来。

    “药哪有不苦的?!”陈烈酒看着许怀谦,“是你好久没有喝过正儿八经的药了,才会觉得这么苦。”

    自从上了京,有了太医院的应太医给他治病,应太医把他的药换成药浴后,许怀谦就不怎么喝药了。

    就算偶尔喝也是喝些不怎么苦,预防风寒药的药,他现在突然开始喝正儿八经的药了,当然会觉得苦了。

    “……好苦,”许怀谦又喝了一口,觉得实在难以下咽,对陈烈酒说道,“我能吃颗蜜饯吗?”

    他记得陈烈酒跟他说过,生病的人是有任性的特权的,他现在要实行他病人的权利。

    “喝完再吃。”陈烈酒没同意,就许怀谦这怕苦的劲,等他一边吃完蜜饯再喝药,那这药药都凉了。

    许怀谦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烈酒:“阿酒,你不爱我了!”

    “瞎说,”陈烈酒被他惊恐的表情弄得好笑,“赶紧喝了,你要喝的快就少受些苦,你要喝得慢就多受些苦,你选择哪个?”

    “当然选少受苦的了!”许怀谦接过陈烈酒药碗,做出一副凛然大义的模样,“我是男人,我感情深,我一口闷!”

    说完,手一扬,将手中汤药一口气全喝下了,期间忍了两次想要作呕的冲动。

    等把所有药都吞下肚以后,许怀谦皱着眉头闭眼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睁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陈烈酒:“啊!”

    “乖。”陈烈酒给他嘴里塞了颗蜜饯,心疼地揉了揉他脑袋。

    吃到蜜饯,等蜜饯把唇齿中的苦味蔓延,许怀谦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搂着他陈烈酒的药,向陈烈酒问道:“今天你的潮热怎么办?”

    是的,就是这么巧啊。

    许怀谦的生辰与陈烈酒的潮热在一块,当初成亲那会儿许怀谦还觉得挺好,这样每次生日都可以和他老婆亲亲热热。

    结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会在生日这一天,生病。

    “没事,我先自己熬,”陈烈酒觉得无所谓,“熬不过去了再说。”

    这哥儿的潮热也不是从年轻到年老一直都有的,哥儿年纪越大,潮热的影响力越小。

    等他四五十岁的时候,潮热就跟许怀谦高烧一样,休息一天就好了。

    陈烈酒觉得他都二十五岁了,是个老哥儿了,影响力应该没有多大了?

    “那怎么行,”许怀谦看着陈烈酒,“要是熬不过去怎么办?”

    那他岂不是就没老婆了!

    想想都觉得好恐怕,好心慌。

    “我们做吧,阿酒。”许怀谦蹭了蹭陈烈酒,“我可以的。”

    虽然有点生病,但他各项功能可是健全的,满足老婆一次,不是问题。

    “我先自己试试,”陈烈酒摸了摸许怀谦还滚烫的脸,还是没同意,“实在不行我再叫你?”

    “……好吧。”老婆不同意,许怀谦又不能强迫,只能愤恨地捶了捶床!

    老天爷为什么要给他这么副落魄躯体,总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等这里的事忙完,”陈烈酒见许怀谦喝了药还没有睡意,坐在旁边等他靠着,和他说话,“盛北那边你怎么建设?”

    “先找人修堤坝,”对于自家老婆,许怀谦向来不会隐瞒什么,“再慢慢安置百姓,调集百姓清理被淹的县城,之后再慢慢看吧,唉——”

    目前来看,袤河的水被许怀谦截留到了淮河,可这仅仅只是截留了袤河的一个水位而已。

    袤河水在盛北那可是比盛北百姓的居住地还要高的,那就意味着,人在地上走,船在天上飘。

    不然袤河决堤怎么可能淹没得了盛北那么大一片地。

    为了以后盛北百姓的安危,这堤坝也得修起来。

    只是许怀谦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修了,只是围堵的话,万一以后,堤坝又被冲破了,或者水位没过了堤坝,那盛北的百姓还会再遭受一次这样的殃。

