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裴哥和纪哥的修罗场（五）别做多余的……(2/2)
人比人得死。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纪翊偏过头，眼里含着笑意：“没出错吧？”
“没有。”叶珏说，“我自己来吧，你去坐着吧。”
纪翊恍若无闻，边摆东西边他：“摆完这些你就能下班了？”
“我七点才下班，这会儿才六点半，还得等半个时。”叶珏想了想，“你饿吗？不如我请你吃东西？”
便利店里的牛肉便当挺好吃的，加热后裹上一层芝士，再配上暖融融的关东煮、烤串，算得上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面狂风暴雨，叶珏也歇了去超市买菜的。
纪翊目光一顿，闻言不留痕迹的扫过便利店对面那辆静静停在风雨中的宾利车，唇角稍勾：“好啊。”
两人接下来没有再说话，工明确，短短十钟便搞定了这些事宜。
叶珏熟练的摘掉手套，站在冷柜前着丰富的便当，身边的纪翊：“你想吃哪种？”
纪翊回答：“随便。”
叶珏便点点头：“那就吃牛肉便当吧。”
他拿了两盒，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关东煮飘出热腾腾的香气，烤出来的鸡肉串、鸡肉丸子也香喷喷的，表面像涂了一层釉『色』，极为吸睛。
叶珏一样拿了一点，端着托盘送到休息区，纪翊着满满当当的托盘，失笑，“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
“嗯？多吗？”叶珏说：“应该正好够你吃吧。”
纪翊的食量很大，每次带他出去玩，不论点多少东西最后都能吃完。
叶珏也从一开始的饱受冲击，变成后面的习为常，连带着谈宋和许煜的饭量也很大，他们四个人凑到一块，叶珏感
觉自己就像个秀气的女孩，毫无阳刚之气。
谈宋还总是取笑他“鸟胃”。
天知他有多冤。
他说的自，没发现纪翊眸『色』浓了浓，漫不经的掰开一次『性』筷子，他：“你怎么知？”
这话的没头没尾，叶珏却后背一凉。
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再自己怎么知他饭量很大的。
他脸『色』空白一瞬，急中生智：“我……论坛知的，论坛上有人说过。”
说完这句话，他紧张的呼吸都要暂停，悄悄观察着纪翊的神『色』，纪翊却好像只是随口一，听完他的回答便嗯了声，意味不明的说：“那你记得很清楚。”
叶珏：“……”
他坚强的撑住了：“哈哈，我记忆确实不错。”
多说多错，热的便当好了，叶珏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两盒便当上盖着的芝士片绵密轻透，甜香味充斥扩散开来。
他忙了一晚上，饿的前胸贴后背，在纪翊的注视下无奈的坐到他旁边，拆开盒子，先尝了口裹着芝士的肥牛卷。
芝士咸香，『奶』味十足，肥牛卷真材实料，肥瘦相间，配上酱料和白米饭，一口下去叶珏满血复活。
他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如果旁人不和他说话，那他便能从头安静到尾。
关东煮的汤很鲜，白萝卜一口下去汁水十足。
叶珏很喜欢吃，倒是对鱼籽福袋没什么兴趣，他更喜欢吃年糕福袋，一旁纪翊抬眼来，他：“吃饱了？”
叶珏点头，吃饱喝足便有些迟钝，慢半拍的应：“嗯。”
他着窗的大雨，一边警惕的和纪翊对话，一边思考今晚怎么回家。
身后掠过一片阴影，他转过头，原来是纪翊拿托盘托着两人的垃圾去倒掉了，他走便利店口的大垃圾桶，漫天细密的雨丝化作背景板，穿着黑『色』卫衣的alpha姿态随意，『裸』『露』的胳膊修长苍劲。
他倒完垃圾，单手拿着托盘，街边闪烁的霓虹灯照在他的侧脸，仅能见那浓密平直的眼睫，落下弯月型的阴影，高鼻薄唇、狭长深目，是张让人过便永远不会忘记的脸。
不知是不是冷的，纪翊眼神很淡，眉眼间隐约有几清冷。
