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过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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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the one是否是爱情的预兆?戈桓寒,有好消息你得说一声。”

    “我猜他可能就是单纯觉得戈桓寒不顺眼。”

    议论的最后,是一个有些熟悉的低沉男声,带着一丝笑意。

    “他的心思……我比你们更想知道。”

    戈桓寒?

    谈郁心生微妙的不悦感。

    不是因为戈桓寒本人,而是系统又在他脑海里下命令了。

    【快快欺负他,抓住机会。】

    戈桓寒走到店门附近。

    其中一个Alpha进去买水果了,他和其他人待在外面。刚才的话题已经告一段落,聊起了北方的战争,他咬着烟随意一瞥,入眼是摊位上的橙子,以及旁边站着的穿黑色大衣的瘦削身影,鬼使神差地往那边定睛看过去。

    黑发,苍白的肤色,眉目锐利,虹膜在灯光之下是冷冰冰的蓝色。

    谈郁。

    戈桓寒登时一顿。

    ……如果这张淡色的唇涂成颜色,就像文艺作品里描述的少年吸血鬼一样了,美貌、冷艳而危险,接吻时也许会露出尖尖獠牙。

    戈桓寒见过这人持枪的样子,甚至那枪口直接抵在他胸口,以至于心脏因为两种原因而失控莽撞。

    他掐了烟,与谈郁对视须臾。

    戈桓寒对他的冷淡甚至微妙针对已经习惯了,惯性地无视了对方的眼神,扫了眼他手里拿着的袋子,一颗橙子。

    被系统吵嚷得烦恼,谈郁已经对橙子索然无味,他低头结了账。

    有个Alpha注意到了谈郁和戈桓寒之间的气氛,摸了摸下巴奇道:“他们不会在水果店里打起来吧。”

    谈郁听见了。

    他说:“不会。”

    戈桓寒觑着他的冷白的脸,启唇说话时的神情,没忍住搭讪的冲动。

    “我以为你在训练场。”

    他问。

    他去了,发现谈郁今晚不在那儿练枪。

    谈郁反问:“你对到训练场找人很有兴致吗……我该奖励你什么,橙子?还是让你当靶子。”

    拿他当被主人喂食水果的宠物,像那只鸟雀,或者被一枪打穿的假人靶子。

    戈桓寒心里有些微妙的情绪。比起谈郁不理会或者干脆无视他,被这么不咸不淡地说一句,他反而产生了与厌烦相反的欲望。

    黑发的beta已经领着那只肥鸟一起离开了。

    戈桓寒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对方消失不见。

    【再接再厉,宿主,继续羞辱他。】

    【你看,他被你嘲得一言不发,脸也红了,啧啧。】

    谈郁对系统不理不睬,拿出请假证明离开了军校。

    到了晚上,他被苏梵领着在会所里玩了一圈。

    “你好像对除了奴隶和课业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苏梵摸了摸下巴,好奇道,“为什么呢,你自己不在意这一点吗。”

    “不知道。”

    谈郁的答复漫不经心,十足敷衍。

    苏梵经过长久的观察,确认了他也许是天生这种性格,大概是来自父亲谈长卿的影响,或者全员beta的氛围。

    他对谈郁一向兴致很浓,那种目中无人的疏离感对他而言很有趣。

    现在,谈郁反而将注意力给了一个家庭教师,虽然只是提了一句,但他看得出来谈郁对徐晟产生了好奇心。

    苏梵说道:“他啊……从军队里退出来,早晚得去中央的,他和我家长辈们的关系很不错,机缘巧合过来辅导我弟弟的考核的。”

    听起来似乎顺理成章。

    徐晟首先和苏家的大人物们关系紧密,才有后面的机遇。

    谈郁心里埋了不解。

    这时候灯光忽然一明一暗,场馆响起了夸张音效,一只小丑的形象被投影在墙上。

    马戏团开始了。

    地下黑拳是半夜的血腥项目,在那之前,苏梵与他在场馆里预订了马戏团表演。

    谈郁被苏梵带着走入观众席时,上面的表演早就开始了,他一抬眼,先是一头巨大的黑熊在笼子里嘶吼,几个年轻omega男孩在黑熊转圈跳舞,衣衫如雪花一片片落地。

    这里的的马戏团,不是外面供给小孩子的儿童节目。

    台下的欢笑声也随之嗳昧淫邪。

    “这是新来的omega吗?”

