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要相信科学(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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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非活体你怎么处理的?”言霁白看着心不在焉,甚至可以说是失魂落魄的青年道。

    “送去投胎了。”沈醇说道。

    “再买一根吧。”言霁白思索道,他倒是知道沈醇很喜欢那个带宝剑的头绳。

    “阿白,那是最后一个了。”沈醇看向他道。

    言霁白:“……”

    “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沈醇起身道。

    “我今天去学校授课,你要一起去么?”言霁白觉得还是转移他的注意力比较好。

    沈醇撑在玄关处道:“私塾?”

    “不太一样。”言霁白道,“不过你这个年龄坐进去一点儿都不突兀。”

    跟同龄人相处,应该会开心很多吧。

    沈醇笑道:“好。”

    ……

    铃声匆匆,阳光正好,正是第一堂早课下的时候,换课堂的同学步履匆匆的走在校园的林荫路上,本来只是很平静的一天,平静的换课,可顶不住人群里出现了两个发光体。

    “是言教授?”

    “今天有他的公开课么?”

    “群里有没有消息,在哪个教室。”

    “那个男生好帅啊!”

    “还是长发,我第一次见男生留这么长的头发还这么好看的。”

    目光聚集,沈醇也只是轻轻敛眸,转眸看了看身旁冷着脸的男人笑道:“他们都认识你?”

    “嗯。”言霁白已经习惯了那些目光,但却错估了身旁的青年。

    他立在人群中还是很突兀的,他拥有的不仅仅是样貌,还有一种难言的慵懒和贵气,这些东西叠加在一起,冲击力是几何倍的。

    “女子也能读书,很神奇。”沈醇笑道。

    “所以才说人人平等。”言霁白说道。

    沈醇目光看过去,不少人收回了目光,他在扫过几处时收回了目光,侧头道:“女子露出手臂与腿也无妨?”

    言霁白想想他大部分看的都是古装剧:“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不要盯着看就行。”

    沈醇轻轻笑道:“果然有趣。”

    跟煜朝是完全不同的朝代,也是完全不同的规则。

    言霁白进了教室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一进来,整个教室都热闹了几分,然后看到他身后跟进来的人时更热闹了。

    “言教授好。”

    “言教授,你下节公开课是什么时候啊?”

    “这是明星么?”

    “假发么?”

    “看起来不太像,我心中的古装美人有脸了。”

    “会不会化了妆?”

    “皮肤跟手完全一个色,谁化妆能化出冷白皮?”

    言霁白往教室里看了一眼,正好跟抬起头来的成鑫对上了视线,成鑫本来还想热情招手,奈何在看到他旁边的鬼时整个人直接僵硬了。

    这怎么连上课都来了呢?

    沈醇也看到了成鑫,动身道:“我跟他坐一起。”

    “讲完课我带你去校园里转转。”言霁白道。

    “没问题。”沈醇上了台阶,压下成鑫旁边的凳子坐了下去。

    他们的对话亲昵又自然,有同学小声问道:“言教授,那个帅哥是你的弟弟么?”

    “不是。”言霁白打开了电脑道。

    是恋人,没必要隐瞒,但也没有必要广而告之。

    沈醇落座,成鑫笑道:“沈哥好,您怎么来上课了?”

    这个校园真的很危险。

    “在家里待着无聊。”沈醇说道,“昨天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完成的特别好。”成鑫说道,“都安全送养了,言教授看起来也没生气啊。”

    “昨晚就哄好了。”沈醇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隔夜?”

    成鑫:“……”

    鬼都比他会谈恋爱。

    “同学,你的假发是从哪里买的?”前面的同学转身轻声问道。

    成鑫呼吸一滞,伸出了尔康手又不知道怎么阻止眼前的一幕,这可是鬼王,千年的,一个不高兴就有可能抽魂的那种啊姑娘!

    “这是真的。”沈醇捋了一下自己的发丝道。

    “哇,那你养的很好啊,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和护发素?”那姑娘问道,“留了不少时间吧。”

    沈醇轻轻摸了下下巴,在他的时代,很少有女子会这样同他说话的:“用芝麻叶。”

    不过也是生前的事了,现在阿白的洗发水他用不上,不过味道很好闻。

    “天然配方是吧,那你用的什么护肤品?”那姑娘问道,“看起来一点儿毛孔都没有。”

    沈醇有些疑惑:“胭脂?”

    “这是天生的。”成鑫连忙补救道,“我沈哥天生就这样,没用任何护肤品。”

    你敢说鬼王抹胭脂,他分分钟敢抽你的魂。

    沈醇若有所思的看了成鑫一眼:“是天生的。”

    虽然行军时风吹日晒会粗糙晒黑些,但是一旦休息一月就又恢复了。

    “羡慕。”几个女孩儿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我能摸摸你的头发么?”有人试探问道。

    成鑫觉得自己救不了了,他的同学一个比一个胆子肥,这可是鬼王!

    鬼王啊,你们压根不知道他有多凶残的那种鬼王!

