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曾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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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杆内侧是他的大腿。并不瘦弱,还是因为姿势,灰色西裤绷在腿上。西裤沿着他的曲线紧紧贴着他的身体,绷出来了他臀部和大腿后侧的形状,从圆滑挺翘的臀部,到健康结实的大腿后侧。而支撑腿的曲线尤为明显。

    持杆的手露出一截手腕,白皙却有力,白色衬衫挽起来的两折袖子上,袖口处钉着一枚红色宝石。

    再往上是压低的腰。

    因为要拼长台,经鸿的腰压得很低,显得臀部更加凸出,腰不算粗,甚至略细,被箍在了皮带里头。后背上的衬衫和马甲沿着背脊高低起伏,先下压,再冲高。

    因为扣子的重量,胸前衣物垂下一点,里面空荡荡的。

    因为姿势,脖子抻长了,整个脖颈都暴露出来,线条漂亮,喉结处凸出一道,又平滑地落回去。

    周昶感到异常兴奋,全身细胞仿佛都在叫嚣。如果是对其他对手,这种程度的长台他绝不会拼。事实上,即使是职业选手,成功几率恐怕也不会超过50%,但今天,他注意力无比集中,对力道、方向的火候好像空前地到位。

    再之后,看的就是谁技高一筹,或者谁先失误了——是经鸿又做出一个绝妙的球,周昶解不到,再次被罚分,还是周昶能抓住一个对方的失误,直接将红球打进袋口。

    周昶对最后的几颗红球炸球效果不大理想——这个是要看运气的,于是周昶又防了一杆。

    经鸿周昶谁都没理他,绕着球台继续观察、继续防守。

    否则,就是被对方咬死。

    于是几人一起上楼,又在门口分开了。

    一个耐心十足,不断做局,不断磨;另一个也不着急,不断解局。

    第二个想法才是:对上经鸿这种左手选手,的确很难。

    攒局的老总愣愣地翻动着记分牌。

    接下来的两三次,因为并非事先安排,解球难度都不太高,周昶全部解到了。

    打进外面散落着的最后一颗红球后,周昶的分已经超出了。

    经鸿眼睛望着红球,见进了,经鸿缓缓直起腰来,一点一点在球台边上又站起来,好像剥食了猎物之后慵懒的狮子。

    那个老总显然也懂,斯诺克的规则是“只要碰不到目标球即被罚四分”。

    “???”那个老总震惊了,“不是,你们还打???现在分数不够了啊???不是,经总,你还想让周总被罚分?而且还得被罚两次?同时自己清完全台?至于吗?这特么是国际上面顶级赛事的八强赛吗?有一丝赢的可能都不认输?非要杠到最后???直到分数一败涂地?”

    周昶低笑一声,说:“行了,我也回了,下次见。”明天一早,他就直接回北京了。

    他一直做,周昶一直解。他是做球的,周昶是解球的,周昶完全处于被动。

    一起来的老总道:“好恐怖啊你们两个……”

    没碰到。

    在危险中寻求机会。

    怪不得斯诺克的观众席是最最需要保持安静的,一点声音都不能有。

    出那一杆的同时他就知道“完了”。

    周昶看着经鸿那丝带着示威的浅笑,第一时间想的竟是:好漂亮的人。

    经鸿抬眼,二人目光撞了两秒,经鸿走到台边,继续用这颗红球来做局。

    二人目光撞击一瞬。

    果然,周昶直接一杆,将红球给轰入袋口。

    仿佛雄狮抓住了机会,于是决不拖泥带水,周昶

    眼皮竟然重重一跳。

    不想输给对方。

    (番外一完)

    周昶非常小心,但这个球难度太大了,白球撞库三次之后,从红球边滑了过去。

    经鸿看看他,说:“……彼此彼此。”

    “好了好了!精彩精彩,经总周总的这一局太精彩了!!!”攒局的老总道,“11点了,这一局打了75分钟,现在该回去房间睡觉啦。”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看了看红球进袋的位置,又带着那丝浅浅的笑扫了一眼握着球杆坐在椅子上的周昶。

    桌上已经没红球了。

    意思是:我已经上手,你现在肯定是起不来了,继续坐着吧。

    刷了房卡进门之后,周昶突然想起什么,忽地伸出右手,在与经鸿房间之间的墙壁上面轻拍了拍,眼瞳幽深,仿佛在透过墙壁看着什么,道:“还有你。刚忘了说,下次见。”

    周昶就站在他旁边,眼睫一垂,看见了他穿着白色衬衫和灰色马甲的腰和背。

    两人就这样,你一杆我一杆地防守,一直耗了40分钟。

    一直解不到,就要一直被罚分,每次四分。

    经鸿知道周昶是指收到假-钞的那一次,没回答。

    球杆轻轻磨着他的下巴,前前后后搔着他下巴处的细嫩皮肉。

    经鸿看了球好一会儿,周昶也看了经鸿好一会儿,而后,毫无预兆地,某个时刻,经鸿突然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经鸿嘴角挂着浅笑,道:“放回去,继续解。”

    谁都知道经鸿接班几个月来,连续抢了清辉集团四个项目,出手完全不留余地,直到周昶同样接班。

    经鸿领口的扣子解着一颗。因为伏低的姿势,锁骨中央若隐若现,再里面的光越来越弱,看不到了。

    再往上,经鸿侧脸线条流畅,下颌清晰。嘴唇紧紧抿着,还轻轻咬着牙——周昶想,遇到困难就咬紧牙,与大赛时一个习惯,很小的一个动作,却能显示出强悍的性格。鼻梁很高,睫毛很长,被点上了一层昏黄。

