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把邪恶古剑8(1/2)
弘家在平州犹如盘踞在河上的长船瞩目, 不仅豪富至极家财万贯,更因与燕京的皇室有诸多牵扯而被津津乐道。
因此即便弘子金早早离开平州拜师修行,平州的望族子弟也都认得他这位三公子。他们从河边酒楼窗户望出去, 一眼就瞥见了白衣金发持刀的男人,那显然是弘子金。而他身边另外跟着两位陌生人。有的人忽地注意到其中那个穿红衣的少年的模样, 宛如一颗石子落入池子, 他们一下子都好奇地议论起来。
有好事者干脆从窗户一跃而下,与弘子金打了招呼,又瞥了眼他身旁的年轻少年, 问:“这两位是客人?以往未曾见过。”
弘子金只说了一个名字:“索树月。”
熟人恍然大悟:“原来是索家大公子。”他等了一会儿,望着唯一剩下的神秘少年,发觉弘子金和索树月二人似乎都不打算介绍这一位,随意寒暄了几句就准备离开了。
这时候那位穿红衣的少年正眺望远处停泊的游船, 如乌木般的黑发, 雪白的肤色,细长睫毛之下是一双蓝色的眼瞳, 这在大陆不常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弘子金母家那儿的西域人。
谈郁看了许久游船, 过了会儿才被弘子金领着走进那只三层的木游船。他站在船头往外瞧, 一时间岸边的高楼和游人都远去,船舱里的琵琶声悠扬。几位年长的船夫将河面推出道道波纹,见了他, 热络地问起来历, 以为他是西域人。
“不是。”谈郁对他们说,“比那儿更远。”
天上降下了一滴雨, 不多久就蔓延了整个河面, 蒙蒙针线似的细雨, 像裹着一层雾。谈郁拿着油纸伞,泼进伞沿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袖子。
索树月撩起帘子从船舱里走出来,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怎么一直站在这里,不冷吗,在里面也能看呀。”
说着,他慢悠悠地用手指在谈郁肩膀上戳了戳,仿佛在逗他玩。
看起来今夜索树月的心情很不错?
谈郁也看着他的脸,思考着后面的剧情,说:“从秘境出来之后,你打算继续游历吗。”
“你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
谈郁转了转伞柄,与系统核对剧情,在秘境之后不久,索树月下落不明,此后就是邪剑被数人争抢,最后被销毁,他的剧情也就此结束。
这只船的客人只有三个,船舱内的琵琶声很快就停了,显得整艘船都静谧十足,只有雨水和水花的声音。不远处的河道上驶来了另一条游船,缓缓朝这边靠近,约莫是计划回到岸上。
在两艘船靠近的时候,谈郁见到了船头也站着三俩身影。
为首的一位高挑女子着青衣,戴面纱,衣料蝉翼般轻薄飘逸,袖子被风拂过,像一对蜻蜓的翅膀,背后一把挂穗的长剑,身后是两位侍女,都执了伞。
谈郁望着青衣女子,对方也朝这边走来,倏然跃向了船头,一瞬间已经收了伞站在他和索树月面前,一双凤目扫了他一眼,转头与索树月打了招呼:“索公子怎么也在平洲?”
索树月走上前半步,随意道:“过来游玩,云姑娘怎么也在?真巧。”又与谈郁说,“你进船舱里玩吧。”
谈郁正瞥见青衣女裙下一双绿色的绣花靴子,仰起脸才发觉她个子比寻常男人都高了一截,身材高挑,说话声音也低沉。
他有些疑惑,这时两位侍女也跟着上了船,柔声道:“小姐……”
索树月和侍女都称呼她为姑娘和小姐。
他看了身旁的青衣女子一眼,转身往船舱里去。
恰好弘子金听闻动静拿了刀走出来,与他面对面停在门口。
年轻男人瞄了眼船头的几个人,又看向谈郁,说:“你先进去。”
谈郁不清楚那位女子是何来路。
在船舱里,他隔着窗往外看了一会儿。女子戴着面纱,只能见到一双狭长的凤目和淡眉,三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谈郁从后门走出去,站在船尾与几个船工聊今天的雨。不多久,索树月也推开木门跟了过来。
“她是云鸿碧,万刃山庄的长女。”
索树月与他解释。
谈郁对万刃山庄的印象是这片大陆上最顶尖的势力之一,与索、弘两家都有些密切联系。庄主之女云鸿碧天赋独到,昔年曾有过与井克枫的婚约,传闻她不满井家败落,她便自己做主将婚约退了,旁人如何也劝不了她。
【退婚流男主。】系统与他说,【所以云鸿碧和井克枫互相有过节。】
‘剧情进度过半了吧。’
【是,等出了秘境,差不多过几日你就被销毁了。】
谈郁转头问索树月:“她今夜过来作什么?”
“客套打招呼而已,索家和云家往来不少……”
索树月搭上少年剑灵的肩膀,凑近了摸了摸他耳后的痕迹,那一道咬痕暧昧至极。
他眼眸掠过一丝不虞,很快就散去了,与谈郁说:“你不必认识她。”
此时两艘船已经重新驶出,互相错开,方向相反。
谈郁瞥见不远处的船头,云鸿碧正与身旁的侍女低头说话,忽地也朝他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了须臾。
“你是索树月的道侣?”
