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80+81 章(2/2)
本来就已经要面对一个被扼杀的未来，想要破坏天元结界的诅咒师集团想要杀掉她，一个由普通人组成，疯狂崇拜着天元的xie教团体因为想要维护天元的纯洁，也想要杀死她。
咒术师、诅咒师以及非术师，都想要她死。
81
某一瞬，夏油杰似乎看到了一个画面——
穿着水手服的少女哭得满脸都是眼泪，哽咽着说道：【……但是，果然，我还想……跟大家待得久一些。还想和大家去各种地方看各种东西……我想的①！】
他看到他伸出手，对她说：【回去吧，小理子。】
鲜血在她伸手想要回握住他手掌的那一刻，从她的头颅中迸溅出来。
夏油杰猛地抓住手腕，那里的皮肉痛到麻木。
那里的隐痛似乎突破了原有的等级，向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迈进了。
“杰！”菅原悟放下跟五条言联络的手机，推门过来看夏油杰的时候，正见到他死死抓住右手手腕，脸色煞白。
夏油杰的异状吓得菅原悟一跳，一个箭步冲到床边，他手足无措地不知该碰夏油杰哪里，因为六眼看得出夏油杰正在忍耐着疼痛，症结就在于杰右手手腕，据说他之前反转术式没用好所以留了一点后遗症的位置。但六眼这个废物，它完全看不出来杰为什么会痛，因为那里完好无损。
……完好无损个屁！
要真的是完好无损，夏油杰能疼得都忘记装若无其事吗！
菅原悟可是知道夏油杰到底有多能忍痛。
心慌意乱的菅原悟一把将夏油杰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宿舍外冲去，断然道：“我带你去找家入硝子！”
除了家入硝子，菅原悟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在这方面帮助夏油杰。
“……停！”夏油杰哑着嗓子，用手指抓住菅原悟的衣服，他试探性地晃了晃右手，沉声道：“我没事了。”
“杰！！！”菅原悟的脸都快黑了，这还叫没事？！
“真没事了。”夏油杰挣扎着想要下地，发现菅原悟下意识收紧手臂将他往怀里按后，他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菅原悟的胸膛上，微微抬高了声音：“是真的没事。”
顿了顿，夏油杰有些无奈地道：“我没有受伤，刚才应该是幻痛……”
对于这时不时就疼，有时候还疼得特别厉害的手腕，夏油杰真的是切了这只手的心思都有了。一直没有真的切掉手，主要是因为这种幻痛绝大部分都存在于那些截肢后的人身上。他身体都还健全着都时不时痛一下，真切了，体会一把真正的截肢痛，幻痛更严重了怎么办。
他刚才可能是有些气到了，所以一下子疼得厉害。平时那种隐隐作痛，夏油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不忽略能怎么办，硝子的反转术式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医院检查他也是妥妥的健康水平，止痛药也不好使，而心理医生？
夏油杰宁愿忍受痛苦也不想去见心理医生。
他当年见够了心理医生！
事实证明，他没有病，是其他人看不到世界的真实。
不得不将夏油杰放下的菅原悟转而捧着夏油杰的手腕，不解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杰怎么会有幻痛，明明右手上的伤……”菅原悟的话语倏地一顿，他抬起头，苍蓝色的眼眸深深地看向夏油杰，语气微凝：“杰你最近……有没有看到陌生的记忆画面？”
杰该不会是看到了未来记忆了吧？
一想到剧情中的杰因为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失去了右臂，鲜血满身，坐在小巷中又被五条悟堵到然后被他亲手杀死的画面，菅原悟的杀气差点冒出来。
“陌生的记忆画面？”夏油杰懵了一下，下意识道：“我的记忆没有问题啊，也……”
夏油杰的表情僵了一下，他想起刚才莫名浮现在眼前的画面。明明尚未交集的天内理子站在他面前痛哭，说想要跟大家在一起久一些，而他伸出手时，她的脑袋却被一颗子弹炸开一蓬鲜血的画面。
小理子，天内理子。
所以，是预知？
他手上没有拥有这项天赋的咒灵，而「咒灵操术」也不可能多出这样的技能。
也未必是预知。夏油杰冷静地思考，他是看到天内理子照片后才“看”的那些记忆，说不定他之前中了暗算，天内理子的照片是触发点。抑或是他这段时间思考大义问题想得头疼，天内理子无望的未来触及到了他的痛点，这才让他幻想出了那样一幅情景？
至于他手腕的幻痛，那是从六月份开始的 ，被划伤后他立刻使用了反转术式，但并没有消弭痛感，就那么隐隐作痛了快两个月，无论怎么检查都看不出丝毫端倪。
……等等！
若有所思地看向菅原悟，夏油杰想到了另外的可能。
