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选择22(1/2)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被人按在水里企图淹死，却又挣扎在临界点上, 将死未死，每分每秒都像是在溺水，极度折磨。
每一次血液快速流失的痛苦, 都会让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和手臂剧烈抖动。
老人肌肉自发产生的痉挛, 引得巨粗无比的最大号直径针头会在他手臂的静脉里乱跑, 像一条冰冷刺骨的蟒蛇在血管里往深处猛钻, 引发钻心之痛，还带来无穷无尽的恐惧。
乌丸莲耶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般渴望过死亡。
看着痛苦嘶吼着的百岁老人, 知道他曾经对理奈做过什么的安室透、诸伏警官和赤井秀一都陷入了沉思。
乌丸莲耶已经是强弩之末, 只要等理奈发泄完, 他们就可以逮捕这个作恶多端的组织boss。
现在无事可做，给了他们思考的空间, 他们也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怪不得琴酒当时擅自开枪杀死了理奈……这几乎已经是那个从来不懂得什么是爱的男人, 笨拙却又无可奈何表达自己爱意的唯一方式了。
琴酒对乌丸莲耶忠诚到什么地步？忠诚到哪怕要忍着剧痛被当场剖开脑袋, 他不会有丝毫动摇的地步。
可西宫理奈却成了他对boss的忠诚里唯一的特例，他不仅违抗命令擅自终结了她的痛苦，重逢的时候也无法再次向她举起枪——哪怕boss已经发出了命令。
琴酒深知自己令boss失望了, 所以甘愿献上自己的身体和性命, 来换取boss渴望的永生。
他在boss和西宫理奈之间, 做出了一个对他来说几近完美的平衡选择。
既达成了boss所念所想的愿望，又不会再违背自己的心意对喜欢的人动手——但需要自己的死亡为代价。
可是他被西宫理奈阻止了，乌丸莲耶夺取他人身体永生的幻想破灭了。
安室透看着黑发少女, 眉心紧簇了起来。
连琴酒都对她……
……
在三位警官陷入深思的时候, 江户川柯南看得瑟瑟发抖, 汗都要流下来了。
每次从乌丸莲耶身体里抽出来的血液，都会被西宫理奈嫌弃地直接倒掉，然后又给他治好，恢复血液，继续这个磨人的过程。
就连他都觉得乌丸莲耶有点可怜了……毕竟百岁老人形容枯槁的外貌看起来惨兮兮的，具备一定的欺骗性。
不过，如果江户川柯南知道乌丸莲耶曾经对西宫理奈做过什么的话，他就不会有任何同情的想法了。
一报还一报而已。
“好了，终于把我的血液给抽完了，现在你身体里流淌的是你自己的血液了。”西宫理奈拍了拍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反转术式所恢复的，是乌丸莲耶自己的血液，她终于把属于自己的血从这乌鸦老头的身体里剥离出来了。
听到她的话后，江户川柯南愣了愣，惊讶地抬头看向她。
……好像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推理能力满点的江户川柯南，结合她刚刚治疗安室先生的黄色火焰能力、喊出了波本的代号证明她曾经也是组织一员、再加上她说乌丸莲耶身体里有她的血液种种因素综合推断，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她曾经也因为乌丸莲耶永生的邪恶计划而受到过迫害，大概率是被boss抽取了她的血液换到了自己身体里。
“接下来，该告诉我羂索的消息了。”西宫理奈笑了笑，看着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了的乌丸莲耶，她抬手将审讯咒灵从自己的领域里放了出来，“羂索现在在哪里，他的目的是什么？”
接下来的一幕，再次颠覆了江户川柯南和三位警察的认知。
只见从前呼风唤雨的组织boss，此刻却神情恍惚，翁动着嘴唇，知无不言，源源不断地朝外说着西宫理奈想要知道的情报——
“那是一个额头上有缝合线疤痕的男人，我至今也不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他姓加茂。那天在寺庙偶遇那个男人之后，我就开始变得能看见那种叫做“咒灵”的怪物了。一开始他想要攻击我，但他的攻击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给挡了下来。
在发现无法伤害我之后，加茂转变了态度，他给我示范了那种切开两人脑袋、互换脑组织后可以夺取他人身体的本领后，然后给了我那只咒胎，说只要用负面情绪滋养它，等待时机成熟，即可成功夺取其他人健康年轻的身体。”
西宫理奈听得直皱眉。
绝对不会错的，乌丸莲耶口中所说的加茂就是羂索。
乌丸莲耶也属于三周目的世界之子，因此羂索无法伤害他……不过，羂索是用什么方法让普通人看见咒灵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至于安室透、赤井秀一、诸伏景光和江户川柯南，则是听得越来越心惊胆战。
他们先是惊讶理奈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能让乌丸莲耶如此配合地知无不言？