云鸿碧忽然对他传音入密。
谈郁一回生二回熟,答道:“他是我的主人。”
云鸿碧在被谈郁打量的时候,也正观察着对方。
比他稍小几岁的年纪,眉目之间尚且有几分青涩感,因为面目冷淡而美貌,这种感觉反倒更明显,因为在夜里穿了一身深红的衣袍,他一眼就注意到了。
鲜艳的红色在少年身上格外合适。
云鸿碧看了他许久,此时风正撩起少年的宽大衣袖,摇摇摆摆,露出一截苍白细瘦的手腕,隔着一层雨雾,船尾红衣少年的视线已经移开,举着伞落到船头,靴子轻巧点在木板上和雨渍上,像一只翩跹而去的蝴蝶。
船很快漂向了远方。
谈郁将伞收起来,又钻入了船舱里。
金发白衣的男人正端坐在桌边,手边是一杯酒和长刀。
谈郁闻见了甜酒的味道,像是一类浆果酿的酒,他昨夜在索树月身上尝到过。
弘子金抬眸,剑灵正站在门边低头打量桌上的酒水,袖口露着一截雪白的指尖。他瞥了眼,问谈郁:“剑灵可以饮酒?”
索树月正与船工在外面闲聊着平州一位修士的异闻,夹杂着雨声,弘子金听见了,缓缓将视线移开,一双手伸向桌上的杯子,将其中一杯拿走了。
“我不知道。”
少年只是看了眼酒液,又放回去了。
说完,他撩起帘子,从屋子里走出去。隔着一扇窗户,弘子金能见到剑灵与他的主人并肩的背影,撑着同一把伞。索树月正亲昵地搭着他的肩膀低头与他耳语。
弘子金看了一会儿,垂眸将手边的酒杯放在一边。
外面的雨水渐渐多了,雨幕厚重砸在脚边。谈郁低头提了下衣袍的下摆,已经被染上雨水,这时他忽然被捏着下颌抬起脸。
青年英气的眉目在他眼前放大靠近,低头盯着他的嘴唇,问:“你和弘子金喝酒了?”
“没有。”
“我好像闻到酒的味道。”
“是你自己喝了酒。”谈郁甩开他的手,“接下来去哪?”
索树月想了下,说:“到附近看看?下次来平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平州是个热闹地方,谈郁被两人领着逛了夜市。谈郁看了眼边上的一处店铺,挂着各种白脸纸人,乍一看很是诡异。此时人影幢幢摩肩接踵,索树月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低头与他说:“你跟着弘子金,我晚点回来找你。”
谈郁看了眼他的背影,不解道:“他去哪?”
“不清楚,”身后的弘子金已经跟了上来,“先走吧。”
两人走到了人少的地方,远处僻静之地,谈郁一眼瞥见了一座香火萦绕的佛寺,方才闹市的气息在这里荡然无存。
弘子金对他介绍:“平州佛寺,里面有些佛修和僧人。”他说完,就看见身旁的剑灵少年旁若无人地走上前。
谈郁还未见过佛修。
他视线里,进入寺院大门,隐隐约约能见到里面点燃的烛火,一尊佛像怒目,双唇紧闭,蜡烛和人的影子在佛像脸上晃动。
谈郁稍微走近了些,这时迎面看到了蒲团上端坐的一位蓄发和尚,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发,胸前挂着一串佛珠,双眼闭合,浓眉,眉骨和鼻梁高挺。和尚正双手合十在胸前,第一眼就给人以不怒自威的威严印象。
不远处则是怒目佛像,香烛气味萦绕,四周昏暗。
谈郁不信佛教,也自觉打扰,转身往回走。
那位长发和尚起身看向他,目光停在他脸上,说:“你被封印过……是一把剑。”
和尚朝他走近。
不止是谈郁,就连弘子金也感到讶异。
谈郁剑灵化形与寻常修士无异,和尚却一眼认出来他真身是一把剑。
不仅如此,这个和尚显然是佛修,双手合十立在胸前,忽然手掌之间燃起金光,往前一挥,金色浮印忽地落在谈郁身上,顿时消失。
“怎么看出来的?”
谈郁浑身像是受了金光之力的影响,经脉隐隐波动,他顿时好奇。
眼前的长发和尚面目威严,不语,只垂下眼帘轻轻拈了拈佛珠,很快就转身回到了佛寺之中。
……这一位是谁?
此时的系统才缓缓解答了他的疑问。
【反派佛修,濮仕依。】系统说,【男主的最后一关,他也是表里不一,性恶,小心一点。】
“濮仕依是他的俗名,”弘子金在一旁与他解释:“他是平州的一位佛修,常做善事有些修士会到这里寻他比试,平州里外一直传他修为极高。”
剩下的猜疑,他没说出口。
濮仕依能看穿剑灵的身份……很古怪。
而谈郁也正这样认为。
濮仕依一度与男主的实力旗鼓相当,性情狡诈,为何倏然点出他的身份和封印,甚至像是为他解开了体内的残存痕迹。
他颦眉与弘子金说:“先回去找索树月。”
路上,谈郁对濮仕依和邪剑的关系思前想后了很久。系统剖析了可能的剧情。
【也许濮仕依也用过邪剑。】
‘我得尽快走主线了。’
谈郁身边,弘子金是刀剑双修,这种事不出奇。修士们为了出头,从剑修到刀客到魔修都可能挨个试一遍。
索树月在秘境里,以邪剑袭击了濮仕依,前者后来下落不明也被认为是有濮仕依在推波助澜。
“这里。”
谈郁发觉肩膀搭上了男人的一只有力的手,戴着翡翠的扳指,很快就移开了。
弘子金站在他左边,提醒他走了错路。
谈郁正在一处交叉路口,刚才走神没注意到方向。他抬眼看过去,年轻男人正站在他不远处,金发碧眼深邃的出挑外表,此时拿着把刀,在一旁垂眸看着他,也像是在思忖什么。
索树月,弘子金。
他们如果是前面世界的角色意识……该怎么试探呢。
一旦思考这个问题,谈郁就会去观察这两个角色,试图找到他们的相似点。
【他们可能有以前的意识,也可能没有。】
【你打算怎么做?】
在伞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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