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改口(他竟连莞娘的名字也记不住...)(1/2)
继母在人群中交际,丫头不知跑到哪儿玩耍躲懒去了。
阿宝悄声吩咐立春:“你回去,叫她们几个把梅姑娘的衣裳洗干净,烘干了。”预备了要用饭,这宴一时半会儿还散不了。
这会儿洗了烘干熨平,只要吃饭之前让她换上,她那继母也就不知道她掉下水了。
立春也压低了声音:“已经在洗了,少夫人放心。”出了这样的事,赶紧抹平了才好,婆子冲地,丫头们搬上盆花,水阁石栏边已然瞧不出有人落过水的痕迹。
梅莞娘一直听着,像只小兔子似的偎在阿宝身边。
阿宝实在是没忍住,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双丫髻:“放心,等衣裳干了,让戥子带你去换过,你继母不会知道的。”
梅莞娘点点头,阿宝看她这样,抓了把糖果塞到她手里:“吃罢。”
阿宝给她,她便伸手接过,小口小口吃起来。
宴上的夫人们见阿宝回来了,就问:“方才是哪一家的丫头落了水?怎么竟劳动裴少夫人下去救。”
阿宝笑了:“是园子里的小丫头。”
她这话一出,方才在梅莞娘身边玩闹的几个女孩都松了口气,大家都知道惹了祸,正绷着精神怕挨骂呢。
听裴少夫人说是小丫头落水,都替梅莞娘遮掩。
九、十来岁的女孩子已经知道事了,晓得到别家作客落水,说出去不好听。梅莞娘家里如何,也有几个人知道,她们少一事,她便少一事。
那些夫人们便道:“还当是哪家的姑娘,只是小丫头,怎么这样顽皮?竟劳动了你下去救。”
阿宝笑了:“小丫头受了惊,吩咐她下去歇着了,倒是梅家的姑娘,正站在水边上,叫水溅了一身,还受了惊吓。”
梅莞娘恨不得将头挨在阿宝身上,直到这会儿她继母才听见动静:“是我家莞娘?”一看继女的衣裳确实换过,又见她低着头不敢看过来。
心中不禁起疑,难道是莞娘落了水?
方才外头乱哄哄的,她听着几句,但没听真切。
阿宝搂住梅莞娘的肩,冲着梅夫人微笑:“是我的不是,已经罚过那小丫头了,惊着了令千金,真是对不住。”
梅夫人连连摆手:“这岂是少夫人的错,必是莞娘贪看新鲜,离水太近,这才被溅着了。”说着看了继女一眼。
这一眼明明含笑,但梅莞娘的犹如惊弓之鸟,被梅夫人目光一扫,身子就轻颤一下。
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小姑娘被阿宝按住,心里顿觉得安稳,这才不抖了。
现在她可算明白,梅莞娘这样的家世出身,为什么会给人当继室。
梅夫人眼睛左右一瞧,该跟着继女的丫头一个都不见,竟还是裴少夫人身边的丫环在替梅莞娘端茶递点心。
她深觉丢了脸面,虽是自己给继女指派的丫头,素日也知道她们怠慢了继女,但这会儿心里怪的却是梅莞娘不会教导下人。
她眼神一变,梅莞娘就连呼吸都轻了。阿宝心底微叹,抚了抚她的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除了替她掩饰落水一事,实在不能再多做些什么。
叫出个说书的女先儿:“先听两段书,等点起灯来,咱们再隔水听戏。”
请个女先生说书还没什么,弹琴唱曲儿也没什么,没想到裴家竟还请了戏班子唱堂会!
裴三夫人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别人问她,她只是摇头:“我哪儿知道,都是她们小辈安排的,
都有儿媳妇了,这操心的事儿自然是儿媳妇办。”
听完书,水边架起灯架来,隔水看着对面的女戏们舞袖动剑。
阿宝先是望着戏台出神,等武戏一开,她胸中那一丝郁气便全散了。
看得兴致勃勃,她还从来没有在自个家里看过戏呢!不过方寸大的地方,那武旦既能耍刀,又能踢枪。
旁的夫人们看着,都无甚兴致,只有她,眼睛跟着花枪转。
眼见那武旦将花枪踢了七八个来回,阿宝差点按捺不住,想像原来在街口看戏那样,叫一声“好”!
梅莞娘摸摸她的手,阿宝低头看她:“怎么?”
小女孩摇摇头,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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