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把邪恶古剑17(2/2)
“你是要我也砍井克枫几剑吗?”谈郁猜想井克枫多半也没有落着好,毕竟索树月没有缺胳膊断腿。
他对索树月说:“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你还真打算为我出气啊。”索树月翘起嘴角,戏谑地凑近他,鼻尖都快碰到谈郁的脸颊,眼里泛起些许兴奋,“不必了,你老实待在我背后就好了。”
说完,他上前拥住了谈郁,将脸靠在剑灵的颈窝,垂首说:“你不会又是一睡不醒吧。”
“不会的。”
“我现在像你养的玩意儿。”
索树月被他推开,没再靠上去,抱着双臂自嘲了一句。
他这话说得很可怜,垂着睫毛,遮掩了他眼眸里的情绪,衬上这句怨怼的话仿佛是他被抛弃了。
“算不上。”
谈郁对他说。
……索树月究竟是哪个角色的遗留意识?
【你觉得他和谁很像吗?】
‘某些时刻有既视感,下一个场合又消失。’
【听起来像是被融合了。】
这不是谈郁现在能确认的事。
他凝视着索树月的脸,找不到多少相似的地方。
索树月不是他养的玩意。
谈郁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
即便触碰到他的身体,也察觉不到任何与旁人的不同之处。
谈郁看了他一会儿,无法找到答案。
他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会很久,不久之后自己就会被销毁于某个人之手,也许是反派。
索树月说完那句话,也没有再接着往下说,而是将笼子里的黄鸟放了出来,放在剑柄上:“去陪你主人玩吧。”
说完,他起身穿好了衣服,似乎是要外出,拿上了佩剑。
“你去哪?”
谈郁问他。
“这时候就关心我的去向了。”索树月系上衣带,慢吞吞地转过身,像招惹一只猫似的,伸手去勾谈郁的下颌。
“没事,最近平州不太平,我去看看,过一会儿再回来。”
剑灵的脸被他轻轻捏着,不太高兴的模样,皱着眉,一双蓝眼睛垂着眼帘,睫毛纤细,因为病态而像个玻璃做的人偶。在被他推开和惹他生气之前,索树月已经倾身低下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就像他刚才吻剑身一样。
谈郁的感触与方才变成邪剑时很接近,脸颊被舌尖舔了一下。
他又不是奶油。
“出去。”
谈郁一脸冷淡地将索树月赶走。
他没有拿剑,只是端坐在床上,垂着眼,目光冷冽。
索树月被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舌尖顶了下腮,他一直觉得谈郁不像称呼他主人的剑灵,分明地位颠倒,对话和举止都更近似一个很有距离感的主人,那些男人包括索树月自己都是他的附庸而已。
“……晚点再见。”索树月对他说。
谈郁目送他离开,身体状态又变回之前的剑身状态,陷入到沉睡时间。
识海里漂浮着沉沉黑暗,系统的声音与他断断续续对话。
【剧情快结束了。】
【没过多久,心血来潮的反派也会上来找你,给男主添堵。】
‘嗯。’
【有人来了。】
谈郁与系统说到这里,睁开了视线。
他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处卧房,被摆在桌上,正好能见到窗户,外面已经天黑了,桌上燃着烛火。一只飞蛾和一只黄鸟正在蜡烛边上飞舞。
啾啾。
黄鸟又停在几页纸稿上,爪子踩着一个墨字。
男人的手掠过,将黄鸟移了位置。
在桌前坐着的不是索树月,而是弘子金。
谈郁在一旁看了许久,对方正伏案书写一封信件,字样秀气,倒与他本人不太相似。
谈郁化成人形,坐在桌上,伸手将黄鸟捏在手里。
弘子金抬眸说:“我以为你又要等好几日才醒。”
“半天而已,”谈郁问,“索树月不在?”
