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图穷匕见002(1/2)
车轮静静在柏油路转动, 汽车运行的声音充斥在耳朵，伏黑惠脑海一片空白。
他静静地看着漫画中的春，恍然生出一种做梦地虚幻感。
应该是做梦吧？
否则他怎么会看到春和夏油杰在一起，还共同商议如何对付五条老师。
“为什么？”虎杖茫然不解地抓着头发, 目光颤动, 完全想不明白。
春，春怎么会是反派！？
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这、这就是论坛的阴谋吧。”野蔷薇怔愣半天, 想出一个最合理的猜测,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 “果然是这样, 这个漫画画了很多真实的事情，博取我们的相信，然后污蔑春……”
虎杖眼睛亮起来, 看向野蔷薇。
两人为这个猜测振奋时，忽然前方开车的监督手机响起, 辅助监督接起电话, 然后一声尖锐地刹车声响起。
轿车猛然横在马路。
后座的三人猝不及防，齐齐向前倾倒。
三人扶着靠背坐好, 不等他们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方监督神色凝重地回头看向他们。
“就在三分钟前, 有人袭击了咒术会，据协会的咒术师传信……主谋是五条春 ！”
三人蓦然瞪大眼睛。
与此同时, 五条悟也得到这个消息，他什么也没说, 挂断电话, 直接瞬移来到了咒术协会。
以往他厌烦来到咒术协会, 总是慢慢地走, 但是这次，他一脚踹开了协会的大门。
巨大的吊灯下，协会的大厅一片狼藉，血液弥漫，诅咒师和咒术师正在战斗，五条悟充耳不闻，踩过血迹，快步来到了最高领导的办公室。
他刚推开门，噗嗤一声，背对着他的身影手中抽出剑刃，血液飞溅，咒术协会高层的脑袋咕噜掉在地上，灯光照得剑刃闪着白光，浓稠的鲜血覆盖住剑身，持剑的人甩了甩剑，将剑身粘上的血甩落地毯。
尸体倒下，倾倒在办公桌，伤口汩汩流着鲜血，顺着桌子连成线，淌在人的脚边，将周围的地毯浸湿。
黑色外套的衣角微顿，背对着他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转过了身。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只不过脸与发丝溅上了鲜血，刺眼的红让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看着他，微微瞠目，有些惊讶的模样。
这个时候，在他身边战斗的两人也反应过来，捅死碍事的人，将春护在了身后。
是灰野与真人。
真人看到五条悟可怕的脸色，扬起的笑不禁有些勉强，“好可怕的……”
砰——
真人话还没说完，方才还站在远处的五条悟顷刻间来到眼前，真人瞪大眼睛，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五条悟按在桌子上，桌子寸寸碎裂，五条悟用真人脑袋劈开桌子，抵在了地面。
五条悟压抑的杀意倾泻而出，六眼锋锐凌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真人，宛如看着一只厌恶地蝼蚁，“我和春说话，哪里轮到你插话的份。”
他的手指用力，竟要活活捏死真人。
反、反抗不了……
真人脸上难掩恐惧。
灰野目睹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身体下意识为他与五条悟之间的差距颤抖，他咬牙攥紧咒具，依旧挡在月沢佑面前。
说好了，他要保护春大人。
月沢佑按着灰野的肩膀，安抚着被吓到的孩子，叹息了一声，“悟，住手吧！”
五条悟身体一僵，手中的咒力下意识停止，
他侧眸看向月沢佑。
月沢佑脸上露出他所熟悉的笑，瞳孔澄澈，带着几分无奈包容，像是纵容他的胡闹一般。
所以，他也是用这样的神色对夏油杰说，不错的想法，可以试一试吗？
五条悟湛蓝眼眸晦涩，“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五条悟掌下的真人从惊恐中回过神来，逞强地露出笑，“你不知道？春身患绝症，只有我的术式能够救他……”
绝症……
五条悟怔愣瞬间，察觉到真人想要逃脱，他掌中用力，按住真人。
不过他的话也真起了三分作用，五条悟对他留了几分余地。
他目光只盯着月沢佑，“只是因为这个？”
他不相信仅仅如此，春就会叛变。
如果只是为了这咒灵的术式，他有千百种方法。
到底为什么？
月沢佑静静地看着眼前不肯接受现实的五条悟，缓缓开口：“你不是厌恶咒协会，我替你杀掉他们不好吗？”
两人对视。
五条悟不信作为兄弟的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杀掉咒术高层，春只是不想说。
