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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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松山回了小木屋,在门口徘徊好久,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

    不过也好,正好他也想试试白宿,是不是真的如同自己所想。

    推门进去,就看到萧恪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抱着白宿的脚捂在颈窝里,俩人叠罗汉一样你压着我的脚我枕着你的头,亲密的不行。

    听到声音,二人赶紧分开。

    “爸,你要记得敲门。”萧恪严肃说道。

    “我进我屋敲什么门。”萧松山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老脸绷的跟巴顿将军一样。

    “如果白宿在换衣服呢。”萧恪一听,也是来火,没忍住怼了回去。

    白宿赶紧按住他示意他别说了:“你回去吧,伯父要休息了。”

    萧恪不情愿地起身,拉过被子给他盖住腿脚,提醒道:“记得我说的,有事一定要和我说。”

    白宿点点头,推了推他:“快走吧。”

    萧恪一走,白宿立马诚恳道歉:“萧伯伯对不起,萧恪不是故意顶撞您。”

    萧松山缓缓坐在床上,点点头。

    气氛突兀的沉默起来。

    良久,才听到萧松山慢慢开口道:“平时,恪儿对你怎么样。”

    “非常好,很关心我,住在一起时他什么活儿也不用我动手。”白宿诚实道。

    萧松山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么,恪儿以前不这样的,他不会做家务,更不会照顾人,他只需要忙自己的事业即可,这段日子,他整个人都变了,但说实话,看到儿子变成这样,我这当父亲的并不会开心。”

    白宿抬眼,眼中古井无波。

    “谁愿意看到自己宠着长大的孩子在别人那里当牛做马。”

    白宿轻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我没有要求他当牛做马,他只是心疼我不想让我动手。”

    “那我问你,你答应他对你的求爱了没。”

    “没有。”

    “你不答应他,还一直吊着他?”

    这件事,白宿的确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他是穿书来的,说不定哪一天会突然离开这个世界,他知道一层身份关系对于情侣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想万一自己哪天真的走了,萧恪还要背负着“情侣”这个身份的枷锁孤独过一辈子。

    他也舍不得啊。

    所以如果不是确定可以在这里安稳过一生,他宁愿落得个“吊着萧恪”的骂名。

    见白宿不说话,萧松山花白的眉毛倏然蹙起。

    很紧张,从没这么紧张过。

    接着,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递过去。

    白宿抬眼一看,是一张支票,数字1后面跟着数不清的0。

    他愣了下,接着苦笑道:“伯父这是什么意思。”

    “我来参加这个节目,是给萧恪面子,不是给你面子,这个你拿着,我希望你能还萧恪自由,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心声,拿了这张支票,节目结束后,你我再无关系。”

    不能收!孩子你不能收啊!算伯伯求你了!

    在等待白宿回应的间隙,萧松山诡异地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呐喊。

    白宿静静凝望着那张支票,蓦地莞尔一笑。

    然后他伸出了手,大方接过支票:“谢谢伯父。”

    “咔嚓”,萧松山的心碎成了一块一块。

    他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忘了收回。

    白宿钻进被窝,冲萧松山点点头:“那么,我休息了,伯父您也早点睡,晚安。”

    半晌,萧松山的手无力垂下。

    喃喃着:“好,晚安。”

    果然,这世界上最不可考验的,就是人心。

    弹幕也跟着心碎了:

    【WTF什么情况???宿宿接了?他为什么要接!】

    【应该是看出来是节目组的剧本吧,说实话一千万,他也不缺这俩钱。】

    【安心了安心了,宿宿演技真好哈哈哈,想知道之后会怎么反转。】

    【你们看到没,萧董看到他接过支票的瞬间脸都白了,他肯定还是希望宿宿不要接,然后给他当儿媳妇吧。】

    其余几位嘉宾,也都收到了支票。

    爸爸们说:“这个节目结束后,我不确定你会和我儿子产生多少情愫,但我明确告诉你,不可能,我已经将他的人生规划好,所以拿了这笔钱就要答应我,绝对不能靠近我儿子半步。”

