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弗兰克医院(1/2)
但和自己干瞪眼的只有一个人。
七诫会长反应迅速地移开视线,但是已经太迟了,阿奥看他的目光夹杂着惊悚的杀意。
阿奥站起来,抹去眼角的血迹,蹭开的暗红色让他看上像是怪诞的小丑:“其余人呢?”
一名玩家回他:“出去上厕所了。”
找不到什么其他理由,尿遁是永不过时的借口。
“去个人,把他们叫回来。”
阿奥断腕处和铁钩连接的地方在滴血,伤口还爬着腐蛆。他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痛意,完全惊骇于另外一个事实:伯爵竟然变得这么强!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阿奥不知想到什么,愤恨的视线快速瞥过天花板,如果高楼层的病人肯出手,今夜他绝对不会如此狼狈。
阿奥完好的那只手握紧,再忍忍,等找到那样东西,整个医院都要听从自己的指挥。
温时等人很快回来。
装作和历南他们不熟的样子,温时先一步进屋,看到阿奥脸上伤口的一刹那,他顿时怒发冲冠:“医闹,绝对的医闹!伯爵实在是太猖狂了,建议您去向治安官告他。”
状似愤怒,但斥责古堡主人的时候,温时还在那里悠哉地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一看就是在幸灾乐祸。
双方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温时没有任何闪躲。他同时表现出两幅面孔,把有恃无恐的样子放到最大,就是为了让阿奥有所忌惮。
半晌,他意有所指道:“医院职务范围内,您随便安排,范围外的话……”
敌方不随便拿钩子挖人肉,我方不出动伯爵。
边说瞥了眼窗外,先前还隐约能瞧见的马车一角消失,代表伯爵已经离开。
伯爵对弗兰克医院多有忌惮,外加除特殊情况,对方有要在午夜零点前入睡的习惯。
温时也不慌,如果一顿绝对压制的毒打没有换来阿奥的老实,他不介意用剑再教一遍,有了伯爵打底,两遍下来总能见效。
阿奥雨靴边滴落的血水已经聚成了一摊,此刻他竟然冷静下来,没有接温时的话茬,反而继续先前未说完的训话。
“实习医生都要值夜班。”在重点强调了一堆工作注意事项和实习生住处所在后,不怀好意的笑容重新回到阿奥脸上,他右手的锈铁钩指着宋炎和历南:“你们两个负责给一层南区病人喂药,记住,一定要确定他们把药吞下去,事后仔细检查口腔。”
阿奥又安排计元知和虞星洲给北区病人喂药,并作出要求:“太晚吃药不利于病人健康,喂药工作必须在一点前结束。”
其他人后悔刚刚没有第一时间出去,留在祈祷室果然不是什么好事。通常情况下,像一层这样离大门近的地方,病人都会相对安全一点。
随后阿奥安排十名玩家分别去二层的南北区做药物注射,同样要求在一点前完成。
没排到号的人顿时紧张起来,不会要被安排去三楼?
情况要比他们想象的好很多,阿奥将六名医生分成两波,也是到二层:“一波人凌晨两点到四点值班,一波接四点半到六点的班,千万要防着病人出逃。”
“……至于亚伦医生,你长途跋涉归来,今晚就在办公室好好休息。”
这个安排着实出乎人的意料,任谁都能看出来阿奥对温时的不满。不过转念很快就想明白,不是不想安排,而是副本触发者拥有一定的先天优势。
假设由着阿奥的性子,绝对会把所有人丢去最高层。
“还有两件事你们需要引起注意。除非病人外逃,夜班中病人死亡是要受到惩戒的。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受到病人的影响,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疯子!”
提到惩戒的时候,阿奥的语调平淡,但当说起不要被同化时,他的神情带着一股奇妙的期待。
安排完工作,阿奥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雨靴碾过地上的血水,留下一个个血脚印,路过温时身边时,他稍停片刻压低嗓门说:“晚上最好睁着眼睛睡。”
无视针对生命安全的威胁,温时在他之后离开,直接回办公室。
门是坏的,办公室内一片狼藉,完美保持着他离开前的模样。
温时简单打扫了一下沙发,别人都在做任务,独自闲下来的感觉有点奇怪。出去倒完垃圾回来,他望着墙上贴着的守则,一时也有些移不开脚步。
“友爱日。”
望着守则里提到的三个字,温时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弗兰克被搞成了这幅德行,也不知道老爹在天之灵会怎么想。
【主线任务已生成】
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让镜片往下滑了一下,游戏很少这么痛快地在下副本当日直接生成主线任务。
机械音和平常有着细微的差别,其中蕴含着一丝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怪异——
【主线任务:存活七天
任务内容:第一天你回来了;
第二天你需要拯救一个无辜者;
第三天你出发去到深层区域;第四天你决定杀死院长;
第五天你开始在医院寻找一样重要物品;第六天你取得了病人的认同,获评为年度优秀医生;
第七天你成功继承了医院。】
【注意,任何一天内你没有完成需要做到的任务事项,即宣告通关失败,游戏会为你庆祝头七。】
温时呵呵一笑。
伯爵也在等自己的头七,还想着登报,听我说谢谢你们。
“七天……”他坐去沙发上,游戏相当于给了一张任务清单,有一些很事项不够具体,但光是杀掉院长,就已经是个世纪难题。
副本不会给自己钻漏洞利用伯爵杀死院长,接下来几天他恐怕都无法离开医院。
“果然万事到了最后,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温时苦笑一声,稍顷望着天边的月亮皱起眉头:“简清嵘怎么还不出现?”
恐怖之主的净化力量,应该可以帮助自己制裁阿奥。
·
温时于月色下竖着自力更生的大旗,实际试探着伸出爪子企图软饭硬吃的时候,宋炎和历南正在兢兢业业做任务。
弗兰克医院没少赚钱,阿奥却抠门到死,连碎裂的地砖都不舍得换。缝隙间的血泥轻易沾染到鞋底,这种味道隔空刺激到病号,那些喉咙里挤出的类似野兽的吼叫,钻入耳洞听得人十分不舒服。
南区收容的全是男病号,空荡的走廊中,宋炎看了历南一眼,后者点头后他推开第一扇病房的门。
进去的瞬间,宋炎感觉这里不是病房,而是一个鱼缸。
如同抑郁的金鱼在疯狂撞击着玻璃,病人剧烈晃动的身躯连带着铁床都在嘎吱作响,替代约束带的麻绳死死摩擦着皮肉,他的嘴巴被塞了东西,没有办法吐露出完整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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