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时晚寻惊呼一声, 从耳垂处开始,四肢百骸都像电流过着酥麻的余韵。
“裴、裴总……”
“下午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
阁楼里光线沉暗,他居高临下的身影笼罩下来, 唇色泛着暧昧的光泽。
就连低沉的嗓音也染了几分禁忌。
她反应很快,明白过来是对她下午吻他的喉结的反击。
这么一想, 他实在是……
很坏。
就连那点儿劣根性都让她拿他毫无办法。
“药上完了?”
刚包扎好纱布, 他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赤着上身,后背棘突明显。
男人屈着一条腿坐在那儿,肌肉线条硬朗又清晰, 背肌如绵亘的山峰。
白色的纱布遮去了些许风光, 却给他平添几分病态感。
她避开男人灼灼的视线,攥着手指, 弱弱地开口。
“嗯,你先等伤口没那么疼再穿衣服。”
恍惚间, 彼此沉沉的心跳与呼吸都细微可闻。
她白净的脸颊泛着几分不自知的潮红,听见他闷哼一声。
“好像是有点儿疼。”
男人说这话时黑发朗眼, 神情还有几分认真。
她怔忪片刻,乖软地问:“我刚涂药涂重了么?”
时晚寻愣怔着用手触碰他的后背,摸到了一片紧实的肌肉。
没来得及害羞,担忧却是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之前在警校, 裴骁南经历过强度极大的训练。
后来哪怕是卧底在西城, 刀光剑影,日日胆战心惊,他也没吐露半个痛字。
其实用常人之躯去比肩神明, 哪儿有不痛的。
只不过裴骁南习惯性在一次次分离与痛苦中铸成铠甲, 让自己看上去无坚不摧。
他一定是坏人没做到底, 才会让小姑娘生出这种心疼自己的心思。
男人清冽的气息靠近过来,又停在了合适的距离。
“骗你的。”他很轻地溢出一声笑。
“那……那我我先去洗澡。”
不等他说话,小姑娘就迈着步子下了阁楼。
时晚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温度滚烫一片,胸腔中的心跳更是加速到难以自抑。
拖延着在浴室待了半个小时,她才磨磨蹭蹭走出来。
小姑娘穿了件浅紫色的吊带睡裙,还没擦干的发丝簌簌往下滴水。
水珠顺着修白的脖颈一路蜿蜒,直到锁骨下方,隐约的饱满弧度若隐若现。
兴许是沾染了热水的水蒸气,她眼尾还泛着一抹红,莹白的双足踩在地毯上,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时晚寻拿了电吹风,用指尖穿梭着发丝。
不过还没等到头发吹干,困意就涌动上来,她俯身过去,想把电吹风的开关给关掉。
身后传来一股力道,明显制止了她的动作。
裴骁南拎了双毛茸茸的拖鞋,扶稳了怀中人的腰,磁沉的嗓音...
落在她发顶。
“穿鞋,然后坐着。”
见她四肢微僵,他游走在她脸上的目光幽深,像是有汹涌暗流。
“还想再感冒第二次?”
她红唇微张:“没有,裴总,这种事我自己也可以做的。”
裴骁南没理会她的意思。
他接过来电吹风,无比自然地给她吹着头发。
热烈的风从头皮游离到颈侧,加上细软的发丝不断纷飞。
每一回都会细细掠过她的后颈。
太痒了。
小姑娘缩来缩去,很是不安分。
他拧着眉峰,不动声色地问了句:“这么怕痒?”
“没……”她舔着干燥的唇瓣,“只有脖子会这样。”
裴骁南了然,等到指尖的发丝没那么潮才关掉电吹风,叮嘱着:“好了,去睡觉。”
“哦好。”
时晚寻晕乎乎走到房间门口,鬼使神差问了他一句:“你不来睡吗?”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倒像是邀请他在同床共枕一样。
裴骁南勾唇,眼眸黢黑幽邃:“你确定?”
时晚寻:“……”
她头皮发麻,后背僵直,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含着几分让人旖旎遐想的心思。
说起来,只有第一晚在Hour的时候,他才跟她躺在过一张床上。
除此之外,每每她睡着前,裴骁南不是行踪未定,就是躺沙发。
毕竟是他的别墅,时晚寻觉得自己住进来是一方面,占用了他的床,让主人睡狭小的沙发是另外一方面。
更何况今晚的裴骁南背上还有伤。
一点儿歉疚感驱动时晚寻开口:“要不然你睡床,我抱一床被子去沙发睡吧。”
“不用,我睡沙发比较习惯。”他单手抄兜,淡着腔调。
男人换了身衬衫,望向她的眸光像是漩涡引人下坠。
除了今晚的举动,更多时候,两人都像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裴先生晚安。”
时晚寻没说什么,趿着拖鞋进入房间,整个人埋在馨香的被子里。
别墅外,海浪翻滚,淹没一室寂静。
裴骁南躺在沙发上,眉心紧锁,梦境如排山倒海涌来。
“裴骁南,你给我好好活着——”
“你小子啊是个硬骨头,要做个好警察!”
“我宣誓,我志愿加入中国人民警察队伍——”
“缉毒这条路没有尽头,你走过的每一步都能看见前人流的血。可在这条路上,能走到最后的都是少数,就算有可能染上毒瘾,就算万死不辞,你还愿意吗——”
接着眼前浮现出冰凉的海水,他四处寻觅,仍然一无所获。
被齐弘生扔到开发岛的海里后,路柏从至今尸骨无存。
作为他最敬重的师兄,路柏从无疑是意气风发又满腔热血的。
他毕业后就坚守这个岗位,新婚尔尔,就来到西城,一直潜伏在齐弘生身边。
那时候裴骁南只是作为接线人,表面上是当齐弘生的马仔,并不起眼。
在来到西城前,路柏从曾跟他有过一段语重心长的谈话。
...
狂风掀起,路柏从话声压抑,像是暴雪前灰蒙蒙的天空。
“这么些年,我眼见着西城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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