“没回来。”
谈郁记得原著剧情里,井克枫此时正在大闹平州,不料作为地头蛇的弘子金看起来很是镇静,正在屋里写着书信。
男人将毛笔放下,折好了信纸。
他回头时,入眼一幕就是剑灵和鸟双双望着窗户,似乎是想出去。
笼子和鸟雀。
弘子金静默片刻,与他说:“现在不能出去。”
谈郁:“因为井克枫?”
“他是个麻烦。”
弘子金口吻凉薄。
配角和主角,结局注定是不同的。
弘子金将被男主打败,索树月也是,有的人突破心障飞升成仙,有的人一辈子无法圆梦。
谈郁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反倒是弘子金与他解释了一遍:“有两个井克枫都在平州,现在谁都分不清是哪个。”
如此说来,濮仕依应该也快到了。
夜深露重,窗外的树梢滴着几点坠落的雨水。黄鸟站在谈郁肩头也往外看,被他摸了下脑袋。弘子金走上前,垂眸看着他的脸,他靠得很近。
谈郁本以为他是想拿走站在肩膀上的黄鸟,但弘子金只是站在他面前,呼吸交融,男人本是眉目深邃的冷峻模样,敛下眉眼,在昏黄光线下眼神比往日显得柔和得多。
“别在外面乱走。”
弘子金这般说着,将他肩头上的黄鸟放进笼子里。
既像在指代谈郁也像是随口对黄鸟一提。
谈郁看了他一眼,又变回了剑身。
也不知道濮仕依是否也在平州。
弘子金将邪剑摆好位置,自己继续坐下写信。
谈郁不知道他在为谁写信。
他再度陷入到昏沉的识海里。
系统这次似乎发现他在识海里无趣,与他复述一遍接下来的万恶剧情。
男主剑挑反派,一夜成名。
【接下来就是你被销毁了。】
谈郁听得认真。
再次醒来时,他本以为会出现在弘子金或者索树月的卧房之内,没想到又换了新地方。
一处昏暗的卧室。
黑衣的年轻男人推开门,正提着剑走到床前,剑尖滴下了一串血迹,双手也染着刺目血痕。这是井克枫,朝他走来时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手背上有一些伤痕,身上的黑衣也是湿的,显然是不知道谁的血。
“你在吗?”
井克枫的声音听起来很虚。
谈郁注意到他的脸,因为失血而泛白,眉目之间的神色倒是一如往常,他伸手拿起了邪剑,微微舒了口气。
“总算把你放在身边了。”他自言自语。
这种平静背后仿佛藏着刚刚散去的疯狂。
谁的血?
……自我沉睡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
谈郁化成人形,问:“你对谁动手了?”
“你在担心谁呢。”井克枫并不惊讶他出现,垂下眼帘,声线轻快,“索树月,弘子金,还是云鸿碧……?”
他说完,就走上前,捏着谈郁的下颌试图吻上去。
被躲开了。
谈郁颦眉说:“别在我面前发疯。”
井克枫看着他,意识里沉寂的血慢慢又沸腾起来,他知道谈郁不虞,敛容压下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谈郁反倒俯身靠近了他,低下头打量着他身上的痕迹。
他问井克枫:“你做了什么?”
井克枫的角度恰好对着少年细白的一截脖颈,说话时轻滚的喉结,他盯着这一处,心不在焉地回答:“把他处理了。”
“谁。”
“井克枫。”
他如此说道。
谈郁冷声问:“池祯也是你?”
“他是之前不慎弄出来的第二个身体。”
井克枫敛眉,轻描淡写地承认了。
无论是他用术法制造的另一具身体,或者秘境走出来的自己,背后都是同一个灵魂和意识。
井克枫清楚自己想要邪剑,所以他的其他身体也将做一样的事。
实在麻烦。
说完,井克枫又问:“可以咬你吗……主人?”
他将手放在这截修长苍白的脖颈上,轻轻抚过,又舔了下犬齿。
他的主人,这位坐在床榻上的少年,听完了事情来由,以一双冷冽的蓝眸盯着他看了须臾。
“你失控了。”
谈郁对他说。
井克枫有自知之明,他是个疯子,但现在,他想把战利品摁倒在血泊里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