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2)
“咔哒。”
江如练理智的弦断了一根,什么洗?怎么帮?自己的师姐是不是被夺舍了?
卿浅从前下山除妖,半边身子染血还能拎着剑追出十公里。
现在擦伤了腿,却连手都抬不起来,柔弱到不能自理。
还、还主动提这种要求!
江如练本来就高的体温,此时又蹭蹭的往上涨。她自己碰了下额头,都觉得烫。
倒杯水在头上,估计能燥到冒烟。
卿浅歪头,继续给她煽风点火:“为什么脸红?小时候我们抵足而眠——”
江如练急急忙忙打断:“停!”
胡说八道,她们那时候都不盖同一条被子,稍微抱一下整只鸟都会被丢下床,分明只有自己在单方面贴贴。
可卿浅哪能听她的,语速依旧不疾不徐:“我怕痒,你还一个劲地蹭我的腰,我只能忍着不吭声。”
末了她话音一拐,隐含责备:“你现在就不愿意抱我了。”
反倒先怪起江如练来了。
江如练:“……”
她那张艳昳的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看样子就像在发呆,对卿浅的话无动于衷。
只有江如练自己知道,她很不自觉地回忆起了《云落巫山》中的内容。
偷偷摸摸瞄一眼卿浅,望天,再瞄一眼,垂下头盯地板。
一分钟几十个假动作,动来动去。
最后纠结地薅了把自己的头发,轻声哄:“我已经定好了蛋糕,晚上还吃不吃?”
卿浅顿了一阵子,才开口:“吃。”
沙发上的冰雪糯米糍慢吞吞地移开抱枕,趿拉着拖鞋挪向浴室。
徒留江如练独自站在客厅拍脸。
她把嘴唇咬出一道浅痕,喃喃自语:“好烫啊……”
进展这么快,现在开始努力学习还来得及吗?!
趁着卿浅还在洗澡,江如练垫着脚溜进书房,从背包里摸出那本大名鼎鼎的《云落巫山》。
只是甫一落座,书页都没翻开,她就迅速地把书塞进了抽屉里。
甚至还上了锁!
江如练头磕到书桌边缘,嘴里说个不停,像是在给自己念紧箍咒。
“不行,不行,还没结契。”
妖和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妖怪们拥有天生的习性。
无法更改、难以违抗。
比如黄鼠狼吃肉,熊猫吃竹子,祸斗对人类厌恶无比。
而凤凰一族,在爱情上相当偏执。
他们会因伴侣死去,毫不犹豫地自焚,也会因为伴侣移情别恋、或是被伴侣冷落而产生极端情绪。
包括但不限于抑郁、自伤、皮肤饥渴、过度缺乏安全感。
从而非法限制伴侣人身自由,并对伴侣采取其他不合理的强迫手段。
她对卿浅的喜欢与日俱增,可每多获得卿浅一分,那恐怖的占有欲便会跟着增长一分。
江如练不想这样。
她的本能告诉她,人类不喜欢被妖怪限制自由,这是错误的。
而自己的师姐一身铮铮傲骨,只肯对自己低头,她怎么舍得让师姐心寒。
所以这些事情一定要和师姐说清楚。
浴室传来的水声渐渐微弱,手机叮咚一响,是外卖消息。
江如练收拾好心情,快步走出房间。
江如练订的是个蛋糕拼盘,好几种口味的蛋糕拼在一起,足足十二寸。
泡芙、蛋挞还有布丁各来一点,她也不怕卿浅吃不完。
师姐自小在药罐子里泡大,爱吃甜的理所应当。
在江如练看来,让卿浅苦的何止是药,可惜,现在吃再多甜食都补不回来了。
“哒哒哒。”
某人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对于耳聪目明的妖怪来说,就是即时位置播报。
江如练听着卿浅走出浴室、穿过走廊、下楼。
她银白色的头发还滴着水,湿漉漉的披在身后。
江如练的睡衣对她来说有些宽松,只有一根系带勾勒出纤细的腰段。
卿浅顺手把椅子拖到江如练面前,背对着坐下,一仰头,瀑布似的头发全落到江如练腿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啪嗒滴下的水珠,打湿了江如练的衣服。
就算如此,她也能理直气壮地开口:“梳头。”
于是江如练任劳任怨地捧起一缕白发,用灵气蒸干。
再以指为梳,像是梳小动物的毛一样,寸寸顺下来。
小动物收货了舒适,自己收获了快乐,皆大欢喜。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山里起了雾,能见度很低。
庭院里的小灯还亮着,映照出一小片细雨,和新种下的、被雨水洗得翠亮的玉竹。
江如练很少打理她的院子,这些玉竹大概是这里唯一能看的植物。
长势很好,想来还能结出新的竹笋,供江如练吃很久。
温热的指尖按摩着头皮,卿浅舒服得眯了眼睛:“明早你做饭。”
江如练点点头:“嗯,行。这次不会弄错调料了。”
她答完才意识到,这种温馨的氛围自己肖想已久,真正拥有的时候却仿佛只是寻常的一瞬间。
手底下是绸缎般的质感,江如练临时起了兴致,耐心地将头发分成三股。
她熟稔地给卿浅编发,还戏谑道:“我是不是在前世见过师姐?”
卿浅忽地睁开眼,眸光晃动。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总觉得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徬晚,我也是这样坐着和师姐一起听雨。”江如练笑了笑:“或许不止一场雨。”
否则她的内心怎会如此安宁,如同寻到栖息之处的倦鸟,梳梳毛就能安心睡个好觉。
她编好最后一股,手中蓦然出现一根红绳,三两下系在卿浅说头发上。
随后亲昵地在卿浅耳朵上落下一吻:“快去尝尝我给你准备的蛋糕,放太久就化了。”
卿浅从善如流,在餐桌前坐下。
拿着刀叉,慢慢悠悠地切下一块芒果千层。
沐浴露的香气混合着甜品,意外地很好闻,竟让江如练生出了些许食欲。
哪怕是对食物极其挑剔的凤凰,看着面前的一盘盘小蛋糕,都想去尝一尝。
又或许……
江如练抬眸,视线扫过卿浅优美的天鹅颈,奶白色的细腻皮肤,和被热气熏红了的脸颊。
又或许让她嘴馋的是卿浅。
她叉起一块巧克力慕斯,自己却不吃,而是送到卿浅嘴边,被后者“啊呜”一口咬掉。
叉子上还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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