    华钰莹没接支票,她也猜出了这肯定是节目组在搞事,对云碧野笑道:“伯父演技还需加强哦。”

    云碧野哈哈大笑,拍拍华钰莹的手,悄声道:“那你可要抓住机会哦,我们家云乔真的很不错。”

    辛吉安也猜出了这是节目组的秘密任务,笑道:“谢谢伯父,但我好像没说喜欢您的儿子吧。”

    只有蒙在鼓里的程思羽,接过支票,认真数了数那几个零后,又把支票扔回去:“林伯伯,也太少了吧,还不够我一个月零花钱。”

    林瑞:……

    星海垂下,包围着一轮明月,将山涧树林都涂上了乳白的光晕。

    黑夜中,小木屋的门被人轻轻打开,接着里面钻出了一颗生着毛茸茸卷发的小脑袋。

    白宿乘着月色,孤独走在僻静的树林小道中。

    穿过树林,他来到了节目组的营地,钻进一排临时搭建的塑料板房中,对着门牌上的姓名挨个找去,终于找到了萧恪的房间。

    他敲敲门,里面传来萧恪冷冷一声:“谁。”

    白宿:“俺。”

    下一秒,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房门打开,门内站着不可置信的萧恪:“你怎么来了,还穿这么少。”

    他赶紧把白宿拉进房间,用自己捂的热乎乎的被子裹住他。

    被子缝隙中,伸出一只手,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

    白宿淡淡道:“给。”

    萧恪诧异接过那东西,一看,是一张支票,金额后面写着一千万。

    “干嘛给我钱。”

    白宿避开他的视线:“是你爸爸给我的,说拿了支票就得离开你。”

    萧恪狐疑地皱起眉头,反复看了看那张支票,又看看白宿的脸。

    他凝望着窗外,月光将他的脸映得如璞玉般泛着光泽。

    等等,这光泽,好像是……眼底的水光。

    哭了?

    萧恪立马起身,按住白宿的肩膀,哄道:“你别急,我现在过去找他理论。”

    “还理论什么,支票我已经收了。”

    萧恪更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要收。”

    他只是单纯的疑问,但说完又觉得这句话给人的感觉像是质问,忙改口道:“我是说,怎么收了,又拿给我呢?”

    白宿吸了吸鼻子,眉间一点点蹙起,眼底的水渍越聚越多。

    良久,听到他委屈巴巴地说道:

    “我觉得反正你爸都不同意我们俩了,你肯定坚持和他对着干,你也差不多要被你爸逐出家门了,索性薅他的羊毛,都给你得了,不能让你跟着我过苦日子。”

    萧恪愣了许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中了。

    小笨蛋都被这样为难了,还在可怜巴巴想着自己。

    萧恪抬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珠,声音极其温柔,含带着笑意:“没事,小乖不哭,他说了又不算。”

    说罢,他张开双臂想抱一抱他的小可怜。

    却被白宿一把推开。

    就听他用很浓重的鼻音义正言辞道:“不行,不能抱了,我收了你爸的分手支票。”

    萧恪被他这一出逗笑了,强行把人揽过来连人带被子一起扣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道:“别担心,明天我找个时间和他谈谈,我也甩他一千万的支票,让他别干涉咱俩的事。”

    白宿终于破涕为笑。

    明天有好戏看了呢。

    节目组老想这种土俗不入流的剧本干嘛,找什么不自在。

    以为自己看不出这是考验么?

