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左右为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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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立马结束了闲逛,回到昆仑直奔无芥的小院。

    这会儿接近黄昏,无芥正巧从外面算完卦回来。他打开门,看江荇之、钟酩两人齐齐站在门口,眼皮一抽,“门主和护法真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贫道留。”

    钟酩对无芥还算宽容,他就候在门口盯着人说,“你现在喘吧,大师。”

    无芥,“……”

    “哈。”他短促地喘了口气,感觉还不如不喘,心头憋得更厉害了,“罢了,二位有事直说。”

    江荇之开门见山,“大师和万药谷有交情吗?”

    “万药谷?”无芥说,“正巧,贫道前几日才给万药谷&#30340...

    ;左护法算过一卦,替人促成了姻缘,也算是有恩。门主若是需要,贫道可帮忙联系一二。”

    “需要需要,多谢大师。”江荇之欣然。

    无芥效率很高,看得出来的确是有恩于人,三言两语间对面护法便帮忙向谷主递了口信,约好翌日便可上门。

    打过招呼,传讯挂断。

    江荇之的注意力慢慢偏转,“大师,你替别人促姻缘见效这么快,怎么到我这里就不太灵?”

    无芥隔着眼皮子看了旁边钟酩一眼,“这可不是贫道的错。”

    是命中注定要来这么一出起承转合,当然,都是作出来的。

    他阖着眼,江荇之看不见他的眼珠往哪儿瞥,钟酩却敏锐地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饱含深意,仿佛语末还缀了声“呵呵”。

    钟酩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他清了清嗓子催促江荇之离开,“我们就不打扰大师了。”

    ·

    出了无芥的院子,正碰上从山阶下走上来的诛绪。

    “门主,柏护法!”诛绪兴冲冲地打了个招呼,突然看见钟酩腰间挂着的那条流苏坠,显然是祈岁日的纪念品。

    想到自己曾经对柏护法的质疑,诛绪立马找补,“护法大人果然是有礼物的!”

    他补完一句还觉得不够,不禁大加赞赏,“门主真是厚爱护法大人,看这流苏坠,和大人是多么相配!”

    钟酩蹙了蹙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若是放到半天前,他说不定还要沾沾自喜。现在他却有了一丝丝警觉:为什么江荇之愿意把送给他墟剑的礼物分给他柏慕?

    难道…对他的感情从那会儿就开始变淡了?

    钟酩心头不淡定了。

    诛绪夸完抬眼看去,却见对面脸色更加深沉。

    他,“……”柏护法的心思,还真是难懂。

    江荇之不知道柏慕又被诛绪戳到了什么开关,反正这段时间柏慕一直活得像个未解之谜似的。

    他本着人美心善的原则,出声拯救不知所措的诛绪,“招人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是,门主!”话题翻篇,诛绪忙翻开小本本向人仔细汇报。

    一通汇报下来,江荇之觉得没什么问题,又问了句考核的时间,确认自己能参与——他这几日都在为炼化彼岸花而奔波,但还是想参与宗门招人的考核。

    他听完挥挥手放人走,“安排得不错。”

    诛绪看了眼还在兀自深沉的柏护法,行了一礼赶紧开溜。

    江荇之带着一脸思考人生的钟酩回了山顶,日头已经在山巅沉落。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他没去打扰沉思中的男人,转头回了自己屋中。闲暇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没过多久月上梢头,又到了入睡的时间。

    江荇之摸出今天刚买的香炉摆在案头,取了一小撮安眠香放在“隔火”上。

    他倒不是真的不想再梦见墟剑,就是有些好奇效果到底如何。

    反正就算不做梦,他也不会真的把墟剑给忘了。

    哧!一簇火凭空烘在炉底,幽幽香气自镂空的...

    铜盖间四溢出来,满室生香。

    袅袅细烟盘绕在空中,桌案上方正是开了道缝隙的雕窗,丝丝幽香钻出窗缝,融入山头夜间清冷的空气,足以让隔了不远的人嗅见。

    江荇之点完香翻身就睡,心底莫名平静下来。

    竟是真的一夜无梦。

    ……

    翌日,江荇之起床出门。

    推门而出的刹那,隔壁院中的男人立马转头看来。

    江荇之见钟酩今天居然没有练剑,也没有打坐,好像就只是单纯坐在那儿,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看他起了,钟酩三两步走过来停在他跟前。

    江荇之身上还残留着安神香的味道,幽幽沁香萦绕鼻尖,就是这股香味,昨夜弥散了大半个山头。

    钟酩压下自己的心慌意乱,“你这么快就点了?”

    江荇之说,“我就是试试效果。”

    “效果如何?”

    “一夜无梦,睡得可好了。”

    钟酩一口气哽在喉咙口。江荇之揣测着他的神色,“我睡得好,你好像不开心?”

    “……怎么会。”钟酩勉强牵起嘴角,“我只是,开心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说完顿了顿,没忍住又问,“你不梦见他,就叫睡得好?”

    江荇之心说至少醒来之后感觉挺好,不用再叨叨那堆清心咒,“是啊,毕竟天天做梦还是很折腾人的。”

    一想到自己恐怕把几百年的清心咒都念完了,江荇之忽而语气幽幽,“如果让我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无妄之灾……”

    什么叫“无妄之灾”,懂的人自然能懂;若是他多心了,听不懂也就罢了。

    钟酩心头一提,尾椎紧绷,好像被揪住了尾巴似的。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随意平淡,“……你要如何?”

    江荇之迎着天际初升的朝晖,笑得温和,“我定把他皮扒了。”

    钟酩,“………”

    完了,他这马甲真的撕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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