    经鸿没想到周昶的调整能力如此惊人,运气又是如此地好,才第二次,周昶微微调整路线后,他就听见闷闷的“咚”的一声,周昶解到了,白球碰到目标球了。

    周昶将球杆插回球架:“我很清楚因为运气而输了比赛的滋味儿,所以这次就算了。”

    台上形势不断变化,后来周昶抓住一个机会,同样拼进一杆长台,上手了。

    当时周昶一眼便看见他了。

    对方说:“下次见。”

    台上的球剩余的分,已经不够了。即使经鸿吃进剩下所有的球,也赢不了了,还差着7分。

    已经瞄准很长时间了,但经鸿却仍不觉得疲惫、不觉得不耐,好像一直矫健的野兽,对于猎物有着十足的决心和耐心。

    周昶一手执着球杆,一手撑着扶手,抵着下唇,也看着经鸿。

    两个人的行动,显然是告诉他:是的。

    对实力相当、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全盘皆输的对手,他们小心谨慎、全神贯注、蛰伏、等待、伺机而动。

    分数差距更加大,台面的球更加少,无力回天了。

    经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白球以及远处的红球,眼神锐利,在酒店的吊灯之下,他的眼里反射着光。还是因为姿势,瞳孔吊上一大半去,显得狠厉凉薄。但周昶突然发现,经鸿平时的眼尾下,皮肤竟是带着一点点红润的。

    周昶皱着眉头,绕着球台走了几圈,思考了很久,最后只能选择一条非常困难的路线——三库。白球要撞三次台边,最后轻轻擦到红球。

    还是因为姿势,这一回,他的上身向左边移了一点,腰也向左边移了一点,白色衬衫和灰色马甲抻出来了几道褶皱。

    能咬死对方的机会。

    经鸿知道周昶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直接把红球给轰进袋去。

    于是经鸿选择了用最后一颗红球来做。他一直在安排、一直在准备,到了那个时候,台上球形完完全全就是经鸿想要的,于是他轻轻一杆,将红球藏进彩球堆里,封死周昶所有路线。

    “???”对方一脸“他那么凶,你怕是疯了”的表情。

    r/>周昶好像也很清楚这一局并没有结束,站在台边,神色肃着,同样分析着球台上的形势。

    不想输。

    然而出乎经鸿意料,周昶打进红球之后,形势一片大好之时他却突然放下球杆,看着经鸿,轻轻一笑,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没有结果,不分胜负,下一次有机会再说。”

    攒局的老总已经觉得无聊到要崩溃了,道:“不是,咱就是玩儿,至于吗?你们两个太有耐心了吧?你一杆我一杆地防守,已经过了40分钟了!!!”

    因为实在没有打进红球的路线,周昶同样防了一杆。

    刺激极了。

    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看见经鸿时的样子。

    只听“砰”的一声撞击,红球落袋!!!

    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反而像是乐在其中。

    “我去!”第三位老总惊叫道,“长台拼进了!!!牛逼啊经总,这么远,还削薄边儿!!!而且周总就露出来了这么窄窄的一道缝儿!万一没进,你就危险了!”

    在红球还剩下多颗的时候,用红球来做罚分球难度太大,因为对手可以选择击打任意一颗红球,将所有红球全部藏住其实还是非常困难的,因此,想让对方被罚分,要么用最后一颗红球,要么等红球被打光后,在对方必须按照顺序打入所有的彩球时,选择其中的一颗。而显然,台面上剩余的球越少,将目标球完全藏住、让对方根本碰不到的难度就越高。

    当时酒店有点儿热,经鸿动作有些闲散,他穿着灰色的西装、同色的马甲,颈间领带也是灰色,但上面带着白色波点。经鸿当时轻轻靠着餐厅前边的侧边儿,上身西装只系上了一颗扣子,一手插在兜里,另只手肘搭着前台,随意望着往来人群,等餐厅的经理回来,大概是有什么问题。

    被罚了四分。

    “行了经总,”周昶又道,“回吧,累了都。精神一直高度紧张,跟小经总打上一局,比开一天会还累。”

    他想:究竟是为什么,全身上下都在兴奋着。

    “没什么,”周昶道,“就觉得,经总应该很容易惹风流债,一举一动都很性感。”

    因为台上的

    球形,这回周昶吃分更多——在他们两个人此前多个回合的防守中,红球堆被蹭来蹭去的,已经散了些,也比较好炸。

    经鸿的门关上之后,周昶他们继续沿着走廊走,然而周昶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露出来了一个能将红球打进袋口的路线。

    “……”经鸿打算坐到旁边,看着周昶清台了。

    经鸿是第一个进门的,周昶住在经鸿隔壁。

    七八次后,正当经鸿再一次制造陷阱时,突然之间,酒店走廊爆发出了一群人的疯狂大笑,经鸿手腕一个偏移,失误了。

    旁边那人问周昶:“周总,想什么呢?”

    可再一次,经鸿周昶都没理他。经鸿拿起一块chalk,三根手指轻轻捏着,擦了擦自己的杆头,手指动作依然漂亮。

    在失误的一瞬间,经鸿便轻阖上眼皮,摇了摇头,而后才直起身子。

    而后经鸿拿出架杆,伏在台上,用架杆去打一个球。

    打进去了一些红球后,台上球形不大理想,于是经鸿转而采取守势,观察了下,将白球推到黑球之后,提高周昶打进红球的难度。

    经鸿挑起眼皮:“……?”

    他们还在继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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