但他们猜测，理奈就是用同样的方法，让朗姆的部下斯贝塞吐露出了组织的重要信息……所以才有了今晚突袭地堡的行动，抓到组织boss的整个过程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卧底多年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情报。
而理奈却拥有能够轻松获得情报的超自然力量，并且他们还看不见，这可真是……
只能说还好她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三位卧底既无奈又庆幸地苦笑了一下。
但在听到乌丸莲耶提及名为“咒灵”的怪物后，众人的脸色就变了。
在见识过理奈的超能力、还有刚才乌丸莲耶想要对琴酒做的事情后，他们并不觉得乌丸莲耶此时所说的所谓怪物是胡言乱语。
或许真的存在着他们所看不见的怪物。
“在变得能够看见咒灵后，我开始恐惧，雇佣了许多所谓的一级诅咒师守在身边。自从知道你复活了之后，我就一直担心你会找我复仇。我让朗姆除掉你，没想到他不禁失败了，还对我起了异心。”
西宫理奈点了点头：“这些我都不太关心了，我只想知道，那个叫做加茂的男人现在在哪里？他为你提供了咒胎，你又给他回报了什么条件？”
在审讯咒灵的简易领域作用下，乌丸莲耶继续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加茂很神秘，甚至比我还神秘，他每次都是派其他‘咒胎’过来传话，本人并不出现，即使是我也无法主动联系上他。他除了问我要了70亿日元以外，还要了一大批女人。”
“……女人？”西宫理奈愣了愣，心里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最近米花町有大量成年女性失踪，也跟这个有关吗？！”正义感极强的江户川柯南，听得按捺不住插了句话。
“没错，加茂需要一大批成年女性，他对外貌身材没有要求，只要求体质健康和有生育功能即可。我从乌丸财团旗下的医院、酒店以及黑衣组织的人口走私渠道，帮他找齐了他所需要的一百个女人。在一个月前，他就已经派咒胎将她们全部带走了。”
！！！
什么？！
“那个叫加茂的男人，他到底想要用这些女性做什么？！”江户川柯南一脸的不敢置信。
事到如今，西宫理奈已经明白了过来，她艰难地开口道：“恐怕，他是用那些女性的身体，强迫她们受孕怀上咒灵的孩子，诞下大量咒胎。”
制造大量咒胎，羂索到底想干什么？！西宫理奈愤怒极了，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
众人：“……”
强迫人类女性怀上那种叫做咒灵的怪物的孩子？！逼迫她们生下来？！
这是何等恶毒的行径？！
“……真是泯灭人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不可饶恕！”诸伏景光咬了咬牙，终于忍无可忍。
“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事情……是我们公安的失职。”安室透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紫灰色的瞳孔里淬满了冷意。
“恐怕受害者不止是日本女性，最近有美国女性公民在米花町失踪，詹姆斯也为此再次来到了东京。”赤井秀一冷冷地道。
西宫理奈叹了口气，“你们还有什么需要问他的吗？”
“……有！我们也可以问他吗？西宫姐姐？”江户川柯南脸色微变。
“当然可以。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尽管问。”在她把审讯咒灵还给夏油杰之前赶紧问。
乌丸莲耶实际上也只见过羂索本人一次，其余每次交流都是通过咒胎。她已经无法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和羂索相关的信息了。
羂索此人不愧是苟活了千年都尚且存续的诅咒师，无论是从百慕达、乌丸莲耶还是漏瑚身上，她都得不到羂索更多的信息。
西宫理奈安静地在一旁，听到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都询问了乌丸莲耶不少陈年往事，也是他们进入黑衣组织当卧底的原因。
赤井秀一唯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父亲赤井务武的下落。
乌丸莲耶很快便回答道：“赤井务武，我记得他，是英国军情六处的特工。如果是他的话，在17年前羽田浩司案中，就被朗姆杀了。”
西宫理奈从未见过赤井秀一那张从来都波澜不惊、冷静从容的脸上，会有这么激烈的表情。
在得到下落不明多年的父亲确认死亡的答复后，他脸上青筋都迸发了出来，狠狠跳动，最后仍是趋于平静，赤井秀一似是早就有了这方面的猜测，做好了心理准备。
原来莱伊是因为要调查自己父亲的下落，才加入FBI和进黑衣组织当卧底的，没想到他还是个孝子，西宫理奈想道。
“那宫野艾莲娜呢？她真的死了吗？！”安室透也脸色变得很紧张，握着病床上老人的肩膀几乎是低吼出声地问道。
“堕天使宫野艾莲娜医生么……她和她的丈夫宫野厚司拒绝为我继续研发APTX系列药物，并且产生了脱离组织的念头，他们已经掌握组织太多信息，绝不能离开。因此我命令朗姆制造了实验火灾，宫野夫妇确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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