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各方反应(2/2)
而对豆腐这样靠直播效果吃饭的主播则影响更甚。观众喜欢下饭，喜欢高手博弈，喜欢口出狂言被打脸，喜欢残血反杀时肾上腺素迸发的刺激感，但绝对不喜欢像打人机补兵一样打几个不会还手的人。
“别啊，别卡分。”倒计时临近最后，豆腐不爽地瘫在椅子上嘀咕，“这太没意思了。”
可他的不满并没能改变对方的心意。
双方阵容确定。
弹幕瞬间被引爆，漫山遍野的问号和咒骂霸占了整个屏幕，乌泱泱的飞速刷过，骂卡分、恶意掉分、挂机等各种消极比赛行为的都有。
【卡分狗全家biss】
【哇哦，是不得好死照全家福等于独照的卡分狗捏】
【哎，荣耀环境就是这样了】
【这种局也太无聊了吧，赶紧下一把】
骂了足足有十多秒，又有几条诡异的发言混杂其中。
【骂人的我建议你们先收收手速，别一会看到对面ID直接滑跪】
【悄咪咪地说……对面好像不是卡分，豆子要出事】
【楼上 1。刚从对面回来，货真价实三个国服，豆酱RIP】
【关键字，32566，懂得都懂！我先冲了！！】
本来大部分观众肩上的四十米大刀正饥.渴难耐，可又看到有人在刷“32566”和“风岚”两个关键字，又觉得手中的过期烂瓜瞬间香了起来。
【？？？什么情况？】
【指路隔壁32566，我看过选人了，一模一样。风岚在对面，外加另外两个国服法师】
【马德辣鸡小鲨鱼，我明明关注了风宝，为什么没收到开播提醒？】
“对面也有国服？不可能吧，你们当国服是大白菜啊，还批发的？”
瞥见弹幕，豆腐嗤笑一声，摆明了不信，“20来星的局哪有那么容易遇到？又不是100星。这把大概率是遇到掉分队了，想上厕所的现在可以去，我们下一把再——”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游戏加载界面出现。
对方几人的ID宛若如来佛祖的大巴掌，咣当一声打在豆腐脸上，抽得他半天说不出话。
红色方玩家：[风岚]、[Ecas]、[艾丽娅king]，外加两条狗。
豆腐：……
他不可置信地缓缓长大嘴巴，把脸贴近屏幕，似乎想从细节里找出对方几人都是高仿号的证据。
“好、好像是本人……”
豆腐有点虚弱，“……玩真的？”
【666666】
【我草草草草！！这是什么神仙局？！】
看到对面五人的ID，再见多识广的观众也得说一句牛皮，居然还真有这么离谱的事！自己乱选一个魔鬼五排阵容，遇上另一队更魔鬼的，本以为稳吃分，结果...
发现人家都是真国服，自家都是真抠脚，可谓一波三折到极点，小丑竟是我自己！
【草草草草草是我风宝！！】
【风宝开播你们还在看废物豆腐，假粉叉出去！】
【我趣我趣，还有Ecas的神谕者！！终于能近距离围观了！为什么他不开直播呜呜呜，我的神谕者卡在省标好久了】
【风宝为什么没玩艾丽娅啊？我心碎了】
【碎尼玛，英雄海想玩什么不行？】
好奇闻讯而来的观众挤满了直播间，弹幕快得根本看不清在说什么。
豆腐立即意识到这把游戏或许能让自己的直播热度更上一层楼，连忙改了个劲爆标题。
——【国服屠杀！4辅1射与5法师的巅峰对决】
豆腐：“这把尊严之战，大家走过路过别错过，赶紧点一点订阅啊！”
【不愧是你，能把紧张刺激的四国服王者局描述得跟青铜瞎选英雄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谁屠杀谁？（滑稽）】
——
同样来看戏的还有另一批人。
联赛前三的HTG、Navic和Tayloo教练组都不约而同的在看这局直播，可他们想看的东西却各有不同。
Tayloo的教练李恩看的是隋宁的第一视角。
他稍加思索，用钢笔笔尖点住Ecas的ID：“这个人，之前有传言会在PNG、AQ和NIS几家里试训。”
手腕翻动，再点上风岚的名字：“这个，之前和Mior打过一局。”
李恩说的正是隋宁和林昭旭双排的那一把，林昭旭自认天下无敌的“xu is die”ID其实早就被各大战队的教练们解码了。
“那看来风岚选了PNG。”TL的中单Amor程闻声脸上挂着八百年不变的假笑，语气却淡淡。
李恩双手一摊：“现在怎么办？他去了你弟弟那队，剩下合适的人选可不多了。”
“……”程闻声敛了表情。
他和弟弟程肃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这会自己看中的人选被抢走，难得心情有些微妙。
由于程闻声的存在，TL是典型的四保一中单打法，比四保一射手更激进、更不留退路，因为法核的carry能力和容错率在后期与射核间有相当明显的差距。
而随着版本更替，TL的打法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现在能呆在前三已经需要拼尽全力。
程闻声和李恩都明白队伍需要改变，引入并培养隋宁这样灵性的中单是其中一个选择，甚至程闻声自己也愿意为新人让路。
但改变不一定意味着好事，更换打法可能会让TL迎来短期阵痛，也有可能直接让TL一蹶不振。在没有实质的证据（如直接掉到联赛倒数）之前，俱乐部很难同意让一个外人取代程闻声的位置。
需要顾虑的地方太多，以至于发现了崭露头角的隋宁后，程闻声下意识的反应是“再观察他一段时间”。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是太犹豫了，我当初应该早点和他接触的。”
“...