    “以前是没有见过的。”

    “之前的beta呢,那个才是最正的……”

    苏梵是这里的常客,一路受到了好些人的瞩目和寒暄。经理模样的Alpha也走来为他递烟,像刚才看到苏梵而走来搭讪闲聊的酒肉友人一样,经理点了烟,也瞥了谈郁几眼,玩笑着嗳昧问道:“这位是苏少的同学……还是别的身份?”

    苏梵乐了:“你可别乱说,我们只是纯洁的beta同学关系。”

    说罢,苏梵的终端响了几声,他拍了下谈郁的肩膀说:“我出去接电话,我家里的事真够多的。”

    “因为北方的事吗。”

    谈郁问他。

    “是啊,不然还有什么。”苏梵耸肩。

    谈郁之所以靠近他,也是为旁敲侧击这些细节。

    看台观众席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年轻的男女,空气中充斥着烟草和燃烧的气味。

    乌烟瘴气。

    苏梵走后,他也往通道上走过去。

    前方的位置是贵宾席位,地方很宽敞,只零零散散坐了三俩个Alpha模样的男人。谈郁随意瞄了一眼,左边距离最近的男人一头银白头发,脑后扎了个辫子,正撑着下颌看台上的表演,似乎是没什么兴趣,他脸上表情不屑,与旁边的另一人说:“你就平常就看这些……啧,只有那头黑熊不错。”

    谈郁眼神一顿。

    这是尤西良。

    他说完,旁边的几个年轻Alpha都笑了笑,有的附和他嘲笑马戏团的把戏,也有的兴致勃勃凑上前问他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玩儿。

    尤西良不感兴趣,低头点了根烟,抬头说了句:“无聊。”

    他站起身也往外走。

    谈郁站在通道入口之前,已经收回视线,想着去找苏梵。

    身后传来嗤笑。

    “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学长?”

    尤西良径直绕过去站在他面前,与他面对面,银白的头发在灯光上泛着金属的色泽,那双窄长的翡翠眼睛也游离着恶意,眼神露骨又憎厌地上下扫了他几眼。

    谈郁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尤西良了。

    他与尤西良起过几次冲突,这种事在军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无视了尤西良,踱步走进通道。

    “你刚做完手术……就跑到这种地方看表演。”

    尤西良挑了下眉,嘲讽道。

    谈郁闻声回眸一眼,依然不吭声。

    他走在昏暗的通道里,光线模糊,一张冷淡面孔仿佛油画上的人像,被画师涂了冷白的珍珠色,在昏暗的地方也晃眼。

    他很快消失在通道尽头。

    尤西良的视线仍然缠在那处他曾经走过的地方,对着瞳孔里的残留映像,他垂首吸了口烟,想起这人在格斗课上的残暴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原始的模糊欲望。

    占有他,把身上那件衣服撕碎,在观众席上把他弄脏。

    与此同时,谈郁找到了苏梵,两人聊起了最近北方的动乱。

    “我讨厌起义。”苏梵抱怨道,“地下拳击差不多开场了。”

    谈郁看了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他说:“走吧。”

    经理又重新看向了苏梵带来的beta,对方长着黑发蓝眼,模样很冷淡,即便也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懒得做反应。他的目光投向场地中央的擂台,因为看上去面无表情,不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与周围那些为了血腥玩乐而来的公子少爷们格格不入。

    擂台上已经灯光闪烁,打在了两个从通道里走来的Alpha身上,场馆一瞬间被尖叫和欢呼点燃了。

    两个Alpha都身材高大,肌肉紧实,戴了护具和护齿。

    场上打起来拳拳到肉,整个场馆和放映的音响里充斥着拳头击打的闷响,人群的欢呼在见血的时候喷溅出来。

    “多可怕,这儿每周都会打死几个底层人。”苏梵在他耳畔笑着说,“那是我那位佣人,你昨天才见过的,你猜他今晚能活下来吗?”

