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舅母诓你做什么,”冯雯嗔怪道,“我还一个字都没提呢,人家就自己先说了议亲的事,估计也是中意你的,”
“可……”柳遥仍有些不太自信。
中意自己?
青年的态度始终冷冷淡淡,仿佛万事都不放在心上,无论从哪个方面也看不出有中意自己的迹象。
“没什么可是的,”冯雯一眼看出他的心底所想,直接打断他道,“那人确实长得不错,出身也好,但如今不是落难了吗,再说你也生得不差,容貌身段,哪一点配不上他了?”
冯雯是从小看着柳遥长大的,在她眼里自家孩子当然是哪儿哪儿都好。
白皙干净的脸庞,秀气的眉眼,颊上带着浅浅的梨涡,笑起来仿佛盛了蜜似的,单只是看着便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冯雯抚了抚柳遥的头发,“听舅母的话,你只管安心等着就好,凡事有我和你舅舅为你做主呢。”
“再者说,这个不行了,咱们还可以换个别的嘛,之前宴城酒楼里那个姓周的伙计,不是还来给你送过东西吗……”
“舅母!”柳遥提高了嗓音。
“好了,不逗你了,”冯雯笑着道,“倒是还有件事,如果这回的婚事真能成的话,你爹娘那边应当是指望不上了,你自己算算身上还剩下多少银钱,我再另外给你添一些,至少够你和那人暂时生活用的。”
说起来这其实才是冯雯真正担心的问题。
那个叫殷月离的青年人品怎么样暂且还看不分明,但身家不厚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的。
没有户籍,没有稳定的住处,虽然瞧着并不文弱,但也不像是能在田里劳作的模样,也不知道未来能依靠什么谋生。
说句老实话,若不是急着应对梁木匠那边,加上柳遥自己确实也喜欢,冯雯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他嫁给这样的人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别多想了,”看着柳遥进屋,舅舅柳安如安抚地拍了拍妻子,“大不了就是我们以后多帮衬帮衬,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是。”冯雯叹口气,轻点了下头。
这边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之后剩下的,就是继续和柳遥爹娘扯皮,尽快解除掉与梁木匠的婚约了。
深夜子时,乌云蔽月。
宴城府衙内,主簿闫兆飞大半夜里被值守的衙役叫醒,迷迷糊糊爬起身,听到衙役的回报,顿时清醒了大半。
回报很简单,只有五个字,“库房走水了”。
“最近天气干冷,不是已经叫你们仔细盯着了吗,怎么还能让库房走了水!”闫兆飞迅速披上外袍,强压着火气。
衙役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只喃喃称“是”。
“明日再和你算账,先带我过去,看烧得怎么样了,之后需不需要通报给知府大人。”
闫兆飞心情烦躁,宴城临近边关,自从羌吾被灭后一年到头也没个大事发生,以至于用来存放案宗账册的库房几乎少有人整理,全都乱七八糟地堆在一处。
平日还好,若是不小心走水,估计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不清楚。
一路提心吊胆,然而走到库房前面,闫兆飞就忍不住轻皱了下眉。
因为走得太急,两人连灯笼都没带,四下里昏暗异常,然而即便借着街角微弱的光亮闫兆飞也能瞧出,眼前的库房从里到外都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一丝走水的迹象。
“大人请往里走,刚刚火势不大,又及时扑灭,所以只烧坏了最里面几个用来存放籍账的架子。”
衙役声音很轻,飘飘渺渺的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莫名让人感觉背脊一凉。
所谓籍账就是管理人户用的账册,里面记录着百姓的户种、籍贯、居住地、姓名年龄一类的信息。
不对。
闫兆飞心头一凛,不止是外面没有走水的迹象,就连四周的空气里也没有任何物品焦糊的味道。
所以压根就没有所谓的走水,他是被人故意骗到这里来的!
“你叫什么,上头长官是谁,我怎么听着你的声音有些陌生。”闫兆飞尽可能平静道,一面迅速寻找脱身的时机。
是贼人吗,过来偷东西的,还是自己以前得罪了什么人,特意找来寻仇的?
闫兆飞冷汗涔涔。
这个时间在府衙内值守的人并不多,且多数都已经睡下了,门房也许还醒着,然而此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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