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晋江正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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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幽然,又道:“再说,能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了。”

    苏管事眸色微变,颤声回道:“相爷…您千万别这么说……”

    霍阆却没让苏管事将话说完整,他将肖似鹰顾狼视的目光收回,沉声命道:“推我进去。”

    ******

    药堂近来的生意很好,阮安发现药柜里的药材缺了几味,便准备带着田芽和田姜寻...

    个就近的生药铺采买一些。

    “阮姑,你没必要去生药铺采买药材啊,我昨晚和田芽去东市玩的时候,发现那里有许多药农都在贱价出售药材,甘草、石斛、还有杜仲那些便宜的草药,就跟不要钱似的。”

    阮安一脸讶然,不解问道:“只有跟官府报备过的生熟药局才能卖药材,东市里没有街使阻拦那些药农吗?”

    田芽则压低了声音,同阮安解释了一番:“其实...我们去的是鬼市,那里卖什么的都有。”

    阮安听罢,恍然大悟,嘴上叮嘱道:“鬼市那地界不安全,以后你们少去。”

    田姜和田芽齐声回道:“是。”

    长安有严格的宵禁时间,一旦过了规定的时辰,商贾禁止市易,但城中亦有鬼市的存在,到了夜半时分,也有许多商人在这里偷偷做生意。

    阮安略作沉吟,又问:“鬼市里的药材成色怎么样?”

    田姜如实回道:“我和田芽都觉得这些药材的成色不错,反正肯定比我们之前进的那批药材好得多。”

    这时,阮安忽地想起,前世的这一年,因着骊国境内的几个药山收成都不错,长安城中却然多了好些贱价卖药材的药农。

    有个经商的官家子弟很有远见,他亲自去了一趟鬼市,从其中一药农那儿得知,原来他们这些药农的手里,还有大批量的各色药材,只是他们很难将它们都带进城中来。

    反正药材这东西也不怕放,那官家子弟便趁药价如此低廉之际,掏了几千两白银,将这些药农手里的药材都买了下来。

    过了几年,骊国的几个药山竟都发了水患,药价亦水涨船高,那官家子弟自然大赚了一笔,只可惜他虽牟利不少,有些贫苦的百姓却负担不起买药的钱。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阮安不愿再看到这种情况发生,便准备尽快将鬼市里流通的那些药草都买到自己手里,以防止再有人在几年后,将药材垄断。

    思及此,阮安盘活了下手头里的银子。

    若是将那几个药山和药田的草药都买下来,少说也要用三千两银子,毕竟像石斛和甘草这样的药材价格虽然低廉。

    但如人参灵芝这种药材,却要高于那些药材千倍,甚而是万倍。

    再者前世那官家子弟既然能将那么多药草办下来,便应该是走了正当的途径。

    阮安这么一算,除了药材本身需要花钱,将它们运输和存储也需要她花更多的银子。

    可现在她手头里的银子却不怎么够,阮安只将当年霍平枭许给她的诊金,当作自己的私财。

    而婚前,魏元递给她的那张一万两的银票,仍平平整整地躺在妆奁盒里,她从来都没动过。

    首饰头面倒是能典当个好价钱,但她另一层的身份是侯府夫人,去当铺当首饰这事亦不甚妥当。

    看来,而今之计,她惟有动用那张银票了。

    ******

    “咣——”一声。

    霍平枭原本正提笔在羊皮卷上绘着堪舆图,神态专注,自然被这道声响打断了思绪。

    ...

    抬眼却见,原是阮安将自己的妆奁盒放在了书案上。

    姑娘的神情略有些赧然,她启了启唇,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

    半晌,只话音温软地唤了他一句:“夫君。”

    霍平枭撂下手中执笔,自然搞不懂姑娘到底是想做什么,他不解地看向她,低声问:“怎么了?”

    为防夜长梦多,阮安也不欲在买药材的这件事上过于扭捏。

    便在霍平枭的注视下,从妆奁盒中将那银票拿了出来。

    姑娘用纤白的手指捏着它,正色道:“我想跟侯爷商量件事,我看侯府公中的流水也至少够用一年…这一万两银票,我这几日应该会都用掉…短期内还不上你。”

    “…至于用途,我也在这跟侯爷好好解释解释,我想用它买成药材,当然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绝不会用这笔钱。”

    “不同意?”

    霍平枭眉宇轻蹙,甚而有些被姑娘支支吾吾的话给气笑了。

    他盯着她温弱的杏眼,无奈地问:“你知道我当时让魏元先给你这笔钱,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却见阮安竟是点了点头,语气也透着笃然,软声回道:“夫君应该是…看我嫁妆太少,所以想给我贴补些……”

    “错了。”

    霍平枭从圈椅处站起,走到她身前。

    说这话时,男人漆黑眼底的笑意更盛。

    阮安弄不清楚他笑话她的缘由,见他往她身前走来,便将小脸别过了一侧。

    姑娘白皙的面容透着薄愠,下颌那处的软肉,却忽地被男人用长手曲指抵起,触感微凉。

    霍平枭这时蓦然贴近她脸,线条冷毅的硬朗面庞,却在距她唇瓣数寸的距离停驻。

    他并没亲她,语气吊儿郎当的,低声道:“那张银票,就是让你用来买簪子玩的,你还把它当回事了。”

    男人的气息温热,磁沉的话音亦往她耳里钻,带着痒和麻。

    阮安却没忘记正事,将脸转了回来,抬眼同他确认道:“那我就拿它买药材了,明天晚上就把它都花了。”

    “你说。”

    他突然俯身,吻了下她柔软的眉心,淡声又问:“你夫君的那些银子,不给你花,给谁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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