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2)
他曾经有一瞬想过是不是自己的定力还有冷静程度出现了些微的问题,但是就连琴酒那样的人也被挑起怒火之后,他彻彻底底地领悟了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问题,唯一的问题也仅仅只是这个人的拱火,嘲讽以及拉仇恨的能力过于强了。
赤井秀一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重新移回到了刚才自己推测出来的信息上面,他墨绿色的眼睛无声地看了童磨一眼,不能被这个人挑动情绪。
隐隐的信息在他的心中就要破土而出的时候,琴酒意料之外地过来了,他没有在刚才爆炸的基地那里面,但是他的身上同样带着硝烟的味道,虽然距离不近,赤井秀一还是能够嗅到传到自己这里的一点味道。
他眼睛之中的隐隐地思考在看到了琴酒之后变成了确认,他无声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枪。他记得琴酒这个时候应该在做任务,能够让琴酒都提前回来看来自己猜测的真的是大差不差了。
组织里面拥有酒名的高级成员有人叛变了,或者是卧底被发现了。
童磨的扇子打开又无聊地合上,他在灯光下面慵懒地靠着墙,然后看着走到了自己身边的这个金色长发眼神冷酷无比的男人问了一句:“哇,好大的硝烟的味道啊,绝对是在任务地点放炸弹了吧。”
伏特加在琴酒的旁边无声地抖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虽然知道童磨从来都不是按照常理套路做事的人,但是看到他这样近乎冒犯的问话还是忍不住心里面开始惊恐。
喂喂喂,怎么说大哥也是组织里面高级成员里面说一不二的存在吧,为什么童磨的发言总是怎么大胆啊,大哥绝对会生气的吧,何况刚才大哥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但是在伏特加战战兢兢地视线之后,琴酒并没有和他想象的一样开始飙升杀气,甚至掏枪。
琴酒丝毫没有像以前一样迸发怒气,居然听到童磨这样冒犯的语气之后神情还平缓了一点。
伏特加的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了。他甚至恍恍惚惚地想着大哥该不会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吧,像一些话本故事里面说的一样,邪气入体,性情大变?
琴酒和童磨的对话仍然在继续。琴酒冰凌凌厉的绿色眼睛之中带着些许的杀气,他语气里面像是含着冰块一样的冷“那个叛徒呢。”
童磨听到这样冰冷的语气,神情却没有一丝的变化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甚至他眼睛斑斓的色彩更盛了一点。他听完琴酒的话之后,半垂下自己的眼眸,似乎是悲惋的样子又好像高高在上的神佛对下面的信徒冰冷无比的垂怜。
金扇半开遮住他上扬的唇角,眼睛里面居然微微地含上了一些泪,那些泪珠称的他的眼睛更加的瑰丽神秘。他就保持着这样似乎是悲伤的姿势说了一句:“苏格兰吗?真是遗憾呢。”
门外有微妙的动静传了过来,赤井秀一看到了门外的那个金色黑皮的男人,他靠在门边的位置似乎是朝这里看过来,那个地方的灯光有些暗,赤井秀一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
童磨的神情依旧是那副样子,即使听到来门外的动静,他依旧没有回过头,他就这样缓缓地说:“我是想要商议的,但是苏格兰先生完全不同意呢,真是遗憾呢。”
说完这样的话之后,他把扇子移开漏出了自己上扬的嘴角,眼睛里面的神采闪烁不定,情绪瞬间的改变,他眼睛弯着把里面瑰丽的颜色遮盖了下去,声音里面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满和埋怨。“真是的,如果答应我的话,现在也不会被烧成焦炭了呢,真是固执的苏格兰君啊。”
琴酒的视线收了回来,他已经提前问过了在那个基地里面的下层人员,知道是童磨开了枪,那个死的人中枪半躺在楼层上,被滔天的火焰毫不留情的吞噬,虽然知道,但是他还是像童磨确认了一下。
得到自己确切的回答之后,他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了这个地方,不去继续听着童磨接下来和他扯的一些废话,他还有其他任务需要完成,伏特加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的脚步一并离开了。
一时间沉默下来的房间里面,只有浅淡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靠着门暗处的降谷零尽力压下自己翻腾的情绪,但是毫无用处,他甚至脑子里面一片轰鸣几乎都要听不清童磨说的话。
在琴酒过来的时候,他也是迅速别过自己的脸,尽力隐藏着。好在琴酒赶着做任务根本就不在意他。
降谷零握紧了自己的拳,手上爆出的青筋根根分明,像是在彰显这个人极度悲愤的情绪。他的心跳声混杂着耳鸣,然后在一瞬间他什么也听不到了,无论是自己的呼吸声还是心跳,耳鸣。他抬头看着房子中间里的笑着的童磨,眼睛里面爆满了红血丝,喉头甚至有几分腥甜的味道。
那一瞬间他几乎想要掏出自己的配枪击杀这个仍然带着笑的恶心男人,他爆起青筋的手已经摸上了自己枪,但是他又强咬着牙用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把手压下去。嘴里面血味蔓延,他最后带着通红的双眼无比憎恨,无比怒火地深深看了那个人一眼。
接着强迫着自己转身离去,强迫着自己像正常时候一样开着车,一直强迫到回到自己的安全屋确认好所有之后锁上门。
他背靠着房门,在心里面喊出了那个名字。
“景光。”降谷零的嘴唇微颤,这个名字还没有喊出来就被他咽到了自己的心里面,他的眼睛里面第一回不受控制的泛起了湿意。
在这个紧锁的房子里面,金色头发的男人全身上下青筋暴起,眼睛中遍布了红血丝,他紧闭自己的眼睛,不让一丝一毫的情绪泄露出去。灯没有开,这个男人靠着房门身体不受控制的慢慢滑落。没有任何声音,但是无论是谁见到这个时候的他,都能够深刻的看到他身上刻骨铭心般的痛苦。那是深入骨髓的悲痛,痛至无声的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