    苏梵拿起了可乐喝了一小口,语气轻快。

    谈郁盯着血肉横飞的擂台,两个Alpha宛如野兽般的搏斗,大屏幕上已经锁定了赔率和下注的金额,几乎都是一边倒地压佣人的对手。

    他不喜欢这种场面。

    谈郁转头与苏梵说了一声,自己离开了场馆。

    窗户外面是一轮圆月,他望着对面城市外隐约的群山。

    关于假期安排的思考与刚才的血迹混在一起,以至于他眼前频繁闪过一些旧事。

    【监狱?审问时用了私刑?……之后是绞刑?原来帝国的刑罚这么残酷。】系统看到了他脑海里的场景,【你怎么会旁观这些,那是你的家人?】

    【你要回去了?不去待在苏梵那儿了……为什么不说话?】

    系统得不到他的回应,悻悻结束了话题。

    谈郁没有回家。

    半夜三更,他独自在外面漫无目的走了很久。

    西区的夜里很安静,商场却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广告牌上一个女郎涂紫色口红朝他隔空露出动态微笑,四周灯光亮得刺眼。

    谈郁进去转了一圈,随手买了玩具和皮筋,准备带给家里的黄鸟玩耍。

    再出来的时候,他顿住脚步,视线范围之内的整条路都被人为封锁了,准确地说是持枪的帝国卫兵、各色护卫的车辆出现在视野各处。他所在的商场的出口也被卫兵把守,伸手径直将他拦下了。

    卫兵将他拦在中间,无声无息,既不做安全检查也不盘问。

    这种架势和级别的排场,谈郁目前为止只在两个Alpha身旁见识过。

    帝国最高等的两位人物。

    不多久,一辆被前后护卫的豪车缓缓停在他面前,一侧黑色贴膜的车窗降下,显出年轻Alpha的俊美面孔,男人衣着奢靡贵气,狭长的眼睛因为微笑而温和诡异,点缀着霓虹灯牌的碎光。

    “你在这儿呢,”柏暄锋的语气很自然,仿佛他们是寻常路上碰见的同学,“今夜有场宴会,很适合你。”

    谈郁并不惊讶在这里见到他。车窗慢慢降下来的时候,柏暄锋见到的也是一张面无波澜的冷淡面孔。

    皇太子一向行迹不定,且对任何人都若近若离。

    他对柏暄峰的邀请油然而生一丝警觉。

    保镖已经悄无声息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垂首地请他进去,像一对木讷的偶人。

    与一位暴君预备役在私下见面,而不是在别的场合。

    柏暄锋随时能让前后的保镖们控制他。

    多危险。

    在车上,谈郁凝视着窗外,试图判断去向。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因为一场比赛。”

    柏暄锋的声线沉稳轻快。

    “是。”

    谈郁两年前与他第一次见面,在机甲赛场上,被他牵着手亲了手背。

    高位者当众对一个学生行吻手礼不合礼仪,但做错的人是皇太子,以至于所有人都当了哑巴瞎子。

    “师英行马上从边境回来了,你们俩准备见面了?”

    柏暄锋那时候问了他的姓名来历,脸上就露出遗憾的表情。

    与现在如出一辙。

    “见面的事我不清楚。”

    谈郁不以为意。

    他对师英行的了解,大部分源于原著和军政新闻里出现的形象。

    迄今为止,他还未见过这位婚约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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