叶珏悚一惊，猛地站身，抖着手迅速擦掉玻璃上的雾气，他动作很大，纪翊却没见，仍旧保持着这幅神态，只是眼睛懒洋洋的眯，像头吃饱喝足的大猫，顿时冲散了刚刚的清冷感。
叶珏大口喘着气，脏在胸腔里砰砰作响。
视野清晰后，他才透过雾气朦胧的窗户见街对面停着辆黑『色』的车。
雨雾蒙蒙，他不太清，也不感兴趣，随意瞥了眼那车，便收回了视线。
挂在墙上的钟表“咚咚”的响了来。
下午七点整。
下班时间到了。
被推开，纪翊抽出纸擦拭着额头上的雨水，他：“下班了？”
叶珏死死盯着他，想从他脸上再出几熟悉的神情，纪翊却毫无所觉，只垂着眼皮，面上有几倦怠的困意。
他的衣服被叶珏挂到立式空调前吹干了，随手套上套，纪翊拉上衣服拉链，“走吧，我送你回家。”
叶珏不敢轻举妄动，他怀疑这个界出了点bug，在里疯狂呼唤系统，系统却没有应答。
“不用了，刚刚老板给我发消息，他……今晚准备提前关店，要去城南医院家人，会顺路送我回家。”
纪翊闻言一顿：“你们老板什么时候来？”
叶珏一眼时间：“应该快了。”
纪翊嗯了声：“那等他来了我再走。”
接下来的十几钟，叶珏的内十足
的煎熬，他不敢和纪翊独处于一片空间，只能给自己找事干，从角落里找出扫把和拖把，勤勤恳恳的做了大扫除。
纪翊也找了把拖把出来，在叶珏明显不在焉的时候，忽出现在拐角，被他闷头撞到胸口，饶有兴味的低头着他笑：“陆仁，别路，我。”
叶珏：“……”
他简直惊胆战，“对……对不。”
说完这句话，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拎着拖把直奔水池，欲盖弥彰的涮拖布。
屋子里多了个大扫除的人，叶珏连不在焉都做不到了，拖个地像打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驻我跑，比上数课还要专致志，实时关注着纪翊的状态，连他直身，撸个袖子，都得一阵缺氧。
屋那一眼明显是他的错觉。
叶珏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拖地中途准备稍微休息一下时，就见纪翊漫不经的擦掉额头上的汗，狭长眼尾轻轻上挑，弧线清晰，锐利而深刻，『露』出几罕见的、莫名的冷意。
叶珏腿一软，就差脱口而出一声“班长”了。
九命。
他是不是昏了头了。
为什么总是把纪翊成裴珩！
等老板开着他的新车，从遥远的城北赶来时，就见叶珏如见了救命恩人一般，他投来了“快带我走”的热切目光。
老板：“……？”
他再去，见了店内锃光瓦亮的地面和窗户，里一阵说不出的满意，“陆啊，辛苦你了。”
店里还有个陌生面孔。
老板：“豁，这帅哥谁啊？”
叶珏连忙帮纪翊回答：“这是我的，刚刚来帮我忙的。”
纪翊洗了洗手，穿上衣服，立领夹克被他拉到顶端，竖的黑『色』领口下，是他优越明晰的下颌线，他唇角有些细微的笑意，对惊弓之鸟的叶珏一笑，语气松散：“那我先走了，陆仁，明天见。”
叶珏哆哆嗦嗦的，眼神『乱』瞟，就是不敢他：“好、好的，明天见。”
“呼哧”。
西北风穿堂而过，老板友情赞助纪翊一件加厚版雨衣，纪翊披到身上，撑着伞，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闪烁的霓虹灯勾勒出他高挑挺拔的身躯，一阵冷风吹过，雨势瓢泼，叶珏眯了眯眼，再抬头时，便不见他的身影了。
“走吧，”老板开始拉电闸，拍拍他的肩膀：“给你我的新车，攒了好几年的钱才买的。”
叶珏回过神，笑了笑：“好。”
走出大，叶珏朝街对面去，那不知停了多久的黑车也不见了，就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陆仁，愣着干嘛，不冷吗？”
“啊……来了来了。”
漆黑温暖的宾利车内。
忽开了，紧接着坐进来一个身影。
纪翊解开雨衣扣子，递给车前的管家，管家接过雨衣，脸上『迷』茫空白的神情还未褪去，只艰难的保持着温温和和的神情，另一身影：“少爷，你们需要什么吗？我去买。”
清冷低沉的男声传来：“不用，跟上去。”
管家一顿，忍不住了眼支着额，一脸倦意的纪翊。
车开了。
