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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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少主!

    一会儿L,邵霄凌从田里出来了,两手还湿漉漉的。

    他冲慕广

    寒笑了笑:“阿寒(),你就放心北上吧?(),我来照顾好洛州。”又对楚丹樨道,“拜托你务必照顾好阿寒。”

    楚丹樨颔首。

    慕广寒亦对李钩铃道:“阿铃,霄凌就拜托你照顾了。”

    李钩铃:“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便是我一个不够,好歹还有路将军、钱将军、小拓跋他们,还有聪明的小明月!”

    邵明月和小黑兔特意拿了刚蒸的馒头包子来,慰劳种田的各位,此刻一黑一白两个团子正在跑来跑去送吃的。

    李钩铃:“嗯,果然还是小小少主可爱多了!”

    ……

    树荫落下的光,把邵霄凌的眼睛衬得黑亮。

    “阿寒,那个……”

    “我、我知你一直聪明又厉害,从来都能运筹帷幄、逢凶化吉。但北幽之地……实在是寒凉又凶险,你可务必千万要小心!”

    “……”

    “我,我已经没有别的家人了。”

    “就只有明月、南栀,还有你。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带着南栀一起回来。”

    慕广寒:“你放心。”

    “阿寒,我的意思是……!”

    他拉住他,有些着急。

    那是慕广寒第一次在那张一贯嚣张又明亮的脸上,看到一些迷茫、忧心和不安。

    “我的意思是,无论找不找得到南栀,你都得回来。你要是也出了什么事,我、我真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这你放心。”

    慕广寒道:“月华城主命很硬,只要我回来时你还活蹦乱跳的,就肯定能再相见。”

    邵霄凌十分自信:“这你大可放心了!从小算命都说我命也特别硬,而且特富贵、特能活。”

    “那我走了。”

    “等等!”

    邵霄凌忽然又叫住他,去旁边马车上拿了一件布包的东西。

    那被包裹着的是,一把通体雪白、流光溢彩的剑,正是洛南栀的名剑“疏离”,剑柄挂了一只小小的金铃。

    “这把剑,是南栀父母送他的成年礼。”

    “这个铃……则是我很小时,送给南栀的第一件礼物。”

    “是金的,一对,我拿大半年的压岁钱买下的,我跟他一人一只。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买礼物给身边人的,小时候尤其喜欢送南栀。”

    “可渐渐,我发现买给南栀的礼物,他好像从来没有穿戴过。我以为是他嫌我品味不高,之后就不太敢随便给他买了。”

    “但其实……不是的。”

    “后来我才只道,其实我买给他的每一件东西,他都非常珍重地收了起来。他只是舍不得拿出来用……”

    慕广寒看着他。

    犹记初见,那个站在船头邵字大旗下的嚣张青年,如今的他似是没变,似又是多多少少成长了一些。

    “正好,阿寒你的望舒剑不是坏了么,疏离是南越名剑,你路上拿这个去防身。”

    ()    “其实我前几日,也在古董店给你淘了一只铃铛。咱们有的东西阿寒也要有。只是今日忘记拿了,等你回来再问我要!”

    “阿寒,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

    隆冬已过,西凉与北幽边境之处,原野上已经开出花来。

    “咕——”

    燕王手腕上绑着一条浅金色的丝绦,映着朝阳泛着刺眼的光泽。一只白色黑花海东青展开双臂挡住太阳,落在他的手臂上。

    “馋馋回来了?”

    他亲了亲鸟儿L,从鸟儿L脚上取下原封不动的小竹筒,微微皱了眉。

    “信没送到,他人不在南越?”

