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2)
磁沉的嗓音落在耳畔, 像石子投湖,震荡起一圈涟漪。
她依旧将脸埋在枕头里,浑身绷得紧紧的:“现在挺热的……”
何止是热, 她现在整个人都快被烫熟了。
时晚寻下意识想缩回来,却被他的虎口牢牢掌控着。
微热带茧的指腹贴近,双足之下的硬块腹肌如踩砂砾。
“别动。”他嗓音压得低缓。
“是真的有点热。”
她嘟囔着侧过脑袋,拉着被子, 只露出一双含着水雾的眼睛。
“然后呢?”
她以为他是在问自己触感, 恍惚间答了句:“还有点儿硬。”
虽然看见过男人的腹肌几次,但她每次都是面红耳赤地瞥过,也没这么清晰地感受过触感。
裴骁南一本正经地顺着她的话问:“哪儿硬?”
时晚寻:“……”
男人定定看过来, 眉宇间携着一股子戏谑劲儿。
她耳根愈发烫了,都不知道自己刚刚脱口而出说了什么话。
再往下一点, 她的双足就要触碰到裤腰之下。
良久, 裴骁南敛睫, 故意问她:“怎么没声儿了?”
“……”
她现在装睡还来得及吗?
他这才看到虎口处覆着的泛红肌肤, 感叹了句:“挺娇气。”
力道不大却一捏就红。
时晚寻小声抗议:“我没有。”
裴骁南轻笑出声, 顺着她的话:“行, 小夜莺一点儿都不娇气。”
她长发垂着肩头, 眸光柔亮, 浑身弥漫着洗完澡后的馨香。
裴骁南像是一点儿不介意,眸色沉沉道:“捂热了就放开你。”
时晚寻乖软地点点头。
总不可能让她一晚上维持这个姿势睡觉,那也太羞耻了。
热度烧灼着她的理智,几乎要燃成灰烬。
感受到身下的人身形没那么僵硬后,裴骁南摁亮了一盏床头灯盏, 暖色的光倾洒, 将他包裹进橘色的光线中。
“穿着这衣服睡觉会不会不舒服?”他淡声问。
自然是敏锐地察觉到她来到齐弘生的别墅, 暂且没有睡衣换的事实。
“没,反正就一晚上。”
她顿了顿,强调道:“裴骁南,我真的没那么娇气。”
之前出采访,无论环境怎么样,她几乎一次不落,这么几年,倒也习惯了。
裴骁南哑然失笑。
他不就吐槽了一句么,小姑娘还挺念念不忘。
他接过话茬,慢悠悠道:“是我娇气行了吧。”
这句话也不知道哪儿戳中了她的笑点,时晚寻笑得肩膀微颤,唇边梨涡盈盈。
毕竟她想象不出来裴骁南娇气起来会是什么样儿。
外人眼中嗜血冷情的裴总,这会儿跟她承认自己娇气,怎么想都很滑稽。
“还笑?”他用舌尖顶了下脸颊,淡淡睨过来一眼。
见他眸色渐沉,时晚寻立刻察觉到点儿危机的意识,将被子卷着盖好,轻飘飘道:“我睡了,你也快去洗澡吧。”
她的裙摆像是细腻&#30340...
;雪浪,紧贴着他的裤侧。
轻软的嗓音跟三月澜雨似的,拨动着人的心弦。
“得,陪|睡完不认人。”裴骁南放下她有了热意的双足,毫不避讳地整理着衣服。
明明两人间没发生点儿什么,被裴骁南这么一说,就能轻而易举勾得人心颤。
空气的氛围如同融化的糖浆,粘连着她的思绪。
“我要睡了……”时晚寻假模假样闭上眼,抑制着加速的心跳。
裴骁南倒也没折腾她,给她床头柜上放了杯水后就走了出去。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她只感觉半梦半醒间,身侧的床有明显的凹陷。
躺了没几个小时,她滚到外侧睡着,那一片已经是冰冷的温度。
夜色寂沉,破晓前的西城尚且笼罩在一片暗影之中。
裴骁南去到别墅上的天台,眺望着远方的青山苍黛。
不巧。
贺祈山也在这儿。
颇有点儿狭路相逢的意味。
贺祈山在米色针织衫外又套了件外套,不比裴骁南就一件运动款的短袖,晨风拂过,勾勒着他身上的薄肌。
两人一开始谁都没说话,直到裴骁南摁着手里的打火机,发出“咔哒”的声响。
贺祈山凝视过来,眼神乌邃:“好巧裴总,没想到你起来这么早。”
不巧,他专门过来这儿的。
裴骁南靠在墙侧,眉眼森然地望过去:“贺总是醒了还是没睡?”
这话问得刁钻,将涌动的暗潮变为明面的波涛。
昨晚上他的宣战相当明显,而且门板后的动静无一不在提醒着贺祈山,两人可能会在一门之隔内的同一房间发生什么事儿。
他当然是嫉妒的,嫉妒得都快要疯掉。
恨不得打造一只专属于女孩儿的笼子,四处铺满玫瑰,让她在怀里眼尾泛红,目光只看向他。
可现实也是残酷的,小姑娘从来不会对自己流露出任何情动的表情,连坐在一起都是拘束的。
贺祈山讳莫如深道:“我一向不太需要长时间的睡眠,不过看来裴总精神很好,睡得不错。”
两人之间像是有一场占有欲的厮杀。
裴骁南眼帘微阖,初晨的光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投下错落的投影。
“贺总就想说这个?”裴骁南漫不经心地拢着火苗,橙红的光晕开在他的侧脸上。
贺祈山微怔,又听见他继续刺激着自己。
“那看来是我高估贺总的感情了。”
事实上,也不过如此。
贺祈山并不恼怒,撑在栏杆上,眼神沉下来:“昨晚上的话裴总听到了?”
“嗯,听到了。”
裴骁南一向直白惯了,作风也坦荡,并不做隐瞒。
贺祈山露出自嘲的笑意:“我暂时不会对阿寻做什么,昨晚上找她也只是为了告诉她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就当是叙叙旧,裴总半路劫...
走人,想必是有急事。”
“倒没有。”裴骁南拖着懒洋洋的腔调,任由烟雾朦胧着他的轮廓,“只是想做点儿不想被人打扰的事儿。”
这意思是在说对方是不速之客了。
贺祈山咬了下牙关,怔怔道:“你昨晚进去房间的时候,灯还没亮,阿寻怕黑,她……”
“你怎么知道她怕黑?”裴骁南截断他的话,问话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按理来说,没跟这姑娘相处过的人,是不太能知道她的一些习惯或癖好的。
“因为她曾经被绑架过。”
贺祈山薄唇微动,缓缓诉说道,“被关在地下室里,那地方暗无天日,所以自那之后,她很怕黑。”
裴骁南滚着喉结,思绪一顿,似乎记得在八年前的江城是有这么个事儿。
那时候他还在警校,外部消息全面封锁,但在警方内部,事情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这是一场毒贩针对缉毒警察的女儿展开报复的事件,那毒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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