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2/2)
“听起来有点麻烦。”
“岂止是有点麻烦……”
灰原哀忽然开口问：“可是那些人为什么犯下爆/炸案呢？”
“犯案都得有犯罪动机吧，再怎么不符合常理的罪犯都一样，”灰原哀歪了歪头，“总不能是小时候缺乏别人关注，或者是被别人歧视，长大了想得到别人的注意力？还是觉得爆/炸是门艺术？”
“……”
江户川柯南忽然发现自己钻了牛角尖。
他太想知道犯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太想亲手抓到犯人，以至于反而忽视了最开始也是最基本的一点。犯罪流程有了，那犯罪动机呢？犯罪动机是什么？
“……如果舟崎在就好了，”江户川柯南低声说，“舟崎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可能和犯罪分子交过手的人。”
灰原哀有了点兴趣：“舟崎？是博士之前说的那个人吗？”
“是，幕后主使很想杀他，现在失踪了，我暂时联系不上他。”
江户川柯南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根本没有给舟崎遥斗买手机……这联系不上似乎也不能怪他。
“如果那些犯人那么想杀他，会不会是明天？”灰原哀看着江户川柯南骤然变亮的双眼，谨慎地补了一句，“只是猜测啊。如果舟崎真的那么招仇恨，犯人是不是会在他所在的地方制造爆/炸案？比如先绑架他，再在他身上装炸/弹？”
江户川柯南下意识地否定：“不，他不会被绑架。”
灰原哀：“……好的。”
但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江户川柯南想，他一直认为舟崎遥斗的失踪有什么原因。万一舟崎遥斗是故意走入龙潭虎穴，以身为饵的呢？虽然舟崎遥斗看起来不像这种人，可是舟崎遥斗开着车把所有打手都引走了……
如果舟崎遥斗真的这么做了，那他一定会想办法传消息，因为一个人呆在犯罪分子中间太危险了……他必须想办法联络到舟崎遥斗！
灰原哀提醒他：“你的电话响了。”
江户川柯南这才手忙脚乱地将不断振动的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是不认识的号码。江户川柯南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舟崎遥斗的声音：“喂？”
江户川柯南：“……”
想什么来什么？
他连忙压低了声音，问：“你竟然还能给我打电话？”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给你打了这通电话，”舟崎遥斗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抱着宾馆大床的枕头有点疑惑，江户川柯南的关注点竟然会是这个，而不是他怎么拿到江户川柯南的电话号码，“有个东西要发给你，邮箱给我。”
江户川柯南连忙：“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很危险？”
“……”
这次舟崎遥斗沉默的时间有一点长。
江户川柯南现在对他已经自动戴上了好人滤镜吗？
舟崎遥斗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总统套房：“我没被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做了个模型给你，邮箱报给我。”
“我不喜欢被人牵着走，所以动了点手脚。”他轻描淡写地掠过了细节，语速很快，“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他做爆/炸案根本目的是为了掩盖他所杀的那些人的尸体，爆/炸不过是毁尸手段，我调出了一个月内在爆/炸案里所有死亡的名单，每个犯案地点都有一名或者多名的政要或者商人死去，地位都不低。”
放在舟崎遥斗腿上的电脑，屏幕上警察内网数据库的网址正在舟崎遥斗眼底闪烁着不明的光。
“这不是巧合，这根本不是一起爆/炸案，它的根本性质是谋杀，就像前几天街道上死亡的芝元凉太一样。但凶手的心理相当扭曲，已经不可控了，所以才会采取如此偏激的处理尸体方式。”
“我用了下激将法，逼他做了选择，他明天大概会回头去修补漏洞。他的同伴也也不会允许他放弃杀人，他为了证明自己，明天应该有两处爆/炸地点。他们人手已经没那么多了，作案难度也越来越高，这次有可能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犯案。其中一处爆/炸地点很好找，估计就在河滩附近，另一处嘛……对了，问你件事，小侦探。”
江户川柯南愣了下：“什么事？”
听完舟崎遥斗的话后，他整个人僵住了。这份异样太明显，灰原哀忍不住多望了他几眼。
可是江户川柯南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种药，”舟崎遥斗说，“一种叫aptx4869的药，听过吗？”
记忆唤醒了噩梦，噩梦中的魔鬼终于摘下了面具，暴露出了真实面容，正安静地凝望着他。江户川柯南的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抓着电话的手都在不断发抖。
他完全是出自本能地追问：“你从哪里知道的？！”
“……”
舟崎遥斗没有回答。
钟表的指针往回拨动，已经结痂的伤口裂开，血无声无息地渗了下来，流进舟崎遥斗衬衫的衣领，风带着浓烟奔向天空，河滩上的火仿佛永远不会熄灭。
“……一种药，代号是aptx4869，”那个曾经作服务生打扮的男人跪在火里，“这种药的资料泄露了。他们不知道是谁泄露的，就把所有怀疑的人给……杀掉了。”
这种名叫aptx4869的药，串起了电脑屏幕上那些看似根本不相干的人名。
舟崎遥斗点开屏幕上的文件，那里面是他刚做出来的模型。他将所有案发地点都单独从东京市的地图上拎了出来，又配合实际建筑的高度，将一个个点连成了线。他想了想，将车祸发生的河滩也加进了模型。
——缺了一只眼睛的乌鸦，正隔着电脑屏幕，冷冰冰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