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1/2)
陆子宁看他一眼,收回目光。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典籍,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翻看几页典籍, 期间再次感受到一道目光盯着他, 那目光一动不动似乎要一直看下去。他忍了又忍没忍住, 抬头看去。恰好与同僚王诚的目光对上。
王诚躲无可躲, 挤出个笑容, 索性走到陆子宁面前坐下。他正准备开口, 却被对方抢了先。
“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陆子宁睨他一眼,又低头看向典籍。
“之前好几天见你没来。我有点好奇。”王诚压低声音又说。“娶了梁宜静一年了, 你还成天沉溺温柔乡。”
“胡说八道什么, 我这几天在处理家里的一些琐事,才没来上值。”陆子宁抬起头瞪他一眼,“不许瞎说。”
“我倒是相信你,但其他人可不这样想。”王城的手指朝大门外指了指。“你三叔陆大人,可是娶了个绝色。面对那样美艳的妻子, 也天天早起上值巡街,除了养伤每一天不耽搁。你们叔侄俩对比也太明显了。”
陆子宁脸上的浅笑凝固,冷下脸。“三叔的夫妻关系并不好, 当然起得早。”
“陆大人夫妻关系不好?”王诚惊诧的瞪大眼。“不能吧,上次马球场还亲自教导夫人骑马呢, 那样子并不像关系不好。”
“你不信就算了。”
“我信我信。”王诚搓搓小手, 厚脸皮的男人突然变得有些腼腆。“你说我现在开始向未来岳父江大人献殷情来得及吗?”
“……你醒醒, 三叔他们是太上皇赐婚。”
“万一呢。”王诚哀叹一声。“都怪江大人把江小姐藏得深。也怪我, 在你退婚的时候听信了流言,错过了上门提亲的机会。一生憾事!”
“……”
陆子宁将对方痴迷的目光看在眼里,心底升起一股气闷,低头盯着典籍,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江小姐那么美居然受冷待,天理不公!”
陆子宁皱起眉,眼底滑过不悦。“没事你就回自己位置,我还要忙。”
“好吧。”王诚起身,撇了眼陆子宁又坐下。“对了,你腰间的双鱼环佩呢?不会是丢了吧?”
陆子宁低头看向空荡荡的腰间,想起被江清波要走的环佩,眼底滑过愤愤,面上却不动半分声色。
“我——”
“真不见了?要不要我让其他人帮你找找?”
“……没有丢。那对环佩是我和宜静的定情信物总不能天天戴着,万一不小心碎了,她该伤心了。”陆子宁露出个笑意。“我放起来了,日后传给儿子和儿媳。”
“我真羡慕你娶了知己为妻,可惜我没这个运气,只能期待一下做江大人的女婿。我这就去偶遇江大人,争取刷个脸熟。”
王诚像个人来疯,说着兴匆匆起身小跑出大殿。陆子宁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摇摇头,王大人这儿子太不上进了,日后的仕途怕也走不远。不值得深交!
王诚离开大殿,转进另一所院子,经过茶水房被一只大手抓了进去。哐当一声,合上殿门。三名身穿朝服的年轻男子围住王诚。
“怎么样,打听到了吗?”高个男子迫不及待问。
“陆子宁说双鱼环佩放在家里,日后准备传给儿子和儿媳。”王诚说完,端起旁边的茶水饮了一口。
“之前天天把双鱼环佩带着炫耀,请假回来就突然不戴了。相交多年,陆子宁可不是这样的性格。”矮个男子啧啧两声,环视其他三人。“无字楼那对环佩真的是陆子宁和梁宜静的定情信物。”
“这可有趣了。无字楼传出玉佩的来历打听过吧。兄弟儿子觊觎亡母嫁妆里的环佩,不经过允许偷偷拿走,送给女方当做定情信物。追回来之后只能忍痛卖掉。”王诚说。
“啧啧,陆子宁真不要脸。连陆大人亡母的嫁妆都贪,还明目张胆拿去当定情信物。他哪里来的脸?”
“可不就是个脸皮厚。从前还觉得他是真君子,现在……简直辱没我们文人风骨。”
“跟他同殿为臣简直晦气。”
“陆子宁的确是过分了。”王成说完发现三个人直勾勾盯着他,眼底绽放凶光。他咽了咽口水,连忙改口。“陆子宁特别过分,伪君子,不是人。”
……
宫中忙碌的大小官员吃过午饭后,有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小憩,有的坐在茶水房唠嗑。
陆子宁本在大殿里继续看典籍,刚看两页就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不少的目光。等他一抬头那些目光陡然消失。一连好几次如此。他也发现不对劲。想找人询问一下,刚开口同僚们不是要小睡一会,就是转身急步离开大殿。
转眼到了下午上值时间,他也没时间去计较这一点不对劲。忙碌一会带着一份卷宗送去隔壁,一路上被遇见的官员盯着打量。进了隔壁大殿,更是引来全场注视。看过来的目光很复杂,有些直性子的官员,眼底直接写满了鄙夷。他终于察觉到这份不对劲不简单。
找了个空隙,他跟着一个平日里交好的同僚进了恭所。走到角落将人拦住。
“你们一个个盯着我瞧什么?”
“盯着你瞧了?怎么可能,大家都这么忙。”那名官员坚决否定,眼珠左右转动,不敢与陆子宁对视。
“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前几天逛花楼的事情告诉未来小舅子……”
“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吗?”那名年轻官员叹口气。盯着陆子宁空荡荡的腰间。“还不是你和梁宜静的定情信物双鱼环佩惹得事。”
“双鱼环佩?”
“前几天无字楼也摆出一对双鱼环佩叫卖,和你之前戴在腰间的那一只一模一样。”年轻官员又说了说最近的传言。“大家都说你偷了陆大人亡母的嫁妆。”
“无稽之谈。”陆子宁黑着脸驳斥。
“我也觉得流言很离谱。”年轻官员拍拍陆子宁的肩膀。“这不是什么大事,明儿个把你那对环佩拿出来挂上,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陆子宁:……
他能拿出来挂上,还用撒谎留给儿子儿媳?
陆子宁很快调整好情绪,露出个笑容。“多谢提醒,明儿个我一定把玉佩带着上值,让那些人嘴欠的人好好看看。”
“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不值得谢。”年轻官员指了指敞开的恭房小门。“陆兄,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陆子宁让出一条路,让对方过去。
哐当——
小门合上。
陆子宁脸上的笑容敛下,咬紧后槽牙,眼底迸发凶光。
江清波给我等着!
下午,陆子宁好不容易熬到散值。佯装从容离开皇宫。坐上马车远离宫门,忙叫车夫加快的速度。半路又给了小厮几千两银子。
“你去无字楼把那对环佩买回来,记住,隐着些。”
小厮跳下马车,转瞬消失在人流之中。陆子宁气冲冲回到武安侯府,脸色难看犹如锅底。
“这是怎么了?”梁宜静迎上去轻声询问。
“江清波把我们定情的环佩卖给无字楼。”陆子宁沉默片刻,猛地拍桌。桌上的茶盏动了动,杯中的茶水飞溅而出落在对方的手边。
“这……”梁宜静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没想到江清波这么狠。
“她就是想恶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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