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第 22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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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着老大闺女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她回答了老公安。
“我要离婚!”
就是对方悔改,不在家暴她,她也要离婚。
这一次的语气坚定又决绝,抛开了所有的外在条件,她只要,也只想离婚。
这——
老公安沉默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苗大伟,他不知道,一个男人到底是多失败,才能让她老婆,宁愿连孩子都不要。
也要选择离婚。
“春妮同志要离婚,苗大伟同志,你呢?”
苗大伟咽了咽口水,下意识道,“不离,我不离。”
离婚了,哪里有热乎乎的饭菜?
哪里有干干净净的屋子。
哪里有干净的衣服?
他是不会离的。
春妮听到这话,并不意外,她甚至没有发火,而是朝着苗大伟,扯了扯嘴角,诡异地笑笑,“不离婚也可以,那你陪我一起去死。”
“你敢!”
“我自己的命我都不在乎了,我为什么不敢?你让我留在苗家可以,今晚上我老鼠药药药不死你,那我就明天晚上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不相信,我一个机会都找不到。”
春妮笑的癫狂,带着几分渗人,“苗大伟,到时候我一个人,换苗家上上下下十多口给我陪葬,我春妮就是死了,也不亏!”
是她错了。
以前她懦弱,不敢反抗,为了孩子,她一忍再忍。
可是,丽梅教会了她一件事。
要学会反抗。
要不反抗,要不死。
反正,最差也不过如此,以后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看到这般决绝癫狂的春妮,不止是苗大伟怕了,连带着苗父也怕了。
他知道女人,当女人一旦没了软肋,她们就会像是疯子一样,不死不休。
春妮——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敢下老鼠药,也真的敢和苗家人同归于尽。
苗父想到这里,目眦尽裂,当即朝着苗大伟道,“大伟,离,这婚必须离。”
他不想活,苗家十多口人还想活。
苗大伟迟疑。
离了这么一个免费的保姆,他到哪里去找这么听话当保姆去?
苗父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离婚的女人,就是二手货,没人要,但是大伟你不一样,你有工作,到时候你不止能再娶,还能娶黄花大闺女,你为什么不离?”
这——
说到了苗大伟心坎里面了。
这年头乱搞女人,是要被冠上一个男女作风差的问题。
苗大伟为此,也算是安分。
但是——
一想到还能娶一个十七八岁鲜嫩的媳妇,他立马就激动了几分。
“离!”
“我同意离!”
这话一说,当事人双方算是达成一致了。
老公安当即一针见血,“你们当初领证了吗?”
这——
春妮摇摇头,“没领证,只办了酒席。”
没领证,离婚就更简单了。
老公安问,“谁有纸?我来写个离婚书,你们签个字,就当这婚算是离成功了。”
“我有。”
黎丽梅递过去一个硬课笔记本,她自从当了族长后,每天族内的事情繁多,她便拿了一个笔记本记录东西,免得自己忘记。
看着闺女这般积极的递过本子。
黎母的脸都黑了。
但是,黎丽梅没理她。
只是,把本子交给了老公安。
老公安就趴在墙上,三下五除二,写好了离婚书,递给春妮,“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签字吧!”
春妮不识字,下意识地把离婚书交给了黎丽梅。
黎丽梅简单地看了一遍,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双方离婚后,嫁娶各不相干。
她朝着春妮点点头。
然后就要去找来印泥,结果,被春妮拒绝了。
她一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顿时冒出血珠子,朝着离婚书上一摁,“这是我的。”
然后,轮到了苗大伟。
苗大伟看着春妮那虎的样子,顿时也说不出来话,要要印泥了,他咬着后牙槽,也跟着咬破了手指。
摁了下去。
好不容易摁完了一份。
老公安又递过来一份,苗大伟只觉得自己失血过多,有些头晕。
老公安,“离婚书一式两份,双方各自保存自己的一份。”
这下,苗大伟连逃脱的机会都没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再次摁上去。
和春妮那干脆利落的样子,完全是两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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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引得人一阵嘲笑。
拿到离婚书的春妮,只觉得身上浑身一松,仿佛之前背着的沉重枷锁,一下子都没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离婚书,放在了胸口。
那珍视的样子。
看的苗大伟忍不住怒气翻涌,“严春妮,离了我苗大伟,我倒是看看哪个男人敢要你?”
“往后你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严春妮听到这话,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与你无关。”
只要离开苗大伟的日子,都是好日子。
这种漠然的态度,越发让苗大伟怒气横生,“你等着看我苗大伟,怎么娶新媳妇!”
