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1/2)
三合科技的这次发布会大获全胜,之后配合报纸和电视宣传,三合科技以势如破竹之势,更新替换的产品大受欢迎,订单如雪纷纷而来。
与彭文元的案子也已经开始审理中,法院方面先做调解,彭文元请了几位老人分别找了乌桃和陈通说项,说是风风雨雨一起过来的不容易,大家坐下来讨论一个方案。
这个时候,乌桃其实也不想赶尽杀绝,毕竟彭文元在三合的初期,确实立下过汗马功劳,没有他,今天的三合走向什么方向,谁也不知道。
最后召开董事会,一起会谈,又请中关村发展委员会介入,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彭文元抽调一部分资金,并且分去几处分公司,以后自立门户,成立“新三合科技公司”。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都没异议,就这么和解了,三合公司轰轰烈烈的股权纷争案,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只是股权的争议可以以一个和平的方式解决,市场竞争却是残酷的,那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没有和谈的机会。
三合科技一招制敌,同类几款竞争产品销量惨淡,日本GLA派出的中国代理商亏损严重,日方负责人在惨败之下,不堪其辱,竟引恨跳楼自杀,科新公司大量产品滞销,资金链断裂,低价出清偿还贷款后,公司倒闭。
何旭乒无路可走,消沉之下一蹶不振,去了某三流学院任教,浑浑噩噩度日。
这件事之后,老同学李镜元来找过一次乌桃,是想谈谈以后的一个合作项目,他毕业后发展得非常好,先去了清华紫光,从事OCR项目的开发,现在已经是开发部经理了。
好久不见了,两个人也就一起说了说话。
说着说着,自然提起来以前的那些老同学,说了王云德和程文超,毕业后都去了国办的厂子,现在混得都不错,还提到了王培鑫,王培鑫现在升职了,已经是中校了,按照他这个年纪,自然是升得快的。
李镜元提起这个,笑着叹说:“他家地安门大院出来的,当然不一样了。”
乌桃便笑道:“你现在也不错,我记得你儿子已经上小学了吧?”
提起儿子,李镜元有些发福的脸上便堆满了笑:“现在二年级了,一天比一天大了,日子过得真快啊!”
乌桃道:“当初咱们看王培鑫,他地安门大院的,咱们当然羡慕得很,不过现在咱们凭着自己的努力,也都过得不错,时代变了,我们这个时候再看,其实地安门大院那筒子楼,我们还不乐意住了呢。”
李镜元一下子笑出声:“乌桃,你说得对,就是这么一个理儿,二十年前,谁家住楼房,大家都恨不得跑过去撒欢爬楼梯,觉得新鲜哪!再看十年前,谁家分了单元楼,谁家没分到,大家都抢破了头!但是你看这会儿,这不是大家伙差不多都住上了吗?后面分到的,据说位置更好呢!那些前头先占了窝的,找谁说理去?”
乌桃笑道:“所以我们也犯不着羡慕谁,这辈子这么长,谁知道谁将来怎么样呢。再说了,我们好好努力也是给下一代提供起点。”
她知道李镜元特别宠爱儿子,什么都要最好的,如今李镜元的儿子在班级里估计就是曾经那个让人羡慕的王培鑫,这就是人生的九连环,一环套着一环。
她这一说,李镜元却想起来王亚湘:“你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吗?”
乌桃:“不知道,当时我们开发布会,她也去了,怀孕三个月了,后来就不太清楚了。”
她是没特意关注。
毕竟她和何旭乒在商场上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看看那个因为产品惨败而跳楼的日本人吧,就是这么残酷,何旭乒肯定没那心劲儿去跳楼,但现在一败涂地,公司没了,估计也不想看到自己。
她也并不愿意去想竞争对手的家属是什么心情。
李镜元:“我听说她爱人公司那不是倒闭了吗,现在去大学教书了,不过没地儿住,错过了那大学的分房,一时半会没办法,就又过去地安门大楼住了。”
乌桃:“她又回去了啊。”
回去的话,自然没什么不好的,但只是这年月了,没有自己厨房厕所的筒子楼,终究早已经过气了。那天她无意中路过还看了一眼,外面墙皮掉得斑驳,曾经耀眼气派的建筑在周围新楼的映衬下黯淡无光,寒碜地缩在一处角落。
一个孕妇,于心境上,想必也别有一番伤感。
只是人生的路,有苦有甜,总是要经历的。
这么说着话,乌桃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窝藏了她录取通知书的刘红玉:“你还记得她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镜元一听:“她啊,上次同学会她去了,她当时没考上大学,后来结婚了,生了一个孩子离婚了,之后跟了一个,也没结婚,现在男人当倒爷,发了财,找了傍尖儿,她又离婚了。”
乌桃:“哦,这样。”
李镜元:“她也够折腾的,吃饭时候见到,差点没认出来,不过人倒是比之前开朗了,能说会道的,看到谁现在过得好就凑近乎,也不知道具体干嘛呢!”
