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的旁观(2/2)
红发少年饶有兴趣地绕着跟只落汤鸡似的中年男人走了一圈,“你觉得艺术是什么?”
拉弗格一头雾水,只觉得这小子在诈自己。还怀抱着那位大人看重他的才华舍不得杀他的微弱希望,冷哼一声,“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亚力酒乐了,“别抱希望了,那位大人已经废除你的代号和权限了。我之所以还叫你拉弗格,只是因为对你的真名不感兴趣而已。”
拉弗格闻言浑身一颤。
为组织工作了三年,他多少对那位大人的行事风格有所了解。犯了有损组织利益的事,那位大人可能不在乎,但如果不小心暴露了组织的存在,那就是要命的事了。
在他把自己手里的配方倒卖出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结局。
更何况他本身就是其他组织派来的卧底。
亚力酒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机,在拉弗格面前慢悠悠地晃了晃,务必让对方心服口服,“这是之后要呈交给那位大人的证据,你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
拉弗格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体态,也不去看手机,只是长叹一声,“组织早就怀疑我了吧。”
亚力酒笑了笑,收回了手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在我抓到的卧底里还排不上号呢。”
他珍惜地依次把玩了一下从大到小整齐摆放在桌子上的刑具,拿起了一条看似普通的长鞭,“拷问组的同事都喜欢用电椅啊吐真剂啊什么的,我就不同了,这套刑具
是我收集了很久才集齐的,正好在你身上试一试。”
或许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走出这里,拉弗格脖子一梗,硬气地说道,“不必多说了,我……啊——!!”
事实证明,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住严刑拷打的。
拉弗格本以为亚力酒一直跟他交谈是为了套话,注意力全在对方可能布下的语言陷阱上,冷不丁被抽了一鞭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忽然眼前一黑,我疑惑,“队长?”
格兰菲迪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沉声道,“小孩子少看这些。”
惨绝人寰的叫声回荡在耳边,不是想屏蔽就能屏蔽的,我抿了抿唇,“可是彦哥也没有成年。”
格兰菲迪顿了顿,“……不要跟他学。”
……
亚力酒略带兴奋地把鞭子挥得啪啪响,表现欲十足,“剩下的货都卖给谁了,还不说?”
拉弗格遍体鳞伤,有气无力道,“我不知道……”
亚力酒第一眼看到拉弗格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虚胖,抽人的力道都心里有数,见状马上吩咐在旁边打下手的黑衣人,“去叫安摩拉多(Amaretto,杏仁利口酒)来。”
黑衣人离开了。
亚力酒亲自上前,貌似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再好好想想,万一能想起来呢。”
拉弗格不敢再嘴硬,见黑衣人走了,拷问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因为知道组织里的未成年代号成员有多厉害,连趁机反抗的想法也不敢有,哀求道,“我真的不知道剩下的货是怎么丢的,你就当是我自己吃了行不行?”
“才轻轻打了几下,你就这样敷衍我?”
亚力酒有些不满,“看来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他随手抓起桌子上的抹布堵住拉弗格的嘴,拿起了他的宝贝刑具,看着似乎是拔指甲用的,跟生锈的老虎钳似的吓人。他将拉弗格的双手在刑具上固定好,然后启动。
“呜呜——呜呜呜——”
受刑中的拉弗格发出呜咽。
我不禁看向格兰菲迪,“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格兰菲迪摸了一下我的头,“亚力酒就是想玩。”
他话音未落,亚力酒又是狠狠一鞭抽在拉弗格的身上,做作地感叹,“你还真是硬气啊。”
——其实是被堵住了嘴,根本说不了话。
拉弗格悲愤欲绝。
手臂有点酸了,亚力酒换了只手拿鞭子,来到拉弗格面前,瞧见对方脸上的泪痕,啧了一声,“刚夸完你硬气呢,能不能坚持久一点啊。让新队友看看我的本事。”
拉弗格嘴里塞着抹布,呜咽得更大声了。
亚力酒有点烦躁,拿起鞭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抽,“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烦不烦啊?”
拉弗格麻利地晕过去了。
看出人是真晕,亚力酒撇嘴,又开始吩咐手下,“去看看安摩拉多怎么还没来,顺便给我带一盆辣椒水。”
随即继续打,像浑身的精力没地方发泄似的。
拉弗格又被活活打醒了。
能扛得住严刑拷打的都是狠人,显然拉弗格不是
。
嘴里的抹布被取了出来,经过几顿毒打,他已经彻底没了咬舌自尽的心思和勇气,涕泪交零,“别打了……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总行了吧……”
亚力酒很不爽,“你什么意思?污蔑?不给我表现的机会是吧?”
把抹布塞回去,又是一顿好打。
半个小时后,已经意识到这个少年无法沟通的拉弗格奄奄一息,“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老实告诉你……”
亚力酒微微一笑,“真的吗?我不信。”
???
拉弗格惊怒,满脸写着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被堵住嘴,继续鞭打。
似乎担心旁观的人会无聊,亚力酒边打还边科普打人身上的哪块肉比较疼,以及介绍他那些宝贝刑具的用途——按照他的话来说,这些都是艺术啊。
这次打的时间不是很长,因为安摩拉多到了,他看着不过三十岁出头,穿着一身白大褂,提着一个白色的医药箱。身后的黑衣人手里还端着一盆颜色红彤彤的不明液体。
亚力酒孩子气地用手沾了点盆里的液体,放进嘴里尝了尝,被辣得吐了吐舌头,“够劲。”
不知道该不该给拉弗格治疗的安摩拉多欲言又止,怎么还自己吃上了?
“你杀了我吧!让我死!让我死了算了!!”
看到那盆辣椒水,拉弗格濒临崩溃,嚎啕大哭。
亚力酒挑了挑眉,把染血的长鞭小心地放好,掏出一支录音笔,“说吧,一个字都不准漏。”
拉弗格喜极而泣,被扯痛了头皮也不敢吭声,“我说,我全都说……”
……
看完全程,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别具特色的拷问手法。
你说有用吧,它又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其中的精髓(那种微妙的精神变态气质)的,你说没用吧,那确实又有点用。至少在组织这地方迟早能用上。
耗时两个小时,亚力酒从拷问室里走出来,顺手带上门,一下子没了刚才那副狠戾的样子,把手里的录音笔往格兰菲迪手里一塞,“剩下的就交给队长你了。那家伙嘴太硬,可累死我了……”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像最和气不过的邻家大哥哥,“泠学会了没?要不要我再找几只老鼠示范一下?”
格兰菲迪揉乱了亚力酒的一头红毛,“别带坏泠。”
亚力酒不服气地嘟囔,“拷问可是一门艺术啊。”
我琢磨着亚力酒刚才传授的可能没有什么用的新知识,竟然觉得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