    所以原来的方法治标不治本。

    他在出来前,昌盛帝曾找他密谈过一次,问他能不能想办法把袤河截留了。

    因为袤河下游还养着一个沈郡国,如果截了袤河水,让沈郡国出现水源稀缺,主动投降,那当然就再好不过了。

    许怀谦没同意,他是这样跟昌盛帝说得:“陛下威武霸气,有雄心壮志是好事,但用这种损人阴德的方法来或许王权霸业并不可取,沈郡国或许会因为水源的问题投降,但沈郡国的百姓绝不会真心投降,这样心不服口不服投降而来的国家,日后对我大缙来说也是麻烦不断。”

    “如若陛下真的想要沈郡国,不如等我国兵强力壮之后,出兵直打沈郡国,打到他心服口服,打到他跪地求饶,打到他主动投降归顺,才是一个英勇无敌,大国帝王应该具有的气势。”

    昌盛帝也就是那么一想,毕竟,有个机会在这儿,他觉得要是不利用一下,有点可惜了。

    许怀谦这样一说,他觉得也有理,再怎么说他缙朝也是个泱泱大国,若是用这种三小猫的手段让一个小国家臣服,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于是此事就暂且放下了。

    不过,昌盛帝也给他下命令了,他希望,尽快能够看到国家兵强力壮的那一天。

    因为他已经四十五了,要是再不快点,他就老了。

    他的太子不是他这种有巨大野心的人,他得在太子登基前,尽量地给他将缙朝的疆域,再扩充一倍。

    这样他死后,他的太子只要能够跟许怀谦这一帮人把他打下的江山治理好,这样他们父子俩,都将会载入史册,永垂不朽。

    他是这样跟许怀谦说得:“许爱卿,朕知道你有一身的本事,朕很赏识,朕也很希望国家繁荣昌盛,只有国家繁荣昌盛了,缙朝才能越走越远。”

    “可国家光有繁荣昌盛是不够的,还需要有绝对的武力,朕当初若不是手上有绝对的武力,朕都登不上皇帝这个位置。”

    “朕在边关戍边多年,多少将士因戍边而亡,朕答应过他们,要让他们看到戍边将士不再被其他国家欺负的那一天。”

    “现如今,缙朝国力薄弱,你也看到了,一场水患,若没有你和你家夫郎奋力奔走,缙朝很有可能就要因此而亡,朕很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兑现朕的承诺,只要你能够帮朕兑现这个承诺,那么你想要的,朕也会尽量满足你。”

    许怀谦那会儿与昌盛帝对视,从他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野心与人心。

    仿佛许怀谦与他家陈烈酒在床头的话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般。

    你瞅瞅。

    他就知道当皇帝的都不是一般人,这就开始赶鸭子上架了。

    许怀谦头疼死了,被大老板下命令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命令好大啊!

    原本他觉得他一个病秧子,能在死之前把这个国家治理治理得能让人人都有饭吃,人人都有书读就可以了,没想到昌盛帝直接给他下了要国家繁荣昌盛的命令,而且最好是越快越好,近几年最好。

    累死他也不可能完成啊!

    陈烈酒不知道许怀谦头疼这些,听他叹气,安慰他道:“你别着急,我会帮你的。”

    “你怎么办啊?”许怀谦好奇地看着他老婆。

    “烧砖,修房子咯!”陈烈酒躺下床脱下自己的衣服,他的潮热开始了,“……嗯,你要建设盛北,这些东西总是少不了。”

    许怀谦看着他老婆的举动,本就烧红的脸,更是烫得通红。

    上次他老婆这个的时候,他眼睛瞎了,没有看见过,这次结结实实看了一遍全过程。

    好媚啊。

    尤其是,他老婆跪趴用手自己给自己哪个时候,那滴着汗皱着眉,低吟的模样。

    真的折磨死他了。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烧炭,话说今年年底,陛下真的会把仿银炭收入给我吗?”陈烈酒一边英东着,一边呼吸不稳地和许怀谦说话,“——他要是给我了,我就都给你建设盛北……”

    陈烈酒可没忘记,昌盛帝说了要把全国仿银炭收入分他一厘的,这是国家的钱,他不想要。

    原本他想着这钱下来他都拿去修路,这样以后小相公走到哪儿道路都平整,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阿酒,你别说了,”许怀谦听陈烈酒一直说,一直说,眼睛看到的确实他无比妩媚动人的一幕,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直接拉住他的手,一张脸爆红的哀求道,“你让我做吧,我快要烧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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