乌桃笑笑,也就没再问。
腊月里,越来越冷了,今年流行面包服,乌桃买了几件,自己和叶蕴年各一件,颜色都差不多,据说这叫情侣款。
她拿给叶蕴年的时候,叶蕴年那眼神就很有些嫌弃的样子。
乌桃猜着,他估计嫌太臃肿了,或者花色太明艳了。
乌桃便威胁说:“我反正是要穿这个的,你不穿,那你和我站在一起不搭。”
叶蕴年犹豫了一番,也就穿上了。
他长得高高瘦瘦的,大长腿,现在穿上臃肿的大面包服,那样子就看着特别好笑。
乌桃努力忍住笑:“挺好看的。”
叶蕴年看她望着自己笑,认了。
乌桃挽着他的袖子:“你准备下,要去我们家了。”
叶蕴年当即蹙眉:“我穿这个去吗?”
乌桃:“怎么,不合适吗?”
叶蕴年:“好吧……”
最近这一段太忙了,忙着忙着,进了腊月。
其实家里头也明白,现在叶蕴年和她打得火热,最近什么事叶蕴年都陪着的,只不过什么时候也得有那么一趟,往家里走动走动,才算过了正路。
到了年根底下,也没什么事了,公司步入正轨,会计事务所选定了,公司一切恢复了正常秩序,她也该操心操心自己的事了。
许多年前叶蕴年去过自己家里,那时候还住在大杂院里,印象中当时母亲看到叶蕴年后很高兴,那是倾尽一切想招待好这个“贵客”,生怕自己屋子不干净,在叶蕴年过去前,认真打扫了两遍。
其实乌桃心里却明白,那么破旧的房子,无论怎么打扫,墙面上斑驳发暗的陈年痕迹,也是很难打扫干净的,这就像小时候,她无论怎么洗手,别人都会觉得,她的手并不干净。
而如今过去了十几年,叶蕴年再次上门,母亲却很有了一些挑剔的气势,是丈母娘看女婿的审判和询问。
倒不是因为如今家里富了,更多的是不满,这么多年杳无音讯,现在突然回来了,当然得摆起姿态来。
四合院里,偌大的饭桌上,一家子吃着饭,宁妙香时不时问着叶蕴年问题,她问得特别详细,偶尔孟士萱也会搭腔几句。
诸如你以后什么打算,你公司在美国你打算怎么着,你现在在国内置办了家产吗,你父母什么想法,如果以
后结婚,你有什么打算,住哪儿,甚至连以后生孩子要生女儿还是儿子都问过了。
乌桃听着,也有些无奈,孟士萱却拼命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说话。
她只好低着头,听他们继续盘问。
好在,叶蕴年性子竟然格外好,很耐心地回答,说起他的打算,置办产业,以后怎么住,怎么孝敬丈母娘,他说出来都是一条一条的,一丝不苟像是做论文。
乌桃意外,她没想到这些他都想已经考虑过了,他平时没说过。
最后他道:“至于彩礼,我可以用公司股份做彩礼,会赠送给乌桃。”
宁妙香在孟士萱的科普下,也知道了,股份那就是钱,那是好东西,于是她道:“那你给乌桃多少啊?”
乌桃有些诧异,这不是闹着玩的,当下忙道:“这个还是算了——”
宁妙香瞪了她一眼,旁边孟士萱也赶紧给她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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