他哪里知道,经过这一闹。
别说黄花大闺女的新衣服了,就是有些寡妇,都不肯嫁给苗大伟的。
这种男人家暴,还不给钱,完全靠女人养家,嫁给这种男人做什么?
而苗大伟自从和严春妮离婚后,成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老光棍,一直到死,都没娶到媳妇。
而严春妮离开了他,事业高歌猛进,成为响当当的女强人,当然这是后话。
等苗大伟气冲冲的拉着孩子们离开,轮到苗家老大苗招娣的时候,她却不肯走。
这让,苗大伟越发生气,他冷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你跟着要饭娘,有什么好的?”
苗招娣怯懦地回了一句,“那也比跟着你好。”
这——
一下子把苗大伟气的了倒仰,拉着剩下的三个孩子
就离开了。
婚一离,老公安他们也跟着离开了。
现场一下子只剩下黎族自己人了。
严春妮在大家都走后,朝着黎丽梅噗通跪了下来,砰砰砰,开始磕头,“丽梅,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苗招娣也毫不犹豫的朝着黎丽梅磕头。
磕的真心实意。
黎丽梅愣了下,“嫂子,你这是何苦呢?”
严春妮被扶了起来,她眼眶含泪,“丽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给你磕头值得。”
“往后,你也别问我喊嫂子了,就问我喊春妮姐就行了。”
这个离婚的女人,宛若新生,一改之前的懦弱。
在这场离婚当中,她一点点成长了起来。
成长到,她自己也能立住的地步。
黎丽梅清脆地喊了一声,“春妮姐。”
“怎么了这是?”
姜舒兰来的时候,人群已经陆陆续续散了,但是她却还是能推断出来,肯定是出事了。
“怎么聚集这么多人?”
她来的已经有些晚了,先前一到黎族,问完人后,对方让她自己去找黎丽梅。
结果——
刚一进来,就撞上了满身是伤从黎族离开的苗大伟,还有公安他们。
姜舒兰心里咯噔了下,立马加快了速度,从外面跑了进来。
“舒兰姐姐——”
几乎是没看到人,光听到声音,黎丽梅就能知道是谁来了。
姜舒兰嗯了一声,提着篮子就循着声音过来了。
一眼就看到了黎丽梅,接着目光在严春妮身上扫了下,看到严春妮身上的伤口时。
姜舒兰顿时皱眉,“要不要送卫生室?”
这么严重。
这——
严春妮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同志,顿时呆了下。
接着听着对方问要不要送卫生室的时候,她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地摆手,“不用。”
她刚离婚,身无分文。
别说去卫生室看病了,就是吃饭住宿都是问题。
但是,严春妮想好了,就是去要饭,她也带着招娣。
姜舒兰蹙起眉尖儿,看向黎丽梅。
黎丽梅想了想,“去一趟卫生室也好,不过——”
她也有些窘迫,因为管理族内的事情,其实她没有太多工资的,基本都是义务劳动。
只是,族内按照工分会给她分发粮食。
之前倒是有从舒兰姐姐那里接到一批活儿,但是发下来的钱,都被她如数分给众人了。
“钱我有,你别担心。”
姜舒兰把篮子递过去,“不过,丽梅,你们最好和我说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这边也好根据事情来处理。
黎丽梅简单地说了一遍。
听完,姜舒兰气愤的同时,有些意外,不对,仿佛是意料之中一样。
这辈子,丽梅虽然没逃婚,也没离婚海岛,被骗去羊城受尽折磨后逃出来。
但——
她终究是走上了这条路,并且比上辈子还提前了最少十年。
姜舒兰突然有些欣慰,又有些百感交集。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众人,说道,“要不,进屋说?”
