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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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泊冬狼狈地弓着身,手已经抓在了裙子上,灯光照着她的手背,因为抓得很用力,手背筋骨略显分明。

    瞿新姜忽然理解,为什么傅泊冬迫切想要戒瘾。

    傅文咏生病只是一个开端,在傅文咏去世后,傅泊冬毫无意外地会接受所有的重担,她必须站得和曾经的傅文咏一样稳,才能守得住她父亲曾经引以为傲的资产。

    傅泊冬向来追求完美,不能容忍自己被病瘾要挟,不能容许自己在工作时分心,不能接受这种病态的失控感。

    或许,越是在意,就越是难受。

    傅泊冬对这样的瘾越是憎恶,她就越是渴求。

    瞿新姜觉得自己好聪明,她终于也看穿了傅泊冬一次,只是她并不开心,因为傅泊冬看起来很难受。

    她坐在傅泊冬的床上,垂着眼一动不动地注视,觉得傅泊冬好像一只被打捞出来的蛟。

    就算是再凶神恶煞,再怎么露出凶狠的牙,也只是一只被网住的蛟。

    傅泊冬没有回应。

    “傅泊冬?”瞿新姜唤她名字。

    傅泊冬还在抓着裙子,凸起的骨节在泛白。

    “你别忍了吧。”瞿新姜又说。

    傅泊冬还是沉默地蜷缩着,她的身姿像是在渴求,混乱的呼吸也像,抓在裙子上的手更像。

    瞿新姜没等到回答,好像自己也病了,她的心底竟然冒出容许傅泊冬作恶的念头,她觉得可以忍受。

    于是,她战战巍巍地开口:“你来吧,你不是难受吗。”

    傅泊冬很慢地坐起了身,松开了抓在裙子上的手,把额前凌乱的卷发往后抓,眸光有点暗,像是有点烦闷,又像在厌恶什么。

    瞿新姜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不想我在这,要我走吗?”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真就这么讨厌我啊?”

    傅泊冬很慢地摇了一下头,身上还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裙,因为裙子的版型太过狭窄,她屈着腿的样子有点像人鱼。

    “不是。”她的鼻音有点重。

    “那你这是什么眼神。”瞿新姜双臂往后一撑,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让傅泊冬来,现在她先退怯了。

    傅泊冬很淡地笑了一下,抬手把半身裙里塞着的剩下一半衣摆给扯了出来。

    衣摆不长,且又很贴身,扯出来后不会在腰上堆叠,甚至还掀起一角,露出了点儿腰。

    傅泊冬哑着声,“我只是不太舒服,没有讨厌谁,要真说讨厌,我就不能讨厌自己吗。”

    这样的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瞿新姜都会觉得理所当然,但说话的人是傅泊冬。

    “啊。”

    傅泊冬侧着身目不转睛地看她,“我也不想这样,这种感觉很难受,我讨厌自己其实很应该。”

    房里香氛的气味很浓,把别的气味压了下去。

    瞿新姜闻到了隐隐约约的酒气,她觉得现在的傅泊冬对她坦诚得有点过分了,这很不正常,于是很小心地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一点。”傅泊冬说。

    瞿新姜明白过来,原来傅泊冬是被酒气冲昏了头脑。

    傅泊冬动了动腿,两条长腿很紧地夹在一起,或许真的是酒意上头,她在瞿新姜面前越发的大胆,越发毫无遮拦。

    瞿新姜仓皇别开眼,但她知道傅泊冬在看她,那种毫不遮掩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

    这一刻,她对旁人投过来的目光是那么敏感,让她动也不敢动。

    可是傅泊冬似乎觉得不够,这样的举动根本解不了瘾,她抓在衣摆上的手抬起,两根手指很干脆地勾一下,想瞿新姜主动靠近。

    瞿新姜坐着不动,然而主动推门进来的是她,主动爬上床的也是她,她没有理由觉得这一切是傅泊冬的胁迫。

    她没有理由,因为她明明是在助纣为虐。

    于是她靠了过去,傅泊冬把身侧的毯子扯近,遮在了自己穿了裙子的腿上。

    瞿新姜和傅泊冬面对面坐着,靠得很近,并且灯光太暗了,所以显得很亲昵。

    傅泊冬捏着毯子,“你如果想走,现在还可以。”

    “不走,我在给你治病。”瞿新姜的声音很轻微地颤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这奇怪的情绪来源何处,于是粗暴的将其归根于那份合同。

    傅泊冬动了一下,可毯子遮着她的腿,瞿新姜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在毯子后,傅泊冬只是把裙子撩得很高,堆在了腰间,两条长腿屈着并在一起。