    言霁白看向了后面的座位,虽然青年很是突兀,但人缘看起来却很好。

    以他的能力,想要结交谁其实并不困难,只是看起来实在有些招摇。

    “不行,只有阿白能摸。”沈醇拒绝道。

    “阿白是言教授么?”有人惊叹道。

    “你跟言教授是什么关系呀?”另外一个女生问道。

    “只有阿白能摸呦,叫的好亲密呀。”

    “恋人。”沈醇说道。

    几个女生眼睛纷纷亮了,一人道:“原来是恋人。”

    “好登对啊。”

    “你看起来年龄比较小,怎么认识的?”

    成鑫满脸麻木,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十级飓风薅过的木头,嗡嗡的。

    鬼怪之事不可说,沈醇抬眸看向了望到这里的人,见其侧眸时轻轻一笑:“无可奉告。”

    “啊,不好意思。”

    上课铃声响起,言霁白收回目光开始讲课,他声音虽冷,讲的东西却很有意思,同学们的交头接耳没了,反而将目光纷纷汇聚在了他那里。

    沈醇坐在后排的位置看着讲台上的男人,他见过言霁白准备这些东西,不过是些瓶罐字画,辅以那些言论故事,却变得十分的生动有趣,让所有人的心神随着他的动作和言语转动。

    这个时代的人们探究着过去的人,如他这样过去的人,又在探究着这个时代。

    沈醇目光定格,看着他的眉眼,听着那些言论,与其目光相接时,对方也不过轻轻别过了目光,继续着自己的讲述,只有耳垂的边缘染上了一抹几乎看不见的薄红。

    阿白。

    为人师者,他的阿白真的很有魅力。

    两节小课接连,大铃响起时言霁白收拾着东西,看向了教室后排的人。

    沈醇起身跟成鑫告别,走到了他的身侧:“午饭去哪里吃?”

    “去外面吃吧。”言霁白留意着周围人的目光道。

    本来还打算让沈醇体会一下学校食堂,但是这种程度的轰动还是算了。

    成鑫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轻轻松了一口气,还真是来上课的。

    “哎,那个人是什么来头,你竟然叫哥?”旁边的男生搂上了成鑫的肩膀道。

    />  成鑫朝他笑了一下:“大大的来头,我爸都得管他叫哥。”

    “卧槽,这是太子爷啊,牛逼。”那男生道,“看起来脾气还挺好,没啥架子。”

    成鑫呵呵笑了两声:“嗯,确实脾气挺好的。”

    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对了,你下午有什么事,要不要一起开黑?”男生问道。

    “不了,我有事要忙。”成鑫说道。

    &n bsp;“行吧,大忙人。”

    ……

    所有人下了课几乎都汇聚往了一个方向,虽然有不少目光看过来,但明显食物对他们更重要。

    “人真多。”沈醇看着这里的建筑道。

    “你想来么?”言霁白问道。

    沈醇侧眸笑道:“不来。”

    “不感兴趣?”言霁白问道,他明明在课堂上很认真。

    “阿白你虽然讲的不错,但那种学习进度太慢了。”沈醇说道,“很多都是无用功。”

    言霁白道:“这是面向所有人的,只能平均进度,在这里还是靠自学,你的情况不太适合请家教,还是我慢慢教你吧。”

    沈醇笑道:“好。”

    考古系的课程并不多,还有一部分是实物教学,言霁白大多时候还是待在文物修复馆里,而沈醇就坐在一边。

    修复馆里各自探讨,只是坐在那处的那道身影实在太显眼了。

    看着是个年轻人,他实际是个鬼,可你要说他是个鬼,他又哪儿哪儿看起来都像人。

    还拿着本书看,这年头鬼都开始学习了。

    “沈先生在看什么书呢?”周盛晃悠了几趟,还是没有忍住对古人的好奇。

    沈醇抬头,认出了这是言霁白的老师,将书递了过去。

    周盛低头一看,说文解字,对照古字,确实认字方便:“沈先生已经看了这么多了,真是厉害。”

    沈醇觉得他才是真的在哄小朋友:“不是太难。”

    “真厉害,您殷朝的字会写么?”周盛问道。

    “会一些。”沈醇说道。

    “要不要试试现代的笔墨?”周盛邀请道。

    “好。”沈醇起身道。

    这个时代的人虽然也有心眼,但是比之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却浅薄很多,最顶层当然不至于没有,但大多数人都只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笔墨铺陈,沈醇提笔,以笔尖吸饱墨汁:“写什么?”

    “随便写您想到的就成。”周盛也是听闻他是武将,要是说了不会写,这多让千年前的古人丢脸。

    沈醇微微沉吟,笔尖落于纸上,轻轻转腕,周盛凑了过去,但见那笔走龙蛇,肆意飞舞的三个大字落于纸面之上。

    言霁白也是没忍住放下了手头的工具,探头去看时直接愣住了。

    字体飘逸而锋锐,有力透纸背之感,写的很好。

    只是那三个字是他的名字。

    “沈先生这字很有功底啊。”周盛打量道,“堪为大家,你不是武将么?”