她需要和丽梅谈下具体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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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这样,光顾头,不顾尾。
十七八岁的丽梅,还带着几分稚气和勇敢,带着年轻人才有的横冲直撞,她不像是弹幕中说的丽梅。
那个丽梅,她受尽了生活的苦楚,她对解决问
题的能力,也能够从容不迫。
而现在的丽梅,太过青涩,姜舒兰要做的便是,给她当后盾,引导她去解决后端收尾问题。
在黎丽梅的眼里,舒兰姐姐无所不能。
她当即点了点头,和舒兰一起搀扶着严春妮进屋。
招娣在犹豫了过后,到底也跟着进去了。
反倒是,黎母被晾在了外面,“黎丽梅。”
她现在是娘家不能回去,闺女忽视她。
黎丽梅脚步一顿,“娘,你自便,若是不想待在黎族,也可以回你娘家。”
这话一说,黎母脸色一变,想到闺女往日的手段,到底是害怕了。
不敢在作妖。
姜舒兰看到这一幕,她叹了口气,却不能说什么,当初,黎丽梅把她亲生父亲送到牢里面的时候。
她就知道,黎丽梅和她母亲的矛盾,不可调和了。
只是,没想到如今激烈到了这个地步。
相见两厌。
黎丽梅的性格,她最是知道的,连带着外人她都愿意帮忙。
更别说亲生母亲了。
除非——亲生母亲做了彻底让黎丽梅失望的事情。
姜舒兰沉默了下,并没有细问下去。
等进去了屋子后,跟在后面的招娣,肚子突然响亮的叫了一声,咕噜咕噜。
这下,她们都听到了。
姜舒兰,“没吃饭?”
顿了顿看向黎丽梅,“篮子里面有糕点,先给孩子垫一垫?”
这话一说,黎丽梅一喜,她还以为舒兰姐姐让她去做饭,这可难为她了。
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揭开篮子上面盖着的白棉布,就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成包包装的桃酥,还有六大块松软的鸡蛋糕。
招娣下意识地咽了口水。
黎丽梅就拿了一块递过去,“吃吧。”
招娣不太敢,这种鸡蛋糕,在苗家只有弟弟才能吃着,她只能捡碎沫沫吃。
她下意识地去看向严春妮。
严春妮很不想招娣吃鸡蛋糕,这种东西太金贵了,她们还不起。
也会欠的东西越来越多。
但是,看到女儿那期盼的眼神。
严春妮闭了闭眼,“吃吧,先吃饱了在说。”
等一会,她会慢慢的,一点点偿还的。
这话一说,招娣顿时眼睛一亮,接过鸡蛋糕,刚咬了一口,松松软软的,极为香甜,她顿时珍惜的把剩下的鸡蛋糕拿了下来。
递到严春妮嘴边,“娘,好吃,你吃。”
十二岁的招娣,因为发育不良,看起来只有八九岁,还是个孩子。
瘦巴巴的一团,却固执的要把好吃的东西,留给娘。
当妈的人都看不得这一幕。
姜舒兰看了一眼黎丽梅,黎丽梅秒懂,又拿了一块递给了严春妮,“招娣,你看,你娘也有了,你去门口吃,帮我们看着外人,不让他们偷听好吗?”
招娣一听,眼见着她娘也有鸡蛋糕吃,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直接守在了门口。
递给严春妮的鸡蛋糕,她没要,她不是孩子。
黎丽梅知道她有自尊心,让了几次后,便收了回去。
这时候,姜舒兰也开口了,“丽梅,你打算让春妮姐离婚后,怎么解决她以后的事情?”
这话一说,严春妮以为,姜舒兰这是在对黎丽梅兴师问罪。
她顿时忙说,“不用她解决,我自己能养活我和招娣。”
她就是去要饭也行。
姜舒兰摇头,看向黎丽梅。
黎丽梅想了想说,“我原本的打算是,如果春妮
姐离婚了,我就让她在黎族居住,我们族内有五保户的房子,老爷子死了,没人住,房子空着在,要是收拾一番也是可以住人的。”
她是族长,收留个人,还是能办到的。
“那她工作呢?怎么养活自己?”
姜舒兰追问。
这才是,黎丽梅头疼的地方,“我想过两条路,第一条是让她去部队的厂子应聘工人的工作,第二条是留在黎族,让她跟我们族人一样去采摘水果,拿去卖给部队。”
只是,这两条路都可以,但是却不太好走。
姜舒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现在最缺什么?”
“钱——”黎丽梅实话实话,“带春妮姐去卫生室要钱,给他们修房子要钱,置办日常的锅碗瓢盆也要钱,更别说还要有口粮。”
别看她是个族长,但是黎丽梅没钱。
自从她上任后,就把所有公家的钱全部分发了下去。
她没有贪污族内一分一厘,但是同样的,她也成了穷光蛋。
“钱,我有——”
姜舒兰从身上掏出一沓子大团结递给她,“这是你上次帮厂子赶订单的报酬。”
“别不要,因为你送来的一批货,厂子未违约,也如期发出货物,我也得到了一大笔分红。”
“这是你应得的。”
尽管舒兰这样说,黎丽梅还是不肯要。
姜舒兰一下子拿出杀手锏,“这两百块当做救助妇女儿童的启动资金!”
这话一落。
整个屋子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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