    以萧恪他爸的性格来说,既然他当时肯让自己在他家留宿,就说明他并没有那么排斥自己。

    “乖,不哭了吧?不然明天起来要变成肿眼小青蛙了。”萧恪道。

    白宿揉揉鼻子,掀开被子起身:“那我回去睡了。”

    “今晚留在这儿吧,那个小屋环境太差了。”萧恪不想他走,主要是担心他回去后会和老爷子起冲突。

    “没良心,你爸也住那种小破屋你怎么不关心。”

    “他比你硬朗。”

    白宿搂着萧恪的脖子蹭了蹭,笑道:“那我回去了,明天见。”

    “好,我送你回去。”

    两人乘着夜色漫步在林间小路,牵着手晃晃悠悠,也不急着回去,只想多说一会儿悄悄话。

    但道路总有尽头,到了小屋外,白宿悄声道:“我进去了,你也早点睡,要梦到我哦。”

    他刚转身,又被萧恪拉住。

    然后就看见萧恪在口袋里摸索着,然后摸出了一把巧克力。

    他拆开一颗巧克力送到白宿嘴里。

    白宿忙捂住嘴巴,胆战心惊的四处张望看有没有摄像头。

    “节目组不许你们带零食,那我就做你的零食机,嘴馋了就来找我。”

    白宿捂着嘴巴嚼着巧克力,眼睛睁得大大的,被月光映得满目温柔。

    他冲萧恪勾勾手指。

    萧恪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悄悄话,俯身附耳过去。

    “吧唧”一声。

    脸上落了道巧克力味道的香吻。

    萧恪笑得眉眼弯弯,在他耳边轻声道:“谢谢,今晚一定会有一场美妙的梦境。”

    白宿轻轻推开房门,屋子里漆黑一片,偶尔能听到萧松山的呼吸声断断续续传来。

    他蹑手蹑脚上了床,被窝里早已没了热乎气儿,跟个大冰窖一般,他的床靠着窗户,窗户上已经形成了一层冰霜。

    窗间映出一道高大的黑影,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在凝望着窗内。

    白宿知道萧恪担心他和老爷子会起冲突,所以守在外面确定相安无事后才走。

    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指尖落在凝着冰霜的窗户上,缓缓划出了优美的弧度。

    一颗爱心从指尖划出。

    萧恪站在窗外,看着这慢慢形成的爱心,一向凌厉的眉眼舒缓开,弯成好看的弧度。

    他抬手在那颗爱心旁边也画了个爱心,然后又在两颗心中间画了根箭矢,将爱心串成一串。

    接着,透过模糊的玻璃,他又看到了一根手指在窗户上慢慢写着什么。

    萧恪抿嘴笑笑,猜测着他是不是要写“晚安”或者“爱你”之类的词。

    直到句点落下,他看到了一行:

    “想吃烤鸡心。”

    真是个馋猫啊。

    *

    火红的圆盘缓缓从山后升起,漆黑的树影覆盖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阳光穿过窗户飞进了昏暗的木屋内。

    白宿慢慢睁开眼,霎时间,强烈的寒意侵袭而来,冷得他打了个哆嗦,瞬时缩紧身子。

    鼻腔内干干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嗓子也有点疼。

    即便冷得厉害也得起床。

    白宿坐起身子,捂着被子又闭眼坐了会儿,缓缓睁开眼看向对床的萧松山。

    果然像萧恪说的,萧松山身子骨可比他硬朗,此时他还在睡,一只手伸出来搭在额间挡住光,另一只手也露在被子外,整个人呈潇洒的“大”字型,和恨不得把自己包成茧的白宿截然不同。

    白宿叹了口气,浑浑噩噩穿好衣服,拎着牡丹花图案的瓷盆打开了门。

    寒风扑面来,更是吹得他头昏脑涨。

    踉踉跄跄来到溪边,就看到已经有俩人早就来了,正弯腰在溪边忙碌着。

    走近一瞧,是林瑞和他的儿子林正禹。

    昨晚降温降得厉害,溪面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

    而这俩人就好像不怕冷一样,用石头在冰面磕了个窟窿,捧一抔冰水毫不犹豫朝脸上泼去。

    “林伯伯早。”白宿主动打招呼,“昨晚睡得好么?冷不冷。”

