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Case10.目标:zero(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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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注意到身旁的响动时,一切掩饰都已经晚了,关键是他还没办法立刻跑路——半长发的萩原研二弯下腰,轻轻落座在他的身侧。

    瑰紫色的瞳孔里神色静静,片刻后,他眼角微弯。

    萩原研二说:“好久不见。”

    诸伏景光的手腕一顿,整个人的动作都停住了,沉浸在回忆里的松田阵平浑然不觉。

    他龇牙咧嘴地说完了发生的事,后脖颈上的寒毛因熟悉的尴尬而炸起,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因尴尬而异常抗拒。

    话音落地,他单脚悬空,艰难地又跳两下。

    诸伏景光问:“你和他说话了吗?”

    “当然说了,还说了不少,”松田阵平道,“不然我还能怎么办,装哑巴吗?”

    ——天知道这个腹黑的家伙究竟在旁边看了多久,可能直到确定了松田阵平右脚扭伤,一时半会间没法跑路,这才施施然从身后走出来。而他自以为没有旁人在场,表现出的一切特征都是他本人的:从跳塔救人,到自言自语,从小到大的十几年,萩原研二不可能认不出来。

    谎称易容都不管用了。

    “但也没什么关键信息。”松田阵平心虚地想了想:“‘我在做一件重要的事……必须切断和以前的联系。

    ’这是可以说的吧?我还告诉他不要外传,否则可能会连累到老爹和其他人。”

    诸伏景光:“不要问我。我怎么知道?你问唐沢裕去。”

    “这就不用了吧,”松田阵平后仰,“小事而已。应该影响不……大?”

    话虽如此,可他的语气里却破天荒挂上了犹豫。他看着诸伏景光,诸伏景光也看着他,上挑的蓝色猫眼和墨镜面面相觑,最后诸伏景光说:“我还是建议你早点说。”

    松田阵平的眼前一亮:“你就是这么做的吗?这样他是不是就不会追究了?”

    “不,是这样我就能少扫一条走廊了。”诸伏景光无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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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之前,安室透主动提议要收养哈罗。

    “当然可以,”唐沢裕一挑眉:“不过,你想收养的话,还得看看它乐不乐意。”

    两人还在小径的出口处,安室透上前一步,哈罗就后退两步,这个主动提起收容所的男人似乎在它心目中与坏蛋无异。唐沢裕无奈地耸了耸肩:“看来还需要多接触,那么,明天带着火腿肠来公园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等他横穿半个杯户町回到家,楼下望去,公寓的十一层没有亮灯。

    琴酒在沙发上,双手抱胸,大有一副在这里等到天荒地老的架势。暗中只见他墨绿的瞳孔沉沉,眼底深处倒映的微光,像暗处蛰伏的、捕猎的草原狼。

    玄关门声一响,冰封的塑像终于抬眼。

    “——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唐沢裕没有说话。

    他的心情还是不爽,在外游荡半天,这种郁闷的情绪也丝毫没什么缓解的架势,甚至因为某个临时改变的计划而愈演愈烈。他自顾自换好鞋,单手按亮开关,暖白的光线淌满了整片空间。

    回家的第一件事是洗澡。

    唐沢裕已经洗过手,身上却依然不可避免地驳杂了别的气息,何况那里的狗还不止一条。对五感敏锐的琴酒来说,让这样的味道停留着才是件难以忍受的事。

    他闹脾气没开口,琴酒也没有再说话,径自从沙发起身,不远不近地缀在身后。

    唐沢裕进主卧他就进主卧,唐沢裕去卫生间他就去卫生间,刚开荤的大型犬也这么寸步不离地守着猎物。直到唐沢裕进了浴室,砰地一声,薄薄的门板合拢在眼前。

    潺潺的水声响起来。

    门后的眼神里压着暗芒,琴酒克制地抱胸忍耐一会,最终冷冷出声道:

    “你去哪了?一股狗味。”

    ——说得好像你不知道一样。

    唐沢裕很想不阴不阳地回怼一句,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取而代之的是调大水流。

    计划外的心软并非导致他不爽的根本原因,事实上,今晚唐沢裕压根没打算出现在杯户公园。

    一次心血来潮的行程,他自然也没有能达成什么目的的期许,尽管聊到尾声,有那么一瞬间里,唐沢裕的确是想要说服安室透放弃的。

    这样一来,接下来的一切也会更加地顺理成章。

    最后关头他改变主意,这才有安室透注意到的,一闪即逝的攻击性。

    一次的心软并不会改变什么。

    真正让唐沢裕憋闷的,其实是他出现在杯户公园的原因。

    热水腾腾而下,狭小的空间里缭绕起氤氲的水汽。脱下衬衫,粗糙的布料和胸口摩擦,已经有点红肿的部位,神经末梢传来细微的疼。

    唐沢裕嘶了一声。

    可破皮的不止胸口,深深浅浅的红印几乎遍布全身。腰上还残留着大片淤青,记忆是关联性的,随之浮现的是过高的体温和手。

    铁钳一样,……藏都没处藏。

    世界被泪水迷蒙,只剩一片铺天盖地的银白色。从里到外都被完完全全地占领进犯,侵略性的气息从鼻端一路延伸至五脏六腑。动荡的浪潮里他只能将手臂抵在前额,以微不足道的力道妄图抵抗一波又一波接踵而至的侵袭,尽管那反抗脱力到近乎于无。

    恍惚间耳边卷起巨大的嗡鸣,他连自己的喘息都听不见。

    巨大的浪潮将他铺平在礁石上,融化进银白的海浪。恍惚间只有热源的存在感如此鲜明;思维和语言轰然粉碎,折磨的过程漫长到近乎刺骨,他连指尖都在抖,混沌的脑海里只剩过电般的痉挛感,顺脊椎寸寸而上,轰然炸响在大脑皮层。

    最后的理智试图逃开,刚离开一小段,就被扣着腰窝,发狠似的拖回来。

    全然失控的感觉令他狼狈而烦躁,无论带来这种感觉的人是谁。

    沉沉的气息压在门后,守在门外的人还没走。唐沢裕心烦意乱地将黑发捋到脑后。

    “谁咬的谁负责,”他终于啧了一声,“……回你的侧卧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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