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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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不信我,也不愿意听我的。”

    说这些时,傅泊冬没有表现出半分的脆弱,平静得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可是我没有后退的余地,我必须要这么做,得把威信先建立起来,不然集团就会成一团散沙。”

    瞿新姜攥紧了手里的纸巾。

    远处的车流已经在缓慢移动,红灯已经跳绿。

    傅泊冬坐直了身,跟着缓慢地松开了刹车,“时间一久,我就习惯了,有时候就算对着熟悉的人,也忍不住站在高位。”

    她沉默了一会,又说:“习惯养成了就很难改,但……也不是不能。”

    瞿新姜听出来,傅泊冬是在解释。

    傅泊冬笑得极淡,“我很少能意识到自己有错,但如果有人告诉我,我就能知道。”

    瞿新姜有种错觉,傅泊冬是在邀请她做这个监督人。

    “你能当这个人吗。”

    果然,瞿新姜心说。

    “为什么是我。”

    “如果可以,我……是说如果。”

    “那我只想是你。”傅泊冬看着远处疾驰的车流,很认真地说。

    瞿新姜眼有点红,这回是真的想哭了。

    回到岭洋的别墅小区,门刚打开,一股甜腻的气味扑鼻而来。

    对于傅泊冬的住所来说,瞿新姜觉得这样的气味过于陌生了,且还和里面极其冷淡的装潢很不相称。

    瞿新姜在玄关前一顿,差点以为自己跟着走错了门。

    但傅泊冬神色不变地换了鞋,还把属于瞿新姜的毛绒拖鞋从柜子里拿了出来,放在了瞿新姜的脚边。

    这本来是刘姨会做的事情,换成了傅泊冬后,瞿新姜一直竟弯不下腰。

    傅泊冬做得太过自然了,放了鞋后,直起身把外套挂起,提着包走了进去。

    瞿新姜默默换了鞋,进去后朝厨房看了一眼,隔着玻璃门,只见刘姨在里面忙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傅泊冬去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了瞿新姜面前,“喝点水。”

    瞿新姜仰头看着傅泊冬,双手捧着杯子呷了一口。

    “上楼吗。”傅泊冬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卷发,顺其自然地问。

    瞿新姜放下杯子,闷声不语地跟上。

    傅泊冬进了房间,回头看见瞿新姜还在外面站着,招了一下手。

    瞿新姜这才跟着进屋,看见傅泊冬把包放在了床上,然后转身拉开了衣帽间的门。

    那个衣帽间里放着太多过于私密还让人脸红的东西,所以瞿新姜的气息变急了点儿,耳朵也有点热。

    明明她才做了像是离家出走一样的事,刚回来,傅泊冬就要……

    怎么想都不太合适。

    但很快,瞿新姜发现她想多了,因为傅泊冬在衣帽间里找到了保险柜,解开了密码锁,把那份合同拿了出来。

    傅泊冬甚至没有翻开确认,锁上保险柜后,重新站起身,“找到了。”

    瞿新姜眼睫微抖,“真要撕了啊?”

    “你还舍不得?”傅泊冬好笑地说。

    瞿新姜摇头,只是她有点不知所措,她原先能理所当然地住在这里,是因为她和傅泊冬之间有一份合同,如果合同没有了,她好像找不到其他心安理得的理由。

    傅泊冬出了房,又进了书房,当着瞿新姜的面把合同放进了碎纸机了。

    耳边是碎纸机运作的声音,瞿新姜心随之一空,一时间找不到她和傅泊冬之间的其余关联。

    傅泊冬回头又说:“把你的那一份也拿来。”

    “我去找找。”瞿新姜转身走回房间,拉开抽屉找到了那一份装订整齐的合同。

    她没有立即拿去书房,而是蹲在柜子前翻看了几页。她还记得头一次看见上面那些匪夷所思的条款时,自己惊诧又抗拒的心绪。

    瞿新姜看了几页,果真觉得心头有点空,忍不住捂住胸口。

    她就这么在柜子前蹲了好一会,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仓皇回头时,只见傅泊冬站在门外。

    傅泊冬只是觉得瞿新姜找得太久了,于是想来看一眼,刚走到门前,就看见瞿新姜蹲在床边的柜子前。

    瞿新姜蹲着身的模样好像蜷成了一团,显得很无助。

    傅泊冬愣住了,“怎么了?”

    从傅泊冬的角度,可以看见瞿新姜怀里露出那份合同的边角。

    瞿新姜把合同捂在怀里,那闪烁的眸光像是离了笼又不知何去何从的雀。

    傅泊冬没有走进去,因为她不知道瞿新姜愿不愿意她进去。

    屋里,瞿新姜蹲很久,怀里的合同显得已经被压皱了,“真要碎掉啊?”

    “已经碎完一份了。”傅泊冬说。

    瞿新姜红着眼,抿起的唇似乎有点颤,踟蹰得像是瑟缩。

    傅泊冬扶着门框问:“碎掉不好吗。”

    瞿新姜不知道。

    “你有什么顾虑,可以告诉我啊。”傅泊冬把声音放得很轻。

    瞿新姜站起身,怀里的合同果然被压皱了,“碎掉这份合同后,是不是之前的所有条款都不生效了?”

    “是的。”傅泊冬点头。

    瞿新姜把合同拿在手里,手捏得有点紧,“那我呢?”

    起先傅泊冬还不理解瞿新姜的意思,可她很快想到她曾帮傅文咏养过的一只鸟。

    那是傅文咏住院之前养在老宅的,在傅文咏住院后,她很想把父亲的一样什么东西留在身边,所以把那只鸟连带着笼子带回了廉城。

    不知道为什么,带回来的鸟有点应激,傅泊冬以为它是想出去,于是打开了笼门。

    然而飞出去的鸟更加不适应外面的一切,会撞在玻璃上,会找不到食物在哪里,会把自己弄得很糟糕。

    后来那只鸟死了,傅泊冬也没敢和傅文咏说,因为那是她硬要带回来的。

    可瞿新姜不是鸟,瞿新姜只是也会觉得不安,觉得迷茫。傅泊冬觉得,她不该把瞿新姜比作鸟。

    傅泊冬很含蓄地说:“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相处,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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