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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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慢慢来。”沈奢掏出那根插过眼球变出小兔的笔,“你看,我的武器是这个。”

    做工很好,上面还刻着好多精美的浮雕,席茧说,“钢笔?”

    他还以为这是什么魔术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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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笔就和神笔马良的那根差不多,他是画什么变什么,我是写什么就有什么。”

    刚说完,那“草”字上就真的长出一根翠绿的小草,摇摇摆摆,仿佛自带微风。

    席茧:“......牛逼啊。”

    “一根笔都能这么厉害,你的毛线球肯定更厉害。”沈奢让他加油,鼓励的态度又温柔又虚伪。

    席茧看着那棵小草,瞬间对自己的毛线球有了信心。

    聊了两句,沈奢就去等下一个玩家了。

    席茧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地方简直比梦还要好,他都不想走了。

    在小凳子上坐了一会儿,有点无所事事,他拿出木针扯了两根红线开始尝试针织,但他毫无天赋,绕了半天也没串上。

    没人给他织过东西,也就在电视上大略看过几眼。运动轨迹非常枯燥且乏味,不停在重复同一个动作,整个画面机械的好像僵尸在坟墓里做操。

    一心想拿毛线当武器的席茧克服了对无聊事物的抗拒,逐渐找到了诀窍,终于打出一条边。

    这时,水箱忽然响了一下,几条章鱼在里面不安分的拍着玻璃,触手上的吸盘贴在上面,不停伸缩,试探着往箱子口挤。

    水珠溅了出来,它们好像也想出来。

    席茧有点抗拒这种软软的水生物,起身找了块板子把水箱给盖上了,出路直接堵死。

    章鱼很不满,扭动的更厉害了。

    席茧织不下去了,这需要耐心,但他就这玩意儿缺得很。

    他在屋里晃了两圈,大着胆子走到沈奢的床边,想伸手摸摸他的枕头,又觉得不礼貌,自我拉扯中,“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 br />  他赶紧转身看过去,门开了个空隙,却没看见有人。

    这次又传来“刺啦啦”的挠地声,席茧看向下面,接近地面的门缝里伸出一只手,一股子腐烂的气味飘散,人就这么爬了进来。

    穿着病号服,露出来的胳膊脖子脸上遍布脓疱,仅有的几块完好皮肤也结着鳞片一样的痂。

    看着像个女人,头发很长,却十分稀疏,露着大片头皮,和恐怖片儿里演的似的,四肢都扭曲到了不可能的程度,看着都疼。

    简直像垂死的野兽,像怪物,就是不像人。

    她朝席茧一步步爬过来,爬的异常坚定。

    席茧的胆子一点都不大。

    他快吓死了,但是他怕跑太急撞翻房间里的东西,愣是控制了自己翻跃的动作幅度。

    女人爬的还好不快,就是把门堵的死死的。

    席茧就一直绕着圈后退,还很坚持的避开了两张床的区域。

    俩人隔着水箱,在那一小块儿地方你走我爬的追赶,席茧边走边说,“万圣节快乐,你的妆化得真好,但你的皮好像快掉了,身体健康是大事,我觉得你还是去看一下医生。”

    女人张着嘴“呜呜呜”的回应,听上去很不高兴。

    “阿唇!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快出来!”门口又出现一个人,同样穿着病号服,看着正常了点,只有脸上还残留着被蹭花的尸体装。

    有点眼熟,他好像是刚才在剧场坐在第一排装完死人疯狂鼓掌的人。

    「NPC:柳叶子

    他是你的病友,你可以向他询问关于疯人院的事,他人很好,不会嫌你蠢笨话多。 」

    席茧完全不想问。

    柳叶子大步走进来,没在意这个阿唇身上的脓疮,把她扶起来往门外送,阿唇没反抗,顺从的驼着背往外挪,脚步踉跄,看着有点可怜。

    “她是我妹妹,在这里住太久了,身上过敏发炎,一直没治好,还总觉得自己是个昆虫,闲不住,天天往别人屋里爬。你别害怕,我这就带她出去。”

    阿唇被他搀着,衣服皱了起来,露出一截腰,很瘦,腰侧全是骨头,但看着又不像肋骨,反而像很多根树枝塞在皮肉里。

    席茧嘴上客气的说着“没事”,然后把两人都送出了门。

    别说聊天,他连任务都不想做,就想等沈奢回来睡觉。

    站在门口目送出一段路,柳叶子居然又拐了回来,“真的对不住,她现在状态越来越差了,总是不按照时间,你放心,表演开始前我会看好她的。”

    席茧一脸戒备,“什么表演?”

    “你看现在这个地方是不是很亮?”他说。

    席茧点头,是挺亮,亮的晃眼睛。

    “等这些灯全熄灭了,就是你们的睡觉时间,院里的病人可以自由活动,继续庆祝万圣节,准备什么样的恐怖秀节目都可以。”柳叶子表情兴奋,“你一定会喜欢的!”

    席茧:“......”

    说的还真准时。

    话音刚落,灯“啪啪啪”全灭掉了。

    席茧看到原本已经走出好远的阿唇突然停在原地,面前的柳叶子也变得有点奇怪。

    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只能看到勾起的嘴角,几乎提到了脸上,他往旁边跨了一步,好像在让路。

    “演出开始。”

    极轻的几个字。

    走廊尽头的阿唇在昏暗的海光里只有一个轮廓尚且清晰。

    她直接反着下腰,四肢着地,骨骼“咔嚓咔嚓”响了几声,肋骨的位置顿时伸展出好多条又细又长的足趾,仿佛蜕了层皮,一股子恶臭的鱼腥,还有两排整齐的虫腿支撑着她的身体。

    她缓缓转动脑袋,以极快的速度朝席茧爬了过来,像开了加速器的畸形蜈蚣。

    席茧没跟着惯性往楼下跑,竟然又冲回了沈奢的房间,“啪”一下把门关上狠狠锁了。

    今晚这门就是被啃个洞,他也要睡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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