    瞿新姜垂着的睫毛随着她眨眼飞快一抖。

    傅泊冬双臂往后一撑,利落好看的下颌微微一抬,“坐过来。”

    瞿新姜不明白。

    “坐到我身前来。”傅泊冬说。

    瞿新姜像是思绪卡壳了一样,过了好几秒,才僵硬地转身,坐在了傅泊冬的身前。

    又可以说是怀里,因为她们靠得实在是太近了。

    没有面对面,如果是面对面……那会很奇怪,瞿新姜想。

    所以傅泊冬的手臂很轻易地箍在瞿新姜的身前,瞿新姜被拦腰环住。

    瞿新姜一颗心狂撞着胸膛,后背贴在傅泊冬身前。

    “这样坐吗?”

    “嗯,也可以。”傅泊冬横在瞿新姜腰上的手很缓慢地上抬,很快,手弯勒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瞿新姜像是人质一样,被牢牢囚在绑匪身前。

    尽管横在瞿新姜脖子上的手没有箍得太紧,但她仍是会觉得呼吸有点闷,好像被钓出了水面的鱼。

    可是她和鱼不一样,鱼还能猛地甩动尾巴,她僵着,忍受着憋闷感兜头而来。

    傅泊冬在她的耳边问:“这样可以吗?”

    瞿新姜连忙抬手,十指撘在傅泊冬的手臂上,张着嘴奋力地呼吸着,眼眶已经有点湿润。

    “可以。”

    “如果不舒服,你要记得喊停。”

    傅泊冬向来说话算话,所以瞿新姜知道,如果她喊停,傅泊冬随时会停,这种离奇的信任感让她的气息缓和了许多。

    傅泊冬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后,亲昵到两人之间好像没了距离。

    “我有分寸。”傅泊冬说。

    瞿新姜咬住下唇。

    傅泊冬只是并着腿,气息稀碎短促。

    瞿新姜知道身后的人在做什么,她合起眼,耳廓绯红,呼吸灼热。

    渐渐的,傅泊冬的手收紧了一些,但终归不会真的让人窒息。

    瞿新姜靠在她的身前,喘着气问:“你要好了吗。”

    片刻,傅泊冬松开了点儿力道,下巴撘在了瞿新姜漂亮的肩上,长吐了一口气,“好了。”

    横在脖颈上的手臂已经垂下,瞿新姜还是无力地靠着,仿佛刚才被治病的人是她。

    傅泊冬微微侧头,卷发蹭至瞿新姜耳畔,有那么一瞬间,很像亲密后温存的恋人。

    瞿新姜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刚才那忽然收紧的触感已经消失。

    “我也给你治病,好不好。”傅泊冬说,“这是一件互惠的事情。”

    瞿新姜信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好?”

    “我好的时候。”傅泊冬一顿,又说:“可以一起好。”

    瞿新姜闷声,“那得快点啊。”

    过了一阵,傅泊冬抬起了抵在瞿新姜肩上的下巴。

    瞿新姜撑着身慢腾腾挪开,转头朝对方精明的眼看去。

    傅泊冬的神色已经缓和了许多,变得很慵懒。

    两人对视了一阵,谁也没有开口。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高,连带着气氛也被烘热,像是可以顺其自然地继续做些别的事。

    傅泊冬注视了一会,往前倾了过去,好看的手指撘在瞿新姜的肩上,嘴唇也微微张着。

    瞿新姜愣住了,她心跳得好快。

    但傅泊冬什么也没有做,轻叹了一声,把手收了回去。

    “那我回去了?”瞿新姜低声问。

    “嗯。”傅泊冬应了一声。

    瞿新姜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回头时看见傅泊冬身后堆起的裙子,还有腿上露出的一片映着灯光的皮肤。

    她踮着脚走去开门,足踝的筋微微拉长,很快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瞿新姜有点失眠,手捏着衣摆,忽然很想窥探没有见识过的境域。

    一回忆起傅泊冬略显懒散的样子,她就……很想。

    第二天,程碧很早就来了。

    这还是头一回,瞿新姜起得比傅泊冬早。路过傅泊冬房间的时候,她收敛着气息,生怕把傅泊冬吵醒。

    刘姨很早就准备了早餐,还给程碧开了门。

    程碧进了屋,跟着刘姨到了餐厅。她本来想说话,嘴已经张开了,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见瞿新姜把食指抵在了唇上。

    她连忙收声,小声问:“老板回来了?”

    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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