    “我是武将。”沈醇说道,“寻常写字还是会的。”

    “沈先生可否再寻常写一副?”周盛见猎心喜,将这张卷起递给了言霁白道,“拿回去好好挂着,沈先生可是时时惦记着你。”

    言霁白脸颊微热,还是将其收了起来。

    “写什么?”沈醇问道。

    “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周盛说道。

    沈醇微微沉吟,落笔时却换了一种字体,墨染其上,有如山水溢散,最后一笔,笔锋尽现。

    周盛看的眼睛发光:“好字,好字!这一副估价不下百万啊。”

    “这个这么值钱?”沈醇转眸问道。

    “确实。”言霁白看着上面道,“确实值钱,你要卖么?”

    “我还没有落魄到需卖字画求生的地步。”沈醇放下笔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现在书法也是一门手艺。”言霁白说道。

    “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今这职业无高低贵贱啊。”旁边一位学者道。

    沈醇沉吟:“如你们这般盗墓的也是?”

    周围人纷纷凝滞,言霁白叹气,拉了他的手出了人群道:“我们不是盗墓,是修复文物,不是故意挖开,而是修补,两者有本质区别。”

    沈醇微微勾起唇角,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刚开始想镇压我,强行闯入来着。”

    言霁白耳垂微红:“对不起。”

    碰上辩不明的,直接道歉最好,他就不信他能提一辈子。

    “我如今觉得闯入反而是好事,否则必会与你错过。”沈醇笑道。

    一群人不看那边,而是在纷纷打量着那个字画:“真是不错。”

    “还是周老有先见之明。”

    “这字挂在馆里也好,不知道开价几何。”

    “送给周先生了。”沈醇说道。

    周盛讶然,道谢道:“多谢沈先生。”

    “无妨,你是阿白的老师。”沈醇说道。

    一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言霁白身上,他实在有些顶不住那些八卦的神色,摘掉手套道:“我带沈醇出去走走。”

    “不着急回来。”其他人笑道。

    “这字真是不错,周老收了个好学生啊。”

    “霁白拉着人在外面走,感觉跟拉了个活的古董一样。”

    “这事一般人羡慕不来。”

    言霁白步履匆匆,将那些话留在了身后,沈醇任他拉着笑道:“阿白这就挨不住了?”

    天气转热,林荫道倒还清凉的很,言霁白拉着他到了阴凉的道路道:“只是没想到你字写的那么好。”

    字如其人,可飘逸洒脱,可淡泊内敛,收放自如。

    这个人远比他想的要好很多,就像是藏宝箱一样,总能发现更多惊喜。

    “你若喜欢,挂满屋子也可。”沈醇笑道。

    言霁白沉默了一下:“不用。”

    这家伙要真是皇帝,一定是个金屋藏娇的典范,什么好的都恨不得塞满了。

    路边有过往的人,穿着也比之前清凉了很多,有的手上拿着汽水,有的则举着甜筒。

    言霁白正思索着,却见身边的人走了过去,拦住了一对男女,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他走了过去,沈醇却转过身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去。

    “怎么了?”言霁白疑惑道。

    “那个,第二份半价。”沈醇牵着他走向了前面的甜品店道。

    冰激凌甜筒,第二份半价,言霁白接过沈醇递过来的甜筒时还有些没回神:“是因为半价?”

    鬼王受现代销售手段荼毒太深。

    “是因为看起来很好吃。”沈醇笑道,“而且也不贵。”

    是因为即使半价也能回本,言霁白这样想着,却没有说。

    “凉的,味道不错。”沈醇笑道。

    言霁白那一刻觉得不管什么销售手段,这钱都花的值了:“嗯,确实不错。”

    以前他是吃不了这种半价的,一个人买一个觉得亏,买两个又太多,而现在他也有了能跟他分享第二个的人了。

    “阿白,我想尝尝你的。”沈醇牵住他的手说道。

    言霁白一怔:“不是同一个口味的?”

    “你的看起来比我的好吃。”沈醇笑道。

    他开始耍无赖,言霁白将自己的这个递了过去,看他咬下时唇角沾上的一点儿,本想伸手帮他擦一下,却见他直接舔过唇角吃了进去,他的那个甜筒递到了自己唇边:“阿白,要尝尝我的么?”

    言霁白看着他,觉得这天气真的是太热了,咬下一口时总觉得周围有不少人在看:“嗯,好吃。”

    沈醇拿回了自己的笑道:“这样是不是就算是间接接吻了。”

    言霁白:“……”

    很好,他这个也懂了。

    “直接亲都亲了多少次了,还怕间接接吻。”言霁白说道。

    “阿白,你脸红了。”沈醇咬着冰激凌侧眸道。

    />  言霁白:“闭嘴。”

    ……

    豪宅之中满室暖意,成鑫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面前的男人道:“褚先生,你身上的阴气比之前更重了,这期间你见过什么人没有?”

    外面的天气已经可以穿短袖了,可房间里却开着暖气,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更是穿着长袖,盖着毯子,脸上身上却没有半分汗意。

    “见过一个道士,但他没待多久。”男人说道,“也没做什么。”

    “什么道士?”成鑫问道。

    “记不太清了,断了一只手。”男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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