    “……”

    “也罢。”

    写给月华城主的信里,是最近西凉发生的诡异之事。

    事情要从北幽宣战,大军进犯西凉边境之时开始说起。西凉不仅边城被扰,王宫也又一次遭遇了刺客——一只黑衣尸将大半夜无声无息潜入王宫,轻车熟路直冲燕王寝宫而去。

    好在那日,西凉四大将军正在宫中与燕王彻夜商谈。

    四人都是西凉武力巅峰,又都曾与这类黑衣尸将交手的经验,早就清楚攻击要害根本没用,要么火烧,要么大卸八块。

    又刚巧,那日宣萝蕤正带了她的新武器玄冰锁链给大家炫耀,几个人通力合作,用铁链将那尸将捆住勒住,七手八脚各显神通,直接将那僵尸大卸八块。

    然而,一切做完,灯火之下等众人看清僵尸面貌,不禁大骇。

    实在是尸将头盔下的脸孔太过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西凉王宫喋血之中,被杀死的西凉二皇子雁真。

    惊悚之余,宣萝蕤与何常祺马上连夜带人策马前往郊外王陵墓葬处,果然,半年前死去的雁弘、雁真两位西凉皇子的坟茔已经被毁,墓顶洞开、白玉乱石散入一地,棺椁大开,其中尸身已不见踪影。

    此事实在蹊跷,又耸人听闻。

    众人只能将二王子尸身在宫中秘密焚烧成灰。然而几日后,又有人在京郊控雁弘尸体引发了一场内乱。

    幸好燕王在大皇子雁弘的尸身未见时,就已猜到了这样戏码,赵红药带师远廖及时从战场回撤,两线苦战,才终于将外忧内患短暂平息下来。

    燕王毁掘先王坟茔、以及被刺杀、死了又活等等传闻,也都是出自这段日子。

    ……

    此刻,糟心破事暂告段落。

    两地边境,凉亭之下,西凉四大将军正在举办一场香气四溢的烧烤大会。

    没办法,就算近来见闻匪夷所思,日子也还是得照常过下去。

    该吃还吃,该喝还喝,该烤全羊还得西凉秘制烤全羊。

    好在他们之后一路遇到的,都是活人北幽军而再无尸将,西凉大军得以顺利反推。如今已在边陲,再过一步就是北幽之土。

    倒不是他们急着进驻北幽、一推到底。他们其实也怕随着战局深入,会不会又碰到那

    种要人命的尸体大军。

    但倘若不速战速决,那北幽国师又疯狗一样逮着他们不放。他们也想知道什么仇什么怨,怎么偏生西凉这么倒霉,被这种阴魂不散的玩意缠上!

    其实这些年,西凉南征北战耗费不少,也需要休养生息。

    要是可以,他们也想学南越,暂且偏安一隅暂苟一阵,怎奈上天偏只给南越好命,而给他们疯狗!

    “唉……算了,随便吧,”赵红药扯下一只滋滋冒响的羊腿:“战场上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不如先一同嘲笑燕止。”

    师远廖:“嘲笑什么?”

    何常祺:“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嘲笑某人明明可以强抢,却非要跟人家玩心甘情愿,美人计没勾搭成额就罢了,反把自己搭进去的真是头一回见。你看他手腕上那便宜发带,成天跟个宝贝一样带着,人家呢?只怕早轻舟已过万重山,说不定正躲在南越怎么看咱们笑话呢!”

    “……嗯?”宣萝蕤正在埋头啃肉串,闻言仿佛福至心灵,突然油手抓笔开始奋笔疾书。

    师远廖:“那个城主,若只是看咱们笑话也就罢了。怕的是咱们去北幽后,他让南越军偷袭背刺!”

    何常祺:“哦,这你倒大可放心。”

    师远廖:“他既跟燕王是假情假意,又怎能放心?”

    何常祺露出嫌弃脸:“你啊,别一天天的只顾打仗冲在最前面,有空也多学一学战略!他动什么啊?真敢动咱们,信不信燕王立刻北幽不管了也要转回头收拾他,鱼死网破他有什么好处?”

    “你倒是回想一想他那个人多阴险,如今肯定顺势而为,不知多开心在那里养精蓄锐,等着最后坐收渔利呢。他就算动也是等咱们和北幽打得差不多了再动,你看着吧。”

    师远廖:“啊……那、那也不能白给他坐收渔利啊。”

    赵红药何常祺闻言双双自闷一杯。

    谁想。

    谁又想让他钻了好处啊?

    可这不是倒霉遇到了北幽疯狗没得选吗!

    只有速战速决攻陷北幽,才有机会转过头来再与其他几方势力拉锯周旋,这也是燕王此次的作战计划。

    要快,要狠。

    总之……

    这顿吃完,西凉铁骑就要策马驰骋北幽冰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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