“那个……”一向有意回避菅原悟和他可能前世源克傑过去种种的夏油杰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那位……源先生，他的右手有问题吗？”
这段时间养新猫养得太过自然，夏油杰都快忘记这只猫是从上辈子“继承”来的了。
“当然没——”菅原悟下意识想要否认，但话说了一半，他陡然停下了话头，怔住了。
他原本是怀疑夏油杰无意间看到了未来，因为被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毁掉了右臂所以右手才一直在幻痛，但看着夏油杰的样子，也不像是突然看到了未来的样子。
再听他提起傑，菅原悟立刻明白了夏油杰的意思。
只是，傑的右手有问题？
怎么可能！
菅原悟下意识想道：傑那么强，灵力与咒力这两种不该同时出现在一具身体上的能力却在他的身上完美共存。
在那个咒术师被视作邪道的平安时期，有着一身庞大咒力的源克傑能够作为神子被皇室供奉，不仅是因为他本身就是醍醐天皇的皇子，更因为他的灵力强大纯净，甫一降生便引起了神宫和阴阳寮的注意。
占卜天文历法净化祈福结界，神道和阴阳道的玩意儿，源克傑才是精通。
镇压祓除战斗，咒术师擅长的，拥有着术式「咒灵操术」的源克傑，同样一人便可镇一域。
源克傑的「咒灵操术」，看着似乎只能够操控咒灵，事实上，妖怪、咒灵甚至伪神，都能够在他的力量下化作灵玉，被他调伏吸收。
菅原悟是看着源克傑如何镇压那群魑魅魍魉的，这样强大的一个人，他的手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但是……
回想起源克傑突然倒下昏迷，短短数日就衰弱濒死的一幕，菅原悟又不确定了。
在源克傑倒下之前，菅原悟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虚弱的模样。
他就知道，他的六眼就是一个摆设，什么都看不清！
“我……我不知道。”菅原悟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眸光颤抖，声音发颤，“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傑的身体什么时候出了问题，不知道傑在他看不到看不清的时候承受了多少痛苦。
咒力源自于负面情绪，于灵力修行者是宛如心魔一般的存在，本就是跟灵力相互排斥的力量，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完美共存”！
夏油杰的表情变了。
“对不起……”菅原悟睁大眼睛，他看向夏油杰，喃喃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油杰忽然抬起手，压着菅原悟的头靠向了他的肩膀。
“嘘……没事了。”夏油杰拍了拍菅原悟的头，手掌下移，一下下抚着他的后背。他装作没有发现肩膀衣服的濡湿，放轻了声音：“没事了，悟，这不是悟的错。”
夏油杰没有想到菅原悟意识到自己被源克傑隐瞒了一些身体情况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震惊之余便是慌乱与心虚。他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源克傑的翻版。
啊，不愧是他的上辈子，这种不想给人添乱的性格还真是一脉相承。
菅原悟抬起手，抓住了夏油杰右边的袖口，刚才疼得夏油杰几乎眼前一黑的手腕虚握在菅原悟的掌心里。
夏油杰的喉咙中压下那一声叹息。
“杰……”保持着被夏油杰抱着安抚的姿势，菅原悟垂着雾蒙蒙的苍蓝眼眸，哑着嗓子道：“可以答应我，如果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吗？”
夏油杰：“……”
这不能随便答应，一旦出口便成了束缚，夏油杰可不想有什么头疼脑热就到处宣传。
夏油杰抿着唇角，拍了拍菅原悟的肩膀，避重就轻：“如果我需要帮助的话，一定会向悟先生求助的。”
“杰……”菅原悟手指越发用力地抓住夏油杰的袖口，这是敷衍。不想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的菅原悟抿了抿嘴唇，委委屈屈地道：“那好吧。”
夏油杰不说话了。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有问题，但此情此景，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心虚得更厉害了。
他就不该提源克傑。
结果现在，他这手腕到底是不是上辈子遗留问题依旧是未知数，却不小心崩了菅原悟的心态。
这猫一哭，上辈子的猫债立刻上身，夏油杰溃不成军，只能勉强维持住一点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