    林瑞抹一把脸上的水甩了甩,看到白宿,嘴角不可抑制扬起微笑,亲切道:“托你的福,睡得很好,一点都不冷,那个苔藓小屋可太暖和了,昨晚工作人员还送来了棉被,感觉比屋里还暖和。”

    他又道:“你起得也很早啊,我看其他嘉宾都没动静呢。”

    白宿笑笑,蹲下身子,伸手掰着溪边比较薄的冰层,想舀点水回去洗漱。

    太冷了,手指都麻木了。

    他缩回手在嘴边哈一口热气,搓搓。

    身边忽然落了一道黑影。

    抬起头,对上林正禹温和的笑脸。

    “早啊。”

    白宿点点头:“早。”

    林正禹在他身旁蹲下,伸手帮他一起掰冰面,修白的手指也渐渐泛了红。

    “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身体不舒服么?”他关切问道。

    的确很不舒服,或许要感冒,但白宿还是道:“没事,可能太冷了。”

    “我房间里有热茶,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我不爱喝茶,谢谢了。”白宿舀了一盆清水,起身往回走。

    林正禹和林瑞打了声招呼后便一路小跑追到了白宿身旁,伸手想接他的瓷盆:“我帮你拿。”

    白宿躲到一边,抱紧瓷盆:“谢谢,真的不用。”

    林正禹也看出了他的避讳,自知可能人家觉得和自己不熟,所以也就礼貌的没有继续追问,刻意放慢了脚步和他保持距离。

    他的确是个正派朴素的人,按理说期冀的另一半也应该是和他差不多类型的人,但偏就格外中意这种精致漂亮的类型,第一眼见到时就觉得被完全吸引了。

    白宿回了房间,看到萧松山已经醒了,正坐在床沿闭目养神。

    “萧伯伯早安,我给您接了水洗漱。”白宿主动将瓷盆放在萧松山脚边。

    萧松山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双颊冻得微微发红,就连鼻尖都红通通的男孩,不免惋惜。

    如果昨晚他不接那张支票,现在该是耦俱无猜的和谐画面吧。

    他别过脸,看也不看白宿,起身穿衣一声不吭走了出去。

    简陋的小木屋中,白宿孤零零的身影伫立在那盆还浮着冰碴的水旁。

    八点整,节目组把每一位嘉宾都喊了起来,通知他们吃完早餐集合。

    大家没有食物,只能将昨晚吃剩的鱼汤简单热了热当早餐。

    萧松山似乎非常介意白宿接了支票这件事,从起床后没和白宿说一句话,即便白宿主动询问他他也不搭理。

    等所有人集合完毕后,MC公布了今天的任务:

    “因为考虑到季节原因,山中能找到的食物不多,所以节目组准备了几项任务,而我们会根据任务完成情况发放不同食材。而今天的任务是一项难度极高且极具挑战性的活动。”

    嘉宾们屏息静待,然后就从MC口中听到了一个光是听着都令人不寒而栗的词:

    “跳伞。”

    “为了保证各位嘉宾的安全,我们会安排由专业教练带领的双人跳伞,但同时,同组的爸爸嘉宾们需要和艺人嘉宾手拉手同跳,并且……”MC神秘一笑。

    “我们会给每位嘉宾发放一台照相机,大家在跳伞的过程中需要拍下五张画面清晰、取景完整的照片,结束后,节目组会根据各位拍下的照片进行评比,继而发放不同的食材,今天能吃到烤全羊还是方便面,就各凭本事了。”

    “冬天跳伞?你是想看我们以人的形态跳下去,以冰砖的形态落地么?”程思羽不乐意了,荒野求生他都接受了,结果还要挑战什么人类极限运动?

    “这个大家可以放心,再此之前我们已经随机抽取了不同体质不同年龄的工作人员进行了多次实验,并且会提供充足的保暖措施,而且跳伞时间会选在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间点,确保每位嘉宾都能接受。”

    “那么跳伞之前,大家需要进行体检以及跳伞知识学习。”

    胡建国只觉得下头:“这不是胡闹么?我一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去跳伞?出了事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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