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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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

    晏嘉:【艹就该把你送上楼!】

    晏嘉:【糊涂蛋!】

    晏嘉:【你躲人的方式就是不远千里往人家枪口上撞?】

    晏嘉:【你对你一夜情对象满脑子的好印象是怎么回事???】

    晏嘉:【了,你别是被外头诡计多端的野男人骗了?】

    诡计多端的野男人?

    虞了在脑袋里短暂地将这个形容跟陆邀画了下等号,又迅速叉掉。

    太违和了,完全没有共同点。

    虞了:【得了,我不是傻子,不至于这个都看不出来。】

    虞了:【他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让我吃亏了,要给我补偿,我没接受。】

    突然其来的福至心灵,虞了打字的手一顿。

    虞了:【我去,原来他的补偿是指这些?我还盘算着他送什么我都不要的,结果已经收了这么多?】

    晏嘉:【这难道不是应该的?】

    晏嘉:【你不也给他留了块儿手表吗?顶多算扯平。】

    对了,还有个手表。

    虞了一拍脑袋,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下顾不上跟晏嘉继续说,虞了在房间一通翻箱倒柜,最后也只从换衣服时清理出来的一堆小物里找到一个金顶针。

    算了,将就了。

    他拿着顶针一路跑下楼,在厅堂屏风后的木桌边找到了正在拨算盘算账的陆邀。

    “不是有电脑么?”

    虞了放慢脚步,走过去在陆邀旁边坐下:“你干嘛还老是用算盘?”

    “在店里习惯了。”陆邀抬头看他眼:“找我有事?”

    话题比较敏感,虞了想过很多种委婉的方式,可惜都在组织措辞一步失败了,只好直白问:“就我那个,那手表在你身上吗?”

    陆邀手上动作没停:“要收回去?”

    虞了先是点头,又很快摇头:“也不能说是收回去,主要意思不太好,我用个别的跟你换。”

    刚说话,他就发现自己一不留神就给自己挖了个坑。

    万一陆邀问他那手表代表的什么意思,他要怎么回答?

    好在他是杞人忧天,陆邀听完什么也没说,起身去柜台后面拉开柜子,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块银色手表。

    他手表放在虞了面前,重新坐下:“一直收在抽屉里,没有戴过,也没有划伤。”

    “我没这个意思。”

    虞了又不是舍不得钱了才给要回来,他收起手表,另伸手过去将金顶针摊开了放在陆邀面前:“喏,换这个给你。”

    没有职业病没有缝纫经验的人来看,这玩意儿第一眼真的就是一只金戒指。

    这金光闪闪的小环,连陆邀都顿了一下。

    好在很快看清了是枚顶针,才从他手心里捻起顶针打量,毋庸置疑,很明显是他戴不上的尺寸。

    他略扬起眉头,视线投向虞了:“新的嫖资?”

    虞了:“”

    做人果然还是不能高兴的太早。

    “对啊。”

    虞了嘴上不服输,哼哼:“我在巴黎时找了设计师定制的,上面还刻了我的名字,全世界就这一个,独一无二。”

    陆邀意味不明:“既然这么珍贵,送我做什么?”

    “其实也不贵。”

    虞了帅不过三秒就端不住了:“好吧,其实那个设计师是我熟人,没花设计费,主要我行李也不在身边,身上只有这个了。”

    陆邀笑了笑,他知道虞了的意思,所以没有跟他客气地收了戒指。

    账也算完了,想把东西收回柜台,谁知算盘刚离桌,下一秒又啪地落了回去。

    虞了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去看,陆邀蹙着眉心,用力甩了两下右手手腕。

    稍微联想一下上次搬花的事儿,虞了心里立刻有了猜测:“受过伤?”

    他知道晏嘉他爹就有这个毛病,年轻时小腿受过伤,后来看似痊愈了,一到下雨天还是会疼,严重时候甚至会站不稳。

    陆邀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虞了扭头往外看了眼阴沉沉飘着雨丝的天,又回头看了眼算盘,忽然问:“要不要我帮你按按?”

    陆邀看向他:“你会?”

    “这需要什么会不会的。”虞了示意他把手放在桌上:“不是有手就行?”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虞了循着记忆双手捏上陆邀手腕,控制着力道慢慢按揉。

    两人的手靠在一起,肤色差别格外明显,尤其虞了骨架还小,手指纤长,光看手不看脸的话,估计十成十的人都会认为这双手的主人是个姑娘。

    细针刺般的痛感得到缓解,同时,一种很奇异,很难形容的感觉从被虞了碰到的地方扩散开,陆邀指尖几不可见蜷了蜷,没有抽手。

    “是这样按的?”他忽然问,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虞了却以为自己的水平受到了质疑,下意识反问:“你上次不就是这么给我按的?”

    虞了:“”

    人生总是起起落落落落落。

    他从余光里可以明显看见陆邀目光就落在他身上,却没有勇气抬头跟他对视。

    气氛突然的安静,虞了就觉得,刚刚突发奇想帮他按手的自己是被鬼迷了心窍。

    他硬着头皮顶着陆邀的目光,努力把注意力都转移到手上。

    陆邀的手真的很有力量,光是这样浮于表面的触碰都能明显感觉出来,手掌很大,掌心包括每一根手指指腹都覆盖着一层茧子,干燥,粗粝,但莫名能让人感到安心。

    虞了按到掌心时不由顿了顿,节奏也慢下来。

    就像是沼泽里懒散漂浮的鳄鱼,和大着胆子在鳄鱼头上蹦跳啄食的雀鸟,但凡鳄鱼一张嘴——

    “?”

    手忽然被用力握了一下,很快又被放开。

    陆邀的手掌足矣将他一只手裹住,松开后,一瞬包裹的热气骤散。

    虞了手下一空,在他身旁的陆邀已经拿着算盘账本起身离开,空气里只留下将散未散的一句:

    “辛苦了。”

    “按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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