可是知道春的情况，五条悟也不想计较，他盯着月沢佑：“春，回来，只要你回来，我就当完全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月沢佑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五条悟竟然为他退让到这一步。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根本瞒不住，五条悟竟然还愿意这样护下他。
月沢佑轻笑出声。
悟，真是太好了。
月沢佑了解五条悟，五条悟也了解月沢佑，看着他的笑容，他便明白春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他回去。
真巧，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春带回去。
他不愿意说，那他就回去，慢慢地，一点点拷问。
五条悟眸中淬着冷光。
而比他的反应更快，五条悟放开真人的那一瞬间，月沢佑猛地后退，熟悉的咒灵出现，阻拦在他和月沢佑中间。
五条悟止步……这是杰的咒灵。
黑色的猫咪爬到月沢佑的肩膀，提醒道：“快走！”
月沢佑摇了摇头，“逃不掉。”
话音刚落，五条悟发丝染血，硬生生将特级咒灵撕碎，他瞳孔凝聚着杀气，死死盯着他，喊着他的名字：“春~”
那双眼睛似乎在告诉他，你逃不掉！
获得自由的真人见状，立即出手。
“领域展开·自闭圆顿裹！”
真人出手，将五条悟一人拉入领域之中，月沢佑几人在领域之外，但是不过短短十几秒，真人被甩到书柜上，五条悟撕裂领域，身影再次出现，向月沢佑瞬移过来。
月沢佑在五条悟出现时快速闪避，但是却根本躲不开。
眼前一花，五条悟再次瞬移，来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腕，染着鲜血的银发下，六眼戾气横生，只看着他，重复道：“回去！”
这个男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竟然没有丝毫阻止他的方法。
夏油杰抓紧了月沢佑的肩膀。
该死的漫画竟然这个时候更新，把五条悟引到这里来了。
不等他想好解决办法为春解决完当前的困境，一道声音忽然出现。
“悟！好久不见！”
五条悟冷冷向后瞥去，只见熟悉的人影从门前走来，他穿着袈裟，长发扎成一个半丸子，头上有一道缝合线。
五条悟怔住了……夏油杰！
看漫画时，他的直觉告诉他，漫画上的人不是杰，可是真正见到他，他的六眼，所有信息都告诉他，眼前的就是夏油杰。
怎么可能！？
五条悟冷冷狐疑中，身旁的春忽然幽幽问道：“悟，你还记得一年前的百鬼夜行……”
五条悟直到现在也没有对春有任何的防备，闻言脑海中立即浮现一年前百鬼夜行的点点滴滴，而就在这时，他才注意到夏油杰在来时，往他面前投放了什么东西。
狱门疆……
五条悟手臂传来剧痛，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到春垂下眼睫，毫不犹豫地冷酷眼神。
他砍断他的手，挣脱他，往后退去。
他时刻运行的反转术式，顷刻间治好了他的伤势，可是这一刀伤得不止是他的手。
春！！
他正欲再次瞬移抓住春时，狱门疆传来强大的吸力。
“春……”被吸进狱门疆最后的一秒，他依旧固执地望着春，可是退开的春却不肯再给他一个眼神，春仿佛做了一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甩掉剑上的血迹，长长的睫毛半覆眼球，不肯再向他这边再多望一眼。
春！痛苦与愤怒充斥五条悟的脑海，他全力对抗狱门疆，想要抓住他，想去质问，可是僵持片刻，他终究没有抵挡住狱门疆的吸力，被黑暗完全地包裹住。
视线的最后一秒，他似乎看到春若有若无向他瞥来的蓝色眼眸。
五条悟终于被控制，现场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羂索拿起狱门疆，笑眯眯道：“幸亏我看到漫画更新，发现你的身份暴露，选择来到了这边，而不是涉谷。”
“果然，知道你叛变后，他会选择第一时间来最找你，真是可怜，他那么在意你这个哥哥，却不知道你只想把他封印。”
月沢佑没有将目光放在羂索身上一分，睫毛颤动，像是忍耐许久，他终究没忍住，捂住嘴巴剧烈地咳了起来。
灰野在旁边担忧抬头，用眼神询问他有没有事情。
月沢佑摇了摇头，他盯着五条悟掉落在地板上的断手，让灰野拿来盒子。
然后他蹲下来，轻轻地将自己砍下的手装进盒子内，然后认真地，一丝不苟地擦拭五条悟落在地板上的鲜血。
诅咒师手段繁多，有的时候血液和毛发都是致人死亡的媒介。
不能让五条悟的血液就这样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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