减震『性』能极好的宾利在城南坑坑洼洼的路面上如履平地。
前面坐着叶珏的大众车速度不快，雨天减速出是人人皆知的理，裴珩收回视线，车里很快响轻盈的钢琴曲，管家知他们有话要聊，钢琴曲声音于是放的不大不。
他沉默许久，才淡淡：“你吓到他了。”
纪翊唇角一勾，眼里细微的笑意越发明显，他想到叶珏机警的着自己时的神情，松快：“不可爱吗？”
这次，裴珩沉默的时间更长。
他喉结轻轻滚了滚，放在腿面上的五指蜷了蜷，说：“注意一点，他很聪明。”
“这倒是，不过他应该猜不出我们共用五感，”纪翊顿了下，审视着面无表情的裴珩：“我感觉得到你想见他，在便利店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出现？”
当感觉到跳逐渐加快后，他便有所察觉，知裴珩应该快来了，他不耐烦的等了许久，为裴珩会像今天在体育场那样，来霸占叶珏的注意。
可谁知直到他和叶珏坐在一吃饭，裴珩依旧只坐在马路对面毫无动静的宾利车内，一动不动。
克制压抑的可怕。
正是因为共用五感，他才能感觉得到裴珩底排山倒海般的情绪，可这个已经偏执到近乎疯狂地男人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片高高在上的冷漠与疏离。
简直虚伪至极。
哄骗的叶珏为他是高岭之花，五感共通某种层面上意味着记忆共通，从裴珩记忆里见叶珏因为那什么“不应期”主动对他送上亲亲抱抱后，纪翊戾气难收，恨不得把裴珩这张人模狗样的假面撕给叶珏，让他这欲念深重的玩意哪有半点清冷。
他这样想着，眼中浮现几薄戾，嗤笑一声：“算了，你不出现也是好事。”
裴珩没有回答他的题，只：“他还会在这个界待半个月。”
“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就趁早。”
纪翊：“你会这么好？”
裴珩不答。
纪翊嗤笑一声，漫无边际的盯着车厢内的黑暗，忽说：“我不仅有话想对他说，还有事想和他一做。”
上个界没有完成的生日晚会，只约过一次的会……他都想继续。
“什么事，”裴珩语气平静，眼底却蓄积风暴，“你已经拥有那么多东西了，还想要什么？”
说完，他迅速调整了情绪，移开视线，眼底的涟漪归于漠：“别做多余的事，这半个月，我不会『插』手。”
纪翊笑意彻底消失，“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们是一个人，你底在想什么，为我不知吗？”
“假大方把我从国召回，只是想让叶珏在离开前不留遗憾，”他瞳孔缩了缩，忍着烦躁与尖的疼痛：“你快嫉妒死了吧，上个界的叶珏和我名正言顺。”
“你知我才是叶珏想象中‘裴珩’长大后的模样，你害怕叶珏回到现实对你失望。这半个月究竟是给我留的，还是你留给自己观察我的机会，你我都知肚明。”
车内死寂蔓延。
裴珩缓缓抬头，透过前玻璃，见大众车停下，一把蓝『色』的伞撑开，叶珏从车里跳下来，弯腰挥手，脸上是明亮的笑。
从到大都是这样，哪怕经历过再多不幸，他永远保持着温软剔透的，愿意相信别人，愿意帮助别人。
他里的‘裴珩’也是这样，所才会在虚拟的界里，给纪翊那么多光环，赋予他那么多‘裴珩’才会有的动作、神态。
那些明明独属于他的记忆，一夕之间，就好像成为了纪翊和叶珏之间的过去。
他除了一个‘裴珩’的名字，一无所有。
他确实嫉妒痛苦的快要疯了。
才会想在这个界里杀死纪翊，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住手了，如果不能杀死纪翊，那他就要把纪翊从叶珏底连根拔除。
这是他能做的最大努。
——他要叶珏，彻彻底底，完完整整的，只属于他。
手指神经质的抽动，裴珩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似被戳中了思一般，变得极为冰冷：“别用你的想法揣测我。”
他低声说：“陪他长大的人是我，他也只会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