你也知道这不是早和迟的问题。”李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别想那么多。”
——
另一边，和他们有着相似烦恼的是Navic。
Navic一队的几个队员都在训练，只有中单Cpyhc孟希月坐在沙发上，一圈一圈往自己手腕上缠绷带。
教练何源走过来，佯装失落向他汇报：“C神，风岚那边有回应了。”
孟希月立即厌烦地皱眉：“不要叫我C神，你是我的教练。”
他很不喜欢何源的态度，不光赛场上没什么主见，平时聊队伍的正事也唯唯诺诺的，还称他为C神，一点不像联赛强队的住脚料，反倒像个粉丝一样。
“你和我的关系，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教练就是教练，选手就是选手。
何源立即摸着后脑勺讪笑两下。
看他这副样子，孟希月无奈地深吸一口气：“风岚怎么说？”
说话间，他的指尖还在因痛苦微微抽搐。
“他拒绝了试训邀请。”
“……怎么会？没说是一队的试训吗？”孟希月讶异不已，旋即又深深皱起眉，“你没给他发我们之前商量好的邀请函吗？”
“怎么可能！”何源直呼冤枉。
他面上委屈毫不作为，“可能他对我们开的条件不满意吧。”
“条件？”
薪资待遇不用说，单是试训通过会以Navic主队首发轮换的身份参与夏季赛这一条，哪怕放到联赛中游战队的几个中单选手面前也是极为诱人的吧。
这对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来说难道不是一步登天吗？孟希月有些难以理解。
沉默半晌，他烦恼地揉了揉额角：“这就有点麻烦了。”
几个年轻的预备试训里，孟希月最喜欢隋宁。结果试训邀请被对方一下拒绝，后续哪怕还有其他人选，他也终究觉得差了点什么。
何源眼珠转了转，又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你是教练，这种事不用问我，我只是给你推荐人选而已。”孟希月难受又不耐地抬眸睨着何源，“我最多只能撑完这个春天。”
他的手伤比起两年前更严重了，今年年初右手腕关节积液已经恶化成严重腱鞘炎，连续打BO3已经会偶尔出现整个右半身轻微麻痹的症状。
“一个春天”已经是比较勉强的说法，如果Navic有幸夺得春冠打进季中国际邀请赛，孟希月恐怕得打封闭上场，Navic走得越远，针数越多。
而那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
何源似乎也明白这点，瞄了眼他的手，表情十分痛心：“哎，要不是几个小崽子太不争气，我们现在也不会这么进退维谷。”
“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看上他们的。”
Navic一队并非没有中单替补，可现在的替补刚满17岁不久，平时训练还行，一上赛场就慌得不行，常常犯下致命错误。
孟希月皱了皱眉：“他们是小将，心态不稳很正常，你……”
应该多安排心理辅导、给队员做工作，出了问题要让他们改，而不是在这跟他抱怨为什么选了这群人。
可这话说出来又有些像在教训教练，孟...
希月语气一滞，不再说话。
他只能祈祷能尽快来一个撑得住Navic这座将倾大厦的人。
——
相比之下，唯一一家真正抱着看好戏心态来的恐怕只有HTG。
这局隋宁玩的是霓裳仙子打野，纯粹的娱乐。教练唐雨看了一会就觉得没什么意思，转头瞅着自家中单：“怎么样，新人要来了，有信心吗？”
虽然HTG不需要多的替补，却也不妨碍唐雨欣赏隋宁。
封逸瞥了他一眼，表情冷淡：“这话不该来问我。”
“等他们先打上前十再说吧。”
唐雨笑了：“哟，不愧是Boring哥，我们的B神，装B还得看你。”
回应他的只有封逸上号训练的背影。
笑了一会，唐雨正色：“老实话，这家伙的打法有点意思。你的星空精灵练得怎么样了？”
封逸抿了抿唇：“……不比他差。”
“噗、哈哈哈，在我面前还死要面子呢？继续